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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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水浇灌病穴……应急措施十分有效,然而却远远不够,毕竟病虫害的问题非常复杂,引发因素也有诸多不同,针对某一种情况行之有效的手段,遇到另一种情况,兴许不仅没用,更甚者适得其反。
譬如,这第二季半夏遇到的病虫害,便打得何蛮子一个措手不及。
郁容没有责怪对方的失责,到底是受制于生产力水平,这个时代的农业生产主要还是靠天吃饭,尽管旻朝在施肥、灌溉等农耕技术已经相对进步了许多,粮食亩产量由此也逐步得以提高,但是针对病害、虫害或是真菌性危害,便是顶厉害的种植好手,往往也就做到何蛮子这个程度了。
——主作肥料的草木灰在一定程度上具备防治病虫害的作用,除此便是拔除、烧毁病株,靠石灰水杀虫,顶多再利用上兔羊牛的粪便。
理所当然,没有现代五花八门针对各种病虫害的农药、除草剂什么的,连郁容之前只是大概有个概念的“土农药”,在这时也尚未被应用于生产当中。
回归到当下。
坡地半夏遭遇的病害大多是蚜虫引起的,还有天蛾、蓟马等虫害。
情况十分严峻,郁容当机立断,教何蛮子制作简易却有效的“农药”。
乡野随处可见的野蒿,家家户户栽种的蓖麻,还有常见树木如柳树、苦楝等……取叶子、树皮或果实,捣碎掺水,放大锅里文火熬煮,滤液冷却后,再兑水稀释,喷洒到地里田间,对蚜虫、天蛾、蓟马以及菜青虫等皆有奇效。
长年与药材打交道的何蛮子,对各类植物的药性十分了解,经由郁容手把手教导,顿时茅塞顿开,很快便上手。
用了农药后,郁容又待在坡地间,观察了半天,渐渐便放松了心神。
回到家,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餐,少年大夫便去药室取了数十种具备驱虫、杀菌或是含有毒素的常见药材,忙不迭地进了静室做起了研究。
一是研究“农药”。
不同的病虫害,适用的药物是不同的。
比如,鱼藤对各类毛虫有特效;茶粕除了可杀死蜗牛、蛞蝓等软体动物,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防治锈病;蓖麻与桃树针对地下害虫;苦参和曼陀罗能够抑制某一些危害性真菌的繁殖;枫杨叶,某些动物粪便,以及草木灰,作农药与肥料两用……
熬个半个晚上,郁容就拟定了十数种可用且效果不错的防治病虫害的农药配方,考虑到是为生产所用,选择的皆是山野田间最常见的药材。
“农药”暂且搁置一边,具体效果还得经由实践检验。
第二项的研究要麻烦多了,比农药的研制困难了无数倍——如何自制出“除草剂”。
“土农药”的运用在天.朝由来已久,哪怕郁容此先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在系统的相助下,初步的研究还算顺利。
可以中药材制出除草剂,于他来说,却是一个大胆的尝试。
哪怕在现代,有时候还得通过人力进行除草。
郁容没想着研究出什么能杀死所有杂草的药剂——既不现实,又太过危险——无论农药或者除草剂,他不希望对生态环境造成破坏。
若是完全不借用除草剂,有些寄生性的杂草则过于棘手了,便是投入再多的人力,也没法子清理干净,严重影响到作物的生长与收获。
最典型的便是菟丝子。
郁容种的丹参就遭遇到了菟丝子的危害。
与第一季半夏差不多同步播种的丹参,基本上没受什么病虫害,却由于菟丝子的迅速蔓延,好几片地出现了药株叶子枯黄甚至近乎枯死的情况。尽管菟丝子本身也是一种药材,可在药用和经济价值上,其比不上丹参。
若不尽早除尽菟丝子,尚未长成的丹参必会枝梢枯萎,严重的,可能会出现全株死亡的情况,大大降低采收产量。
除草剂的研制势在必行。
遗憾的是,药株培植大全上有一些关于“土农药”的运用,却丝毫没提及除草剂的配方。
郁容只能先行摸索,好在农药的研究给他提供了一些思路,便取含有生长抑制成分——多数也具有杀虫效果——的药材,诸如雷公藤、艾叶、苦楝子等,利用渗漉装备进行成分提取,经过合成,浓缩成药粉,再用系统鉴定,评测药剂的性效。
一开始是不顺的。弄出抑制植物生长的药剂不难,难的在于除草剂的针对性,必须不伤及到植株本身,却又能有效杀死有害杂草……要求苛刻,研究过程中各种问题不断。
郁容没有气馁。
想想就知道,现代那些农药、除草剂,是花费了多少时间与人力,经过了多少次失败,才最终取得成果。如不是没有系统,靠他一人之力,想在短短几天里,研究出什么所以然,简直是异想天开。
幸而还有系统。虚拟空间里又储备着海量的珍贵资料,只要花贡献度,他就可以少走无数的弯路。
不过……
就算系统提供了无数便利,郁容成功研制出的“除草剂一号”,实际效果并不乐观,尤其对菟丝子,基本上起不到什么效果。
眼看着丹参田里,菟丝子蔓延到接近四分之一的面积,李家兄弟耗费大半时间在除草一事上,仍是除之不尽,郁容愁闷得每天一大早在田边来回踱步。
忽而,他想到了“以毒攻毒”,菟丝子的生长机理十分特殊,其内含有的抑制细胞生殖与繁衍成分,对人类、动物以及植物都有效果,再联想起本身强大的繁殖能力……
便是灵感迸发。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生日的前一天,以菟丝子为君药,雷公藤、百部、牵牛子等为臣药,佐以苦楝子、艾叶、蛇床子等,郁容成功制备出“除草剂二号”,系统评测为勉强合格,欣喜之下为其取名“菟丝灵”。
生日当天,一大早的,他拿昨天夜半才制成的“除草剂”药粉,加水勾兑,耐着性子等到晨露挥发了,迫不及待地便赶到了田里,借以浇花的喷壶,喷洒着药剂……除草剂带有相当的毒性,不宜皮肤直接接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等撒完了所有的药水,郁容回到田头,看到最早被喷洒到除草剂的菟丝子,总感觉好像有些蔫耷耷的。
身着劳作服,少年大夫手里拿着木质喷壶,无意识地在田埂上来回晃荡。
“容儿。”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声熟悉的唤叫,惊醒了沉浸在情绪里不得回神的人。
郁容转头便看到穿着武弁服的男人,想也没想,疾步走到对方跟前,压抑着一丝激动,高兴地分享着喜悦的心情:“昕之兄,我给你说……”
“叫兄长。”
“兄长,”藏着满心事的少年,无暇多思,想也不想地改了口,“你过来看看。”
说着话,一手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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