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旦节。
    过了跨年夜后，其实元旦节并有什么特别好玩的。至少柳骗子这一天都无所事事，只是约着小黑他们去网吧浪了一下午。
    只是小黑还一直耿耿于怀，柳骗子居然拿自己小名去招摇撞骗！
    骗的还是两个美女！
    孰不可忍啊！
    于是乎，今天好说歹说，柳翩把小黑的网费包了，又送他一件极品装备，才让小黑的脸从锅底色变成了墙灰色。
    上网时，小黑在一边问道：“我有点好奇，你和那两个美女怎么认识的啊？”
    “呃....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别废话，干脆点。”
    “好吧，我和她们在初中就认识了，到现在好几年了吧？我跟你说啊，那个身材比较好但是脾气很暴躁的女生曾经喜欢过我，然后向我表白，但是被我拒绝了。之后她因爱生恨，就对我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昨晚你也看见了，她恨不得打死我。”
    “我靠，柳骗子，你行啊，初中就开始早恋了！”小黑一脸羡慕，被那么漂亮的女孩追，一定很爽吧？
    【欺骗成功，获得欺骗点6点】
    柳骗子摆摆手，一脸不屑的骄傲，“小意思了，毕竟哥这么帅，人品这么好，对女孩子又温柔，有人痴迷我是很正常的。”
    小黑翻白眼，兄弟，这话你就吹得过分了啊。
    这时，柳翩的pp头像开始跳了起来。
    点开一看，是刘诚老师的。
    放手：“在？”
    风度翩翩：“老师，我在，怎么啦？”
    放手：“跟你说说省考的事儿。今天元旦，后天三号就能查成绩了，到时候你别忘了。还有，查成绩用你的考号和身份证号都行。”
    风度翩翩：“ok，木有问题，到时候，老师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放手：“别自信过头，到时候被现实打脸了啊。”
    风度翩翩：“/龇牙表情，打脸也是我打现实的脸！”
    放手：“得得得，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等你成绩出了再聊。记得别把你的音乐学习落下了。”
    风度翩翩：“ok，老师，你就安心地走吧。”
    放手：“......”
    我安心走你个头，整得我要挂了一样。
    关掉聊天框，柳翩点开游戏，“小黑，来来来，咱们继续下副本。”
    .....
    柳骗子的元旦节就这么无聊地过去了。
    而在天羽娱乐公司，叶文轩的元旦节并没有柳骗子那么悠闲。
    新专辑的反响因为柳翩《倔强》的横空出世，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要和陈立辉一起处理这破事儿和相关媒体记者的骚扰。
    许多黑粉也都不放过这个机会，抓住就是一顿痛批。陈立辉这两天没少为公关的事儿操心，别说元旦节，就连跨年的晚上，他都忙到半夜才睡。
    花了好大代价，陈立辉还是没能完全把局面给扭转过来。
    原因无他。
    那首《倔强》的质量实在太特么强悍了，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孰优孰劣。
    虽然这事儿对叶文轩没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总归有点不舒服，仿佛新专辑所做的一切都为别人做了嫁衣。
    陈立辉就想问柳翩，说好唱《演员》的呢，为毛最后又换成自己的歌了？
    不骗人不舒服是不是？
    一想起这个，陈立辉就感觉很憔悴。
    仿佛又回到那天十点的晚上，自己一个人站在七中敞开的校门口，对着守门大爷傻笑.....
    傍晚，江城一间豪华公寓。
    陈立辉在厨房捣鼓好晚餐，然后对着客厅里正在看电视新闻的叶文轩叫了一声：
    “去洗洗手吧，吃饭了。”
    叶文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但目光依旧没有移开电视屏幕。屏幕中，播放的正是昨晚中心广场跨年的热闹景象。
    巨大的倒计时数字，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人们热情的欢呼...还有许许多多风景，一同交织铸造成跨年的盛况。
    叶文轩的双眼有些黯然。
    可惜.....
    自己是不是站得太高了，看得见，却亲身体会不到那种氛围......
