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 作者:秀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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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斜倚在软塌上,背靠引枕,正愣愣出神,连他挑起门帘子也没有发觉。
往日他回屋,她总是立即发现的。
赵文煊剑眉一蹙,没有进门,反倒轻轻放下门帘子,踱步出到正房前的回廊上,招来金桔李十七等人问话。
金桔早有准备,一早借机离了里屋,等着主子传召。
还是女子更懂女子的心思,哪怕金桔打小遭遇不同普通女孩,也没经历男女情事,但她还一语中的,直接切中要害,并将心中猜想陈述了一番。
殿下待娘娘的心意,她看得分明,没有顾云锦当局者迷的惘然,金桔对两位主子的前景很乐观。
殿下是个心智坚毅之人,怎会就范于他人胁迫。
赵文煊仔细倾听过后,心里有了底,方重返正房。
顾云锦出神间,有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拥抱住她,熟悉的宽阔胸膛贴近,醇厚的阳刚气息环绕着她,她恍然回神,赵文煊回屋了。
“殿下,今儿可是喝了许多酒?”
这话实质是陈述,顾云锦已嗅到他身上酒气,忙命人捧了早准备好的醒酒汤来,道:“你快些喝了,醒一醒酒。”
赵文煊其实没醉,他清醒得很,他也很庆幸自己的清醒,若不然,他便很可能忽略了爱人的彷徨。
顾云锦将这份隐忧藏得极好,好到他一直没有察觉。
赵文煊接过醒酒汤,一仰而尽,将碗递了回去,他便立即挥退屋内所有下仆。
“锦儿,我有话与你说。”赵文煊转身面向她,黑眸注视着美眸,神色严肃。
这件事,赵文煊认为,必须开门见山说清楚,藏着掖着,很容易伤害了二人感情。
顾云锦有些疑惑,但还是正了正身子,应道:“好,我听着呢,你说。”
“锦儿,我这一生,能与你相知相爱,实乃大幸事也。”
赵文煊字正腔圆,神色认真至极,缓慢而清晰地道:“我此生惟愿与你携手终老,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二人相爱两生,不论前世今生,赵文煊都没有另纳他人的想法。
上辈子饮恨而终,赵文煊再世为人后,能再度与她携手相爱,他已感激涕零,日日小心呵护自己的小家,唯恐这不过梦一场,如何还会伤她的心?
他本不好女色,对姬妾成群毫无兴趣,又有了珍爱之人在身畔,此生足矣。
赵文煊一字一句说:“锦儿,我对你的心如何,你不知么?我怎会另纳他人?”他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明显。
一贯含蓄的男人,正郑重表明心迹,顾云锦又惊又喜,眼眶发热,心中欢喜之情满溢,她偎依到他的怀里,让他紧紧抱着她。
她缓了缓,让有些哽咽的喉间缓了缓,方低低回答他的问话,“你的心意,我自然知晓,只是……”
顾云锦迟疑,赵文煊便轻放开她,让两人面对面,他关切道:“如何?”
“我怕你有朝一日,会身不由己。”顾云锦轻叹。
听清楚了她担忧,赵文煊一颗心放下,他一笑,道:“锦儿,你莫不是太小看自家男人?”
顾云锦眼,仰脸看他,赵文煊扬眉,神色笃定万分,他朗声道:“若真有那一日,我不愿意之事,谁也不能让我就范。”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赵文煊一听顾云锦的话,立即明白她担忧何事,只是,如今头上顶着建德帝也就罢了,若往后真登了顶,他绝不会让人干涉自己的决定。
朝臣,是用来协助皇帝处理大小政务,以及提出适当谏言的,至于采不采纳,便是皇帝的事。
赵文煊认为,若是当了皇帝,却连自己要睡多少个女人,睡哪个女人都做不得主,这帝位还有何意思?
他若要称帝,绝不会是这般一个窝囊君主。
“锦儿,你放心,我绝不负你。”赵文煊放轻声音说了一句后,竟当场举手立了誓,以彻底安顾云锦的心。
誓言一字一句,重重撞进她的心房,烙下永不磨灭的烙印,顾云锦喜极而泣,投进他的怀抱,二人紧紧相拥,她哑声道:“我相信,我相信!”
自此之后,再不会有半分怀疑。
第122章
情到深处, 二人紧紧相拥, 唇齿贴合在一起, 辗转厮磨,不愿分离半点。
两颗心亦紧密相连。
二人急切渴望彼此, 希冀灵肉合一, 一层层衣裳悄然落地,赵文煊将她轻轻放倒在软塌上,覆身而上。
“锦儿,可冷?”他轻轻吻着她耳下膏腴, 低声问道。
正房底下燃着地龙,两侧火墙也放了炭盆,房里还有熏笼, 即便屋外飘起雪花, 室内依旧暖烘烘的,顾云锦呢喃道:“我不冷,我想与你在一起。”
“好。”
软塌上□□缠绵,屋内温度渐渐攀升,直到最后风平浪静,顾云锦已半睡半醒, □□后的慵懒,日常的犯困, 齐齐涌了上来。
她勉强睁开眸子, 看了他一眼,赵文煊拥着她轻拍, “快睡吧。”
顾云锦便真的睡了,清理穿衣,俱由男人亲手包办,二人相拥而眠,一夜酣睡无词。
等到翌日,顾云锦才有空询问他,关于前殿宴席的事宜。
庆国公世子来了,她知道,她之前还听说了,东宫太子颓势难改,如困兽一般挣扎月余,却也徒劳。
在这种时候,庆国公世子来了,顾云锦难免联想其他。
赵文煊挑唇,淡淡道:“正如你所想。”
*
事情回到昨日。
赵文煊的请柬,虽说送到庆国公府去了,但按照太子如今困兽一般状态,未免东宫敏感,庆国公府的人,很可能不会出席。
他也不在意,反正请柬送了,大面子能圆上便可以了。
只是,庆国公府偏偏来人了,是赵文煊的亲舅,世子爷章世宏。
章世宏很早便来了,赵文煊刚接了宫中赏赐,头一位上门的宾客,便是他。
赵文煊城府足够深,神情动作一如既往,舅甥二人比肩而行。
“殿下,”章正宏面上有些愧疚,低声解释道:“父亲他有些不得已,只能不来了,你莫要怪他。”
章今筹不来,官方解释是身体抱恙,当然,京城里这些积年世家个个金睛火眼,心中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章正宏却没打算敷衍外甥,直接将事情摊开说明白,他叹了口气,道:“你外祖父日常也念叨你的,只是如今……”却暂不好多往来。
“你外祖父为人古板,你勿要与他心生隔阂。”章正宏反复替父亲解释。
赵文煊不动声色瞥了一眼,章正宏方脸大耳,五官一如他记忆中般严肃,只是如今却眉头深锁,低低替父亲说话,唯恐父亲被误会。
要说古板严肃,其实他这舅舅便是表率,他对妻子不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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