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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星河 作者:长安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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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每天都早起背单词,形成生物钟了。】

    两人断断续续发了一上午短信,一直到午饭时间,简年才下楼。妈妈不在,怪不得没上来叫她吃早饭。爸爸最近接的活多,不是在学校上班,就是在忙装修,很少回家,妈妈也经常要一早过去帮忙,有时候饭都赶不及做,只好拜托婶婶过来照顾奶奶的三餐。

    今天果然又是婶婶来做午饭,她进门的时候,简年正坐在外间和路时洲发短信,注意力都在短信上,就没留意身后的动静。

    “呦,这手机是现在最新最贵的吧?”

    简年一回头才发现婶婶就立在身后盯着她的手机看,想藏已经来不及了,她尴尬地笑了笑,说:“奶奶去李奶奶家打牌了。”

    “知道。我来给你们做午饭,下午还要回去上班,太阳这么大,这样来回赶,快要晒死了。你都多大了,菜都不会烧,光成绩好以后在社会上是吃不开的。”

    “要是辛苦,你以后就别来回跑了,我可以学着做,反正爸妈不在的时候,也就我和奶奶两个人吃饭。”

    “算了吧,看到宝贝孙女做饭,老太太会心疼得骂人的。”

    简年只有一个叔叔,叔叔也是温和性子,婶婶的嘴巴倒是有些厉害,但心不坏。叔叔上班的国营纺织厂倒闭之后,又被私人老板收购了,夫妻俩并没有下岗,日子过得比他家宽裕些,因此爷爷奶奶更愿意贴补大儿子一点,当然大儿子养老的责任也更重。爷爷去世后把这间老房子给了大儿子,婶婶有些不平衡,可也就念叨了两句偏心,简年的妈妈都不跟她一样,简年偶尔听见她抱怨,也只当没听到。

    可这一日,婶婶的话格外多,整整唠叨了十分钟没停,又说:“生了这么重的病,还有闲钱给你买这么贵的手机,真是莫名其妙。”

    第23章 2007

    简年心头一跳,问:“谁得了重病?”

    想起大哥大嫂千叮万嘱她一定要瞒住一老一小, 婶婶尴尬地咳了一声:“豆腐煎着吃还是煮汤?”

    简年又追问了几句, 虽然什么都没问出来, 整个中午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间。回想起最近几个月来,父母种种异于往常的举动,她很担心是爸爸出了问题。

    婶婶离开后不久,简妈妈就回来取东西了,看到她收拾爸爸的换洗衣服, 简年更加肯定, 追过去问:“我爸他病了?”

    “谁说的?没有。”简妈妈不会撒谎, 表情和语气一下子就暴露了。

    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 片刻前还期盼是自己多虑的简年仍觉得难以接受, 语调急切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简妈妈看了眼在外间午睡的奶奶, 压低声音说:“你婶婶说的?奶奶知道了吗?”

    简年摇了摇头。

    简妈妈松了口气,嘱咐道:“别让你奶奶知道。”

    瞥见女儿脸上的神情,她面露难色地说:“咱们出去说。”

    从里屋到外头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简年的脚步却沉重到迈不开。

    “你爸的肠癌发现的早, 治愈的可能性高。”

    简妈妈这话既是安慰女儿, 也是安慰自己。这些年家里刚宽裕一点,正想存些钱换套商品房, 没想到家里的顶梁柱却病了, 简妈妈刚知道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 偏偏还不敢在女儿和婆婆面前表露出来, 老实柔弱了一辈子, 大事当头,不得不坚强起来。

    简年怕妈妈报喜不报忧,追问道:“治愈率大概百分之多少?有没有危险?”

    简妈妈也没底,只好说:“已经安排手术了,保险之外的医药费学校会给报销,不用我们担心的,前几年我和你爸也存了点钱,供你念完大学没问题。”

    “我爸又不是正式职工,学校怎么可能给报销?”

    “你那个同学的妈妈给安排的,好像是有个什么政策,我也不太懂。”

    “路时洲的妈妈?”

    “嗯。”

    简年要去医院看爸爸,简妈妈劝不住只好带她同去,下楼的时候反复叮嘱她见了爸爸别哭丧着脸,以免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去医院的公交车上,终于有人倾诉的简妈妈絮絮叨叨地讲了一路,原来二月份的时候学校体检,简爱国就查出了问题,但唯恐结果是真的,他拖了两个月一直不敢去复检,更不敢让家人知道。

    夫妻俩的工资都不高,奶奶的退休金也微薄,这些年存下的积蓄都是简爱国在外头替人装修赚的。一家四口,老的老,小的小,妻子柔弱没经历过大事,女儿面临上大学,治这种病动辄就要几十万,这个家根本负担不起。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简爱国心理压力大,睡不着的时候便胡思乱想,如果确诊了该怎么给家人留笔钱。

    所幸路时洲的妈妈有办法帮忙,所幸耽误了两个月也还有希望治愈,下车的时候,简妈妈正好说到江东,叹了口气:“你爸爸真的特别内疚,江东妈妈过来吵,我们心里倒还好过点……”

    简年的心中乱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爱国看起来倒挺好,母女俩进病房的时候他正和病友说笑,见到女儿,明显一怔,目光略带责备的看向妻子。

    简年忍了又忍,还是想哭,在病房呆了半日,就被父母赶回家了。他们舍不得她辛苦,只说没必要,不准她来陪夜送饭。

    一回到家,简年就给之前说暑假要去做家教赚钱的同学打了通电话,询问能不能替自己介绍学生。

    刚走上六楼,简年就觉得哪里不对,退回几步一看,原来是楼梯西边江东家的门开着。

    江东家搬走多年,一开始这处旧房子还出租,后来嫌钱少麻烦,干脆空着了。

    简年往里头看了一眼,江东恰巧正朝外走,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你怎么在这儿?”

    “和我爸妈吵架了,找个地方躲几天。”

    “……你考的怎么样?”

    他还能考出什么花来,顿了顿,江东不答反问:“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

    简年瞥了眼江东手中的垃圾桶,进屋看了看,多年不住人的老房子,满是灰尘不说,霉味更是扑鼻而来。

    “这房子怎么住啊,你就没别的地方去吗?”

    对江东来说,不想回家,能去的地方自然很多,但他唯独想来这儿。

    “凑合几天。”

    墙皮已经剥落掉一大半,木质家具上布满了霉点,水池里长着青苔,柜子里似乎有被子,但快十年没用了,想想也知道不能盖。

    江东似乎在打扫,但扬起的灰尘害简年连连咳嗽:“……你先到我家去吧。”

    江东锁上门,跟着简年进了她家才知道她如今一个人住。他在外间转了一圈儿,只觉得简年就是和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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