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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漠大侠和他的小跟班 作者: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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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漠大侠和他的小跟班 作者: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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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接过祝珣。祝珣挥一挥手,面色如土,强撑精神指挥道:“将这些人安置好,派人守在后门,万一还有人前来求助……”最后一个字却哽在喉中,痛苦地闭了闭眼。

    桑谷三位长老得讯急匆匆赶来,陈长老一把握住祝珣的手,喜道:“珣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街上到处都烧起来,舅父担心坏了!”祝珣勉强弯了弯嘴角,寥寥数人脱险,更多谷民却葬身刀尖火海,他实在笑不出来。程溏忍不住打断舅甥二人,疾声问道:“大祠堂前头怎样了?魔教的人可已发动攻击?”陈长老如释重负,面上带着庆幸,“沈楼主提早一步赶回大祠堂,诸位武林朋友布防结阵,守株待兔,魔教贼子没那么容易讨得便宜!”

    程溏只觉不可思议,桑谷长老过去信赖沈荃便也罢了,如今分明是他将祸事引入桑谷,他们竟还将他奉若神明。他摇摇头,不再理会他们,扭头往前殿跑去。只听见祝珣忍无可忍,含怒质问:“他早已知道、一手布局,却将我桑谷置于何处!”陈长老出声安抚道:“外头百姓虽然可惜,但万幸通医理的人近日皆在大祠堂,于桑谷并无太大损耗。”祝珣又不知说什么,二人争执的声音在程溏身后愈来愈远,终于再听不见。

    他一口气奔至大殿,果然不少江湖中人集防在此。大祠堂之前长长的石阶上,正邪双方已斗成一团。人头攒动中,程溏一眼看见纪雪庵,新衣如雪,连璋怒绽,神色不宁,别人攻防意在固守大祠堂,惟有他不管不顾只欲冲出此处。

    “雪庵!”程溏放声叫道。刀光剑影晃花人眼,但纪雪庵回过头来,四目相对之时,恍若旁人旁物皆不复存在。纪雪庵一声清啸,纵身跃起,脚底踏过数人头顶,双臂张开如天际飞过一只大鸟,掠至石阶之上,紧紧抱住扑入他怀中的程溏。

    两人分别不过半日,但魔教骤然发难,却不知对方安好,每一刻皆是煎熬。程溏抬起头,一手却仍抓着纪雪庵的手腕,双目急急扫过他周身,惟恐看见一道伤口。是非之地,容不得二人亲密温存,纪雪庵握住程溏向殿内走去,程溏才有心思俯瞰纵览场中局势。殿堂中大多余各派掌门尚没有下场,而魔教亦只派出承阁杀手与十名青阁中人攻殿,韦行舟稳稳坐在手下搭抬的软轿中,四周围着众多青阁高手,隔着一层薄纱仍可见他笃定优游的神情。

    程溏心中一沉,转目却看见沈荃坐在堂中喝茶,那般目空一切的可恶之态与韦行舟何其相似!他再也按捺不住,松开纪雪庵走到沈荃面前,冷冷道:“神医不擅武,这间殿堂中没有桑谷的人做主,便由得你为所欲为了么!桥生拼死告诉我,是你将魔教中人引来桑谷,你一转身倒成了先知指领众人……沈荃,世上怎有你这般阴险狡诈之徒!”

