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我爱北京天安门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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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勃勃,争权夺利,儿子,就这么完全被漠视了。
安渠的父亲安石,
他是北伐先驱,保定军校高材生;他是白崇禧同窗,蒋介石校友;他是参谋奇才,曾任台湾“国防部参谋次长”,官拜陆军中将。但是,他也是“密使一号”,是中共打入国民党内部的最高级别情报官!
整个六十年代对于安渠而言就是煎熬。
父亲在对岸是国民党高级将领,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而他的至亲,留在海峡这边的妻子与一双儿女饱受磨折。
安渠和母亲、姐姐住在马棚里,除了被批斗,剩下的就是辛苦的劳作。母亲就是那个时候染上了肺炎,为后来生癌埋下前因;姐姐摔下山崖,跛了一条腿,从此,活泼的人儿变得沉默。
安渠恨父亲,不是因为他是敌人,因为他,抛弃了家人。
突然有一天,传来消息,总理来了,
安渠清晰记得,总理通红的眼,妈妈痛哭的眼泪,姐姐和自己茫然的模样——
19**年10月6日,安石在台北被执行枪决。
当时台湾名记者方迟来到行刑地,开始拍照,很快,安石中枪身亡的照片就出现在了蒋介石的办公桌上。这是蒋介石的命令:死要见尸。
何以蒋介石如此震怒,竟要亲眼看见安石被枪决后的现场照片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以想见,当毛人凤呈上安石的审讯记录时,蒋介石该是如何寒气陡升,冷汗涔涔!
一个自北伐起就追随国民党的老党员;一个保定军校毕业的桂系精英;一个曾在武汉会战期间蒙“委员长”垂询嘉奖,到台湾后又委以重任的参谋奇才,竟然是一个潜伏者!而且他竟然在所有人眼皮底下让“国防部”的地图跑到了中n海毛泽东的办公桌上。这张图上可有整个台湾的军事部署,“委员长”的最后一点家底被通通透透地展示在了海峡对岸———
父亲用生命证明了自己对党的忠诚,同时,他也用生命扭转了他的家人的命运。
母亲带着姐弟回到了北京。母亲恢复了北师大教书的工作,而他们姐弟也被特招参军入伍。后来,姐姐嫁给了贺云飞的小儿子,一直在总政,终生无子。自己政途看似一路风顺,却又哪里得知,一个没有实在背景的“功勋之子”何其艰难。
安渠始终对父亲无感。姐姐去世的第二日,母亲也走了。安渠与“权力”为伴。
老虎从出生就和自己不亲,他很晚很晚才会喊“爸爸”,而且一生喊“爸爸”的时刻屈指可数,且多在幼年。他一直疏离地喊自己“安首长”,或戏谑,或冷漠。
老虎最亲的人是晋阳。
晋阳与老虎同岁,还比老虎小一月,却能成为老虎的精神支柱。
晋阳是老虎的玩伴,是老虎的导师,甚至,父亲。
很难想象,一个同龄的孩子如何做到这样深刻地影响着另一个孩子,
他用自己的方式“养育”着老虎,骄纵他,放任他。他与他一同成长,却,全然俯视,好像悉心雕琢一件他独有的“珍宝”。老虎漫身浸毒,毒在其外,他呢,他的毒又在何处?安渠心凉,时值今日回首,才知晋阳这孩子何其魔障,真不似此尘世间凡子,再想起那往日里曾经对老虎的“怒其不争”,晋阳的摆平与信手拈来——原来,老虎已然被他“养”成了一只真老虎。
风雪呼号,安渠愈发头痛欲裂,悔意与惊忧——天安是老虎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真纯了,难道也要被晋阳——
“首长!!”唐学疾步上前还是没有接住安渠骤然垮下来的身躯,
垮下的,何止是身躯,是一朝间,无尽的悔恨与痛殇——
一样的风雪夜。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又是另一个人的心境了。世上唯有我一人。独酌,玩趣,赏情。
北京恭王府,太湖石假山下,炉火点点,一人正在康熙爷福字碑前专心拓帖,
“晋阳,小苦、笑高他们到了。”一位老者站在山石洞口轻声说,
“嗯。”
炉火氤影下,
一人,若梦。
28
笼子里的天安看着晋阳,笼子外的晋阳看着天安。均有名将的气质。
天安仰头,睡一觉起来后精神格外好,眼神兴致盎然。
安缘绝少提及晋阳,但是有人提及一句晋阳的不是,老虎会挑眉,“别他妈不自量力,他跟林彪借过胆,‘如何让猫主动舔自己的g门’,他跟彪爷一个主张,给p眼涂上最辣的辣椒面儿。人喜欢冒险,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队伍就是筹码,大不了一死,反正早晚有一死。不嘀咕,不声张,不大惊小怪,提上裤头和弯刀,带二十个骑士就可以一夜飞驰八百里,给猫p眼上涂上辣椒。玩儿心重,斗对于他是最刺激的游戏,自己的和别人的生命就是工具,出汗、流血是快感和荣光的一部分。跟着他的人,信任他,往前冲,胜了是黄金和美女,输了,是胸口上痛快的一刀。”
天安记得老虎当时的眼神格外亮,那种东西叫,忠诚。
除了脸,天安欣赏他的腰线,非常完美,劲道十足,优美无暇,松弛下来一定纯雄性的妖娆惑人。
这是理所当然,男人追随男人跟女人追随男人都不能忽视长相这玩意儿,他,担得起一个“美”,更何况,这个“美”的含义在他身上有如此深厚的内涵与外延,复杂而丰富的“美”。
天安由他的腰线又打量回他的脸庞,突然想象起一幅画面。名将的下场基本很惨,吴起和楚悼王的尸体一上一下被长长的羽箭串在一起的图像,据说在同性恋开始公开手拉手街上走的南北朝,被认为非常香艳。天安淡笑,他如若和老虎一上一下串起,定能润湿多少人的裤裆。
晋阳掌心向上手腕微摊,因为手上是拓帖的墨。一件深蓝羊毛背心,军装衬衣的袖口卷起。发很短,脸庞清晰,这样看人不具侵略性时显得目朗眉秀,如此年轻,这样亲和。
“怎么还坐在笼子里,出来吧,别冻着。”
天安暗想他曾经这样语气跟老虎说话时老虎是个什么反应?又想,如果此刻对面站着的是老虎,他会走过来踢踢笼子,大笑,“猴儿,里面睡得舒服吧。”然后蹲下来,把手上的墨汁点在她的鼻头——
天安淡笑无谓摇摇头,滚过身子打开笼门钻了出来,
一出来先撑了个懒腰,又精神抖擞地甩甩手,原地小跑了一下。
薄苦笑,“肚子饿吗?”
天安摇头,却坦荡直视小苦,“浅缘都要吃热的,别给她喝牛奶。”
薄苦点头,“知道。”
笑笑看来极怕冷,拢着袖子的手就没放出来过,此时,他探头探脑正在晋阳拓的福字帖上研究,“我家老爷子马上要过七十大寿了,这张给我得了。”
晋阳接过身旁一个老人递过来的毛巾,说了声“谢谢。”边擦着手微笑着又说,“这张没拓好,福字口下边这个‘田’一定要拓清楚不封口,疆土无边嘛。”
天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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