    关掉电视，洗好手，叶文轩帮忙把几个家常菜端上桌。
    虽然两人平常不时就会闹出点小摩擦，但两人都这么当成生活调剂品过来了。就像叶文轩很喜欢吃陈立辉做的菜，也就像陈立辉把叶文轩当成半个儿子半个摇钱树来照顾。
    日子久了，都是要生情的。
    “文轩，后天三号出成绩，你知道吧？”
    “嗯。”叶文轩点头，夹菜。
    “我今晚上可以托人提前查一下你的成绩，想看看吗？”
    “早晚都得看，那就选择‘早’吧。”
    “哈哈，看来你也有信心啊。以你的实力，分数应该很高。”
    “你难道忘了另一个人？”
    这句淡淡的话传出，陈立辉的笑容凝固了，低头，夹菜，吃饭。想起那小子，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就没见过这么“鬼”的小子。
    “陈叔，把柳翩的成绩也一并查了吧。我想看看，在那些考官的心目中，我到底比他差了多少。”
    叶文轩这个要求，并没有出乎陈立辉的预料。事实上，他也想看看柳翩考了多少分。
    吃完饭，收拾干净后，陈立辉就打电话给内应考官，托他查一查叶文轩和柳翩的成绩。
    现在这个时候，成绩已经全都批改出来了，只是还在做一些统计。
    如果说叶文轩和柳翩的成绩只是中等的话，那内应考官还得费一番功夫去系统里面查。但是这两个人的成绩都特么好到爆炸，他不用查都知道。
    “叶文轩：面试226分，笔试60分，总分286分！”
    “柳翩：面试235分，笔试52分，总分287分！”
    内应考官在电话你感慨，“柳翩是通俗演唱方向的第一名，叶文轩是第二名。在整个音乐大类别中，他们俩的成绩也是第一和第二。”
    “老陈啊，这次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也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啊，主要是柳翩的面试太厉害了，根本挑不出毛病来。而且叶文轩他自己...”
    “这个你就不用解释了，文轩早就和我说过了。”
    “抱歉，实在是没帮上什么忙。”
    “没事，麻烦了。”
    挂掉电话，陈立辉把两人的成绩告诉了叶文轩。当叶文轩得知自己面试比柳翩低了九分时，表情更加冷了。但看到柳骗子的笔试居然只有五十分出头，而自己满分时，嘴角又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但在总分上，自己比柳翩低一分，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文轩，人无完人，柳翩固然才华横溢，但乐理的基础没有你扎实。你看你们总分也只是差了一分而已，还能追赶得上。”
    “没那么容易，书本的知识好学，才华的短缺，不是那么好弥补的。”
    “但你也别忘了，你身后有我，还有天羽整个公司。”
    “然后一张专辑拼不过人家一首歌？”叶文轩失笑，自嘲道，“不对不对，人家早在省考的时候，就凭借着一首《假如》把我的新专辑比下去了。”
    陈立辉也是有点尴尬，一首《倔强》干掉一张专辑这事儿，现在网上还有人在拿着黑呢。
    没否认这事儿，陈立辉反问：“文轩，自己看不起自己，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没有看不起自己，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叶文轩很平静地说道，“我现在的实力还太弱了，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歌。大学四年，我希望能改变自己。成为一个唱作人，而不是野狗。”
    说完，叶文轩走进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陈立辉叹了口气，心中叶文轩的脸颊旁，一个带着坏坏笑容的脸颊浮现而出。
    “找个时间和他谈谈吧。”
    ......
    元旦一过，第二天，周一傍晚，江城各大高中的学生陆陆续续地归校。
    唐雨双和宁彤彤形影不离，相伴回到了三中。
    “雨双，明天就要出省考成绩了，我...我好担心啊...”宁彤彤趴在座位上，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前排的唐雨双。
    “怕啥？你的实力这么强，还怕过不了线吗？”
    “可我面试的时候，太紧张了，估计分数不高...”
    “别担心~~~~~”唐雨双把宁彤彤的脑袋捧起来，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家彤彤这么可爱，考官一定不忍心给你打低分的。”
    闻言，宁彤彤的脸色更苦了，圆圆的苦瓜脸。
    可爱就能拿高分？
    可我一点也不可爱啊。
    这时，一阵歌声从教室某个角落传出来....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是柳翩的《倔强》耶。”宁彤彤很是兴奋地说道。
    “切，死骗子的歌，有啥好听的。”唐雨双抱着双臂，不屑地撇嘴，“还有啊，彤彤，你听他的歌，干嘛这么高兴？柳骗子明明也骗了你的。”
    “我没有很高兴啊。”
    “你看你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这首歌好听啊，唱得特像你，我为你开心呢。”
    唐雨双耳根子红了，羞恼之下，忍不住想去捏宁彤彤脸上的婴儿肥。
    “好呀，彤彤，你现在都会拿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宁彤彤嘻嘻笑着，闪躲着唐雨双的魔爪。
    “还说没有，大骗子的歌，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
    “那他唱的是他自己吗？”宁彤彤疑惑，想起柳翩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有“倔强”的骨气啊。
    唐雨双也迷糊，那个骗子口花花的，没个正经，说什么都是骗人的，怎么可能有倔骨？
    不过这首歌，他唱的的确很好听......
    而且很深情.....
    唐雨双那晚看了视频，舞台上唱歌的柳翩和那个背对她落荒而逃的骗子，几乎是两个不同的人。
    她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这么矛盾对立的东西，一时间不禁有点纠结。
    哪个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