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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裙下之臣 作者:涨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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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裙下之臣 作者:涨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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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六亲不认。

    他记得大约是三年前。

    顺从家族意志的容裳在云大好端端的读着商科,成绩据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名列前茅。他似乎在最好的年华,尽着一个继承人最好的本分。

    可容裳这座恍如亘古已在的华丽城楼轰然坍塌并非全无预兆的。寄出的投稿通通被拒,杂志社的实习岗位连夜换人。容氏这个大家庭,腐朽侵蚀,食古不化。你待如何?

    愤怒漫上容裳的心尖,黑云压城快将他淹没,窒息。心里的不痛快让他整个人尖锐起来。梁雨泊一家赶到时,只见得满室狼藉,和容裳灰败决绝的背影。从来都是丰姿卓绝的容裳,竟高烧不止,一病不起。

    医生说容裳身上有强烈的自毁倾向。他要神佛如他意,毁天灭地摧毁自己都在所不惜。

    直至石庭请动隐居十多年的容老爷子出山收拾残局。容昭干脆的提前分家,把名下的财产尽数过到容裳身上为他撑腰,并对容裳的病下了噤声令。又把长孙接到身边,石庭陪着静养了大半年,情况得以回寰。

    也多亏容裳这个全家人心照不宣的秘病。原本在家中动辄得咎的梁雨泊,轻飘飘撂下一句“你们也要把我逼成表哥那种神经病才满意么。”大学时就顺利地选读到自己喜欢的专业,甚至休学干起自己心之所向的摄影事业也无人置喙。

    容裳怏怏的声线将梁雨泊拉回到现实。“有人坐不住啦。”

    “会不会有误会?”梁雨泊不是傻瓜,周丛筠听上去那样势在必得,一定是得了某种许诺。

    “不重要。”容裳摆摆手。腕间那只手环历久弥新,可时过境迁,他已不再是那个因为想满足父母期许而压垮自己的少年。

    “还有,”容裳盯住梁雨泊,“不准跟薛荔告密。”一向观察力甚好的表弟当然不会错过他眼内暗含的浓重警告。

    容裳垂着眼计较,种种迹象串连,他可算捉到石庭这些日子的古怪马脚。回想起她的闪躲,甚至笑起来都带有咖啡一样耐人寻味的酸涩,最后欲盖弥彰的出走,一举一动像极她悉心参与的那场展览:逃逸。

    未可知山雨欲来,锐戾的疾风业已鼓满城楼。只待摧枯拉朽。根本无处可逃。

    回容宅的路上梁雨泊不放心的前后左右望望,却什么也望不到端倪。

    他不是不想回自己家,可终归还是提心吊胆的怕发生些什么。留下有备无患也好嘛。

    巨大的不安笼罩着梁雨泊,可他的表哥不过是到茶台上煮茶,抬起眼皮好不耐烦的问,“小孩子家不睡在这做什么?”

    梁雨泊当然不可能忽然转性说个一三四六的说教来,“那我先上去——小姑姑。”他心里的感应灯又闪闪,姑父没回来,表哥应该不至于跟姑姑动手吧。他这么想着,还是迫于低沉的氛围,一步三回头的上楼。

    窗外虽有明月,容裳却无雅致。他开门见山的问“周丛筠说的和我订婚是怎么回事?”

    梁渲头发仍带着水汽,见到容裳面色有点阴郁。讶异只是一瞬,很快收敛心神。“提过联姻。”

    “看来我这当事人是最后知情的。”容裳平心静气的斟茶,红褐色的普洱茶汤倾泻而下,“她应当去找过石庭,真是不自量力的找死。”

    “怎么会?我已经清楚拒绝。”梁渲不赞同的蹙眉,“——是你爸?”

    “不管他想要什么,”容裳淡淡的说:“我都不可能按他说的做。”话间他拿出一叠相片放到梁渲面前。

    “你知道了。”梁渲苦笑。

    “嗯。很早的时候起,我就知道。开始我以为只要我表现得够好,他就会多看我们母子几眼。是我想多了——他从未给予过你一个普通丈夫的爱,也没有给过我普通父亲的关心。”容裳神情自若,仅有握着茶杯微微颤抖的手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梁渲无言看着相片。上头的女人及那个十七岁的男孩子皆是笑容灿烂。他哪点比得上容裳呢,但梁谨的目光却是全然的温柔无所求。

    “哪怕是这对母子,也只是像金丝雀一样的玩具罢了。”

    “是,你大可不必在意。”梁渲无声的咽下放凉的茶水,灯具穿透柔光照出逼人眼泪的现实。“不是他不会,是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我们只是工具和手段而已。”

    “我绝不会变成这样的人,也不会让石庭委曲求全。相爱的前提,永远是自爱。如果没有她,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我很感激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为自己活着的感觉。”

    容裳点起七星,指间香烟烧到一半,长长一截烟灰欲坠,梁渲看着,一时沉默。

    “其实你也很累吧,是时候去找真的幸福了。不过放心,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不会让别人抢走的。爷爷已经交代过,舅舅也会帮忙。”

    “妈妈,我正处在这石庭给予的巨大的幸福中心,滋味真的很不赖。我希望你也开开心心的,随心所欲的生活。”容裳长指一弹,灰烬稳稳落尽水晶的烟灰缸内,他抽过第二口,便毫不犹豫熄灭。“我走先。她还在等我。”

    第24章 奥斯汀玫瑰

    为祝贺慕如雪的个展试营成功,画廊特意办了一场小型的庆功会。其时石庭还在声色犬马中。

    讲真,石庭未想过避容裳避得这么彻底。只因她接连两日无故旷工惹得慕如雪大发雷霆,最终下禁制勒令全体人员闭关。她如鸵鸟般想,正好心无旁鹜的忙完这大半个月,再去处理那些她不愿直面的问题,也就默默甘愿被奴役权当赎罪。

    石庭对碰杯来者不拒,当夜会场提供的红酒味道香醇没有一丝滞重感,属于酒不醉人、人自迷醉的类型。她不是很会品,在容裳的带领下也还算识货。

    韦皖和农牧谣天生就是气氛制造机,一唱一和俏皮话成吨输出,容裳抵达现场时他心悦的那个公主也正被逗的乐不可支。

    容裳看得眼热,可才走近,石庭就乖乖的自动勾住他的手指,贴着他小声的撒娇“怎么来啦?”

    容裳琉璃色的双眸沉下来,在她耳边用气音煞有介事的回道“感应到你想我。”

    石庭酩酊望着他,泛着水光,流散出无辜的天真甜美,她已醉到彻底。

    容裳把她的空杯交给巡场的侍应,干脆弓腰,不顾场合一把抱起石庭。心立刻摇摇如悬旌,荡曳不止。石庭神识还未召回,身体倒蛮听话,呆呆的伸手圈上容裳的颈,挨在他身上,滚烫的心跳透过脊柱蹿到容裳耳尖。

    她的重量抱上手对于容裳造不成任何负担,可加上匀亭的气息呼在胸口,带着熏然的酒气,竟会丝丝抽空气力一般,使得容裳走得愈发迟缓。

    几经颠簸,石庭钝钝的头更痛。慌忙松开容裳欲急急下地,“我想呕。”

    容裳不肯放,抱着她短短通过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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