    殿中静默一片,人人皆看向他们,一时竟连外头的恶斗都忘记。沈荃推开茶盏,十指交叉覆在膝上,淡淡一笑,“你说得不错。我早已料及桥生叛变,捕风楼不止他一个暗士,他不过半路投我门下,自有人比他更加如神入化,将他一举一动汇报与我。他潜伏在承阁数年,甚是不易,我本不想做得太绝,谁叫他竟敢生出异心暗中与你们接触。魔教这次在承阁上吃了大亏,早就想揪出叛徒,我便送一个顺手人情,利用桥生引得他们至桑谷外。桑谷守备已被我提前除去,往昔的迷阵秘道如今形同虚设,魔教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自然尽数涌入谷中。”

    他话音甫落,却听纪雪庵冷冷接口道:“大约你早就通敌承阁,不然偌大天颐山,为何上回徐朝飞他们偏偏撞遇青阁!”沈荃笑起来,“那可真是误打误撞,我本来想借由青阁除去的人可不是他们啊。”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沈荃含笑瞥向程溏,嘲讽道:“没想到桥生还能留一口气通风报信,恐怕他这次才知道承阁早已识破他身份,能够死个明白,算是他走运。他留下捕风楼只为沈营,这些年,我从不曾真正信他!”

    堂中此刻才有人反应过来,一下跳起指着沈荃气得发抖,“沈楼、沈荃!枉费我等唯你是从,你竟如此歹毒!”“歹毒?”沈荃冷笑一声,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我这般手段不过是对付门下叛徒,于诸位有何损失?”另一人重重将剑拍在桌子上,恨声道:“你还狡辩!方才你分明亲口承认,是你将魔教引来桑谷!”

    沈荃看向那人的眼神好像那人是个白痴,“桑谷与世无争更同我无冤无仇,桑谷枉死的百姓更是无辜,我所作所为于我自己、于捕风楼有零星半点好处么?但偏偏桑谷与魔教同占天颐山,还有哪一处地方比桑谷更适合决一死战?你可知魔教铃阁在天颐宫造就各种机关精密繁复,不费一刀一剑便可叫外人死无葬身之地,你肯去那里送死么?眼下敌人弃巢而出,我方以逸待劳,桑谷作为决战之地,已是最好的结果!”

    那人在沈荃咄咄逼视之下,嗫嚅道:“你、你不早说!”便匆匆坐下,抬手去擦额头的汗。殿堂中再无人发话,众人心中五味杂陈,看向沈荃的目光中莫不含了一丝戒备。这人心机太过深沉,是敌是友,俱叫人背脊发冷。沈荃见众人退缩,神色亦有所缓和,复又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慢慢道:“若是在下事前将此计告知诸位,大约今日不必引来误会。只是此事极为密要,实乃一石二鸟,既不可被魔教,也不能被门中叛徒探知分毫,故才向诸位隐瞒至今,在下在此赔罪了。”

    有数人喏喏应下,更多人却不敢多言。惟有程溏背脊挺直,一动不动站在沈荃面前。世上无人比他更深知沈荃本性,这间殿堂中无人比他更厌恶痛恨沈荃,他的花言巧语即使骗得了所有人,程溏也不会信他。沈荃抬起眼皮,缓缓落在程溏脸上,目中亦是不屑掩饰的轻蔑嫌恶。他忽然眼神一滞,却是纪雪庵拔出连璋,遥遥指向他。那人神情冰冷,面无表情却再明白不过,哪怕他只是这样看着程溏,纪雪庵也不能容忍。

    沈荃忍不住笑了起来,愈笑愈大声,目光不断在纪雪庵与程溏之间来回,仿佛他们二人极为可笑。纪雪庵不为所动,周身的冷意却更盛几分。堂中众人顿时紧张起来,一面张望着殿外的形势,一面飞快思索,若是纪雪庵与沈荃动手,自己该站在哪边?这等紧要关头,不少人反而抛却杂念心头一派清明,纪雪庵固然脾性古怪,但城府却根本不及沈荃,若拥护纪雪庵只需记得不触他逆鳞,而若跟随沈荃只怕连死了也要被他扣一个叛徒的罪名。

    大殿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却听一个温煦声音淡淡传来:“魔教正等着诸位自相残杀,岂可遂他们之意?”众人一齐回头,竟是两个下人将祝珣抱至堂中。沈荃默不做声,起身让出主座,下人将祝珣安放在其上,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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