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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一堂(书生受) 作者:艾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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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一堂(书生受) 作者:艾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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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爽之风吹拂过发,耳鬓边发丝飞舞,衬得白皙光滑的脸蛋俊逸清秀,这幅美好和谐的画面却有滴污墨。大树后窥伺的阴影,正是陌墨在云渺亭见过的那人。

    陌墨把画板放在地上,其实这种外出写生对他来说没多大用,毕竟他钟好的是水墨画,对素描啥的没兴趣,这次社团活动要求外出写生,陌墨只得背上画板出来走走,说不定灵感顿生,回去后还能完成幅满意的水墨图。

    他找块石头坐下,两腿纤长笔直,随意搭在地上,初升的暖日徐徐漫过这身影,显得他的脸庞柔和而安谧。树后的人眼神复杂,这几年,这人倒是变了些许。不再那么高不可攀,清冷如莲。难道是那时候开始改变的?

    坐于石上的人明显感知到一束灼热的视线,那束视线搅得他不舒服。这地方有点偏,难道遇上劫匪?陌墨用画板挡着拿出手机预备打110,据说这是万能号码,市民发生任何危险情况都可拨打,好像还是免费的。以上是某天陌墨看教育台《小盆友必知常识》节目了解的,他一直以为那频道是启蒙节目来着,正适合他这种不了解常识的人看。

    这时,树后的阴影逐渐靠近,来人一件简单的白t恤,不同于时下年轻人的刘海发型,此人只剪个寸头,看上去清爽不油腻,浓眉英气十足,可惜和眉毛搭配的不是大眼,而是一双类似丹凤眼的眼形,给人一种违和感。当然,高壮的身躯,墨黑的发,加上麦色皮肤,一看就是运动型男生。看见陌墨时,他脸上有稍许不自然,轻缓地步步踏进,“看来这两年你过得还不错。”

    陌墨起身,这人到底谁啊?话里有话的,让他不舒服,而且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让他不想同这人多言。

    见陌墨不搭腔,来人眼中闪过一抹恼愤,“哟,难道你交了新男友,就忘记我这旧的了?”明明是个阳光男孩,偏要阴阳怪气地说话,语气中的酸涩陌墨可听不出来,他只觉得这人甚是莫名其妙,抱上画板准备回家。景色欣赏得差不多,回家可以把它们画下来。

    “等等,你......真不记得我?”他脸上终于带出些慌张,就算当年是他不对,陌墨也不能就这样忘记他吧,这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算怎么回事?

    “我不认识你,别挡道。”陌墨终于不耐烦地推开这人,他还得赶回去把画绘于纸上,灵感可不是那么容易有的,而且国画和油画可不同,拿着个画板和炭笔就能描绘。陌墨比较喜欢画山水,他觉得能把自然给予的东西通通保留在纸上,眼见景物在笔下一点点累积,形成清逸舒朗的水墨卷,那种幸福感让他满足。

    他只能目送陌墨离去的背影,再无多余的动作,现在叫住人又能怎样?毕竟,当初是他先放手的。没错,陌墨表面是很冷淡,可他知道陌墨骨子里确是骄傲倔强的人,想必对他背叛的行为相当不屑。陌生的眼神,远去的身影,如同他们疏远的关系,如指间流沙,一去不返。

    为什么会这样?他直至今日仍记得初见陌墨时的心动感觉,只一眼,那如高岭之花的少年霎时入他心间,血液加速流动的惊惧感让他不得动弹,他这花丛老手竟还有这种感觉?

    起初,他是不在意的,心动又如何?他交往过的情人哪个不是在最初令他心动,至多三个月就被他腻了的。所以,他并没放在心上。

    那年,他高三正面临人生第一大关,找情人的动作收敛不少。陌墨是低他一级的学弟,两人的交集并不多,何况陌墨自闭很严重。当然,这样疏于话语、远离人群的态度被人当做高傲,加上陌墨外貌比较清俊,冷冷的,属于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那类型,于是“高岭之花”这名字被某些热爱日漫美少年的女生冠在陌墨头上。

    众所周知,高三时期老师大都是放养政策,高中的知识在高二已经授完,后期基本上靠学生自己复习,不懂的再拿去问问老师和同学,能多学多少就是学生个人的事了。

    两人真正的交集是他去图书馆找《练习大全》,看见书架后的美少年认真可爱地捧着本书,心动的感觉鼓动他上前搭讪。

    那日春日阳和好气候,宠柳娇花各两侧。图书馆里人很少,现在的学生用电脑、手机都能查东西,何况高中的练习册数量之多,很多人高考完了都还剩几本干净的。平时光做学校发的都做不完,哪有闲情逸致去图书馆装文人。如此,图书馆里人少也不奇怪。

    他对电脑不是特别热衷,时下年轻男生热爱的游戏他更是嗤之以鼻。出身权贵家庭的他只能按照家族的安排学习各种对他们世家子弟有用的东西,而他更是自己领会并应用一些手段,看着那些想陷害他反被他捉弄的丑恶嘴脸,心里不屑。

    幼时父亲在外省就任,只带上大他六岁的大哥在身边,京里只余他和母亲及一干亲戚留守,可母亲走人际,结交xx夫人都忙得不行,哪有空闲时间管他。每个孩子最初总是渴望亲情的,尤其是父爱、母爱不可或缺。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父亲一年回来不了几次回来也只会问他成绩好不好。母亲也只关心他的学习,有没有在学校惹事儿,心理上的交流一概没有。等父子俩回京,注意力全放在大哥身上。渐渐的,他也看淡了。他们这种家庭感情又有几分真?关心的不外乎是他这个儿子有没有在圈子里给他丢脸罢了,他心里的渴望,独自的孤单,有谁关心?

    于是他借流连夜店放松自己,初三就和某不知名的女人开房,别人只当他堕落。家里人知道后无不垂首顿足,骂他不争气。父亲在他高一时调到l市长期任留,听闻他的所作所为,当即连家庭会议都不开,把他叫进书房骂得他狗血淋头。父亲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再不管就长歪了。

    当时大哥已去国外进修,回来估计是z国政交圈一名新星。而排行老二的他,被父亲带在身边矫正、培养。没有实力和决心脱离家族,那只能听从安排,没有信仰和目标的他过着浑浑噩噩、毫无自由的人生。

    思绪回溯,书架后的少年捧着一本书认真钻研,眼睛明亮有神,时不时砸吧嘴,可能看到什么地方有所感慨,小声地自言自语,略长的发丝掉落在眼前,惹得少年不耐烦地用笔套别着。

    他注视着少年乖巧的模样,心里痒痒得不行,少年面无表情的脸让他迫不及待地想瞧瞧少年其他的表情。两人的初识很平常,问道题而已。他找少年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让很少开口的少年说出句类似抱怨的话,“你这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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