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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莲花青桑,龙马陆吾,冥河至
    凤车来到一片青桑树拥簇的宫阙前,三只青鸟径直停在青桑树上,回首道:“娘娘,青华宫到了!”为梵无劫拉车的九条蛟龙也盘踞在青桑树上,九条蛟龙像小蛇一样,交缠在青桑树的枝条上,用尾巴把梵无劫等人放了下来。
    下了车,梵无劫才看见青华宫左右有数十颗青桑树,如今上面或是坐落的彩凤,或是盘踞着龙蛇,还有大鲲,麒麟,白虎等异兽,栖息在树上。
    原来这里是给诸位大神通者停放车架的地方,梵无劫甚至看到了栖息在青桑树上,宛如大日一般耀眼,沐浴着太阳真火的三足金乌。那金色的火光不但耀眼,而且散发着惊人热力,那颗青桑树上除了火龙火凤,毕方火猿之外,再没有其他异兽坐骑敢靠近。
    梵无劫观望那只三足金乌散发的太阳真火,感觉就算自己靠近,也要受伤。
    最古怪的一株青桑树上,居然挂满了莲花,梵无劫只是多看了几眼,就有一朵淡青色的莲花突然开口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有人骑莲花吗?”
    旁边一株镶嵌满七宝琉璃,金碧辉煌,都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莲花开口劝说道:“白玛,要修口德。这位施主只是多看了你几眼,你就犯了嗔劫……我们莲花一族,世世代代都清心寡欲,谨守清净,惟独你脾气暴躁,有失莲花之德。”
    那青莲白玛怒道:“斯母里地,你被一个胖子日日夜夜压在身下,也会脾气暴躁!”
    “那死胖子又特么重了!老子迟早有一天要干死他!”
    镶嵌七宝的莲花叹息一声,道:“弥勒大菩萨修的法身,重如须弥山,今日弥勒菩萨道行似又有精进,确实可怜你了!”
    那青莲口中骂骂喋喋道:“老子花一样娇贵的躯体,自从被那死胖子摘下来后,被他沉重的身躯日夜糟蹋,不成样子,迟早有一天,老子要反过来把他骑上……特么那死胖子就不能学一学别人,骑一只狮子,或是一只朝天吼什么的,还有六牙白象,最好是六牙白象,那死胖子那么重,也就只有大象能驼的起他了!”
    “这些畜生皮粗肉糙,正耐得住他操使,我却是一朵娇艳莲花,开在八宝池中花瓣不胜粗使,弱不禁风,他却在八宝池中一眼相中我,把我摘下,一屁股坐在身下比山还沉重……可怜大家都是莲花,被秃驴收为坐骑,为什么我就要承受我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重担?”
    “我不干了!”
    “老子要跳槽……我去玄门和表亲们厮混罢!大家祖上都是一朵莲花,我舍下着皮面不要,也要去投靠个有道真仙,他们玄门的人都清瘦的很……操使我想必也不会那么用力。我要去见哪吒三太子……我要弃暗投明!”
    梵无劫看到那朵青莲从树上跳了下来,生出数十根白色的莲根,如腿一般迈动,迅速跑掉了!
    这时候从青华宫内冲出一个黄色眉毛的童子,看着莲花跑的飞快的背影,叫苦道:“苦也!我贪着歇息了一会,让菩萨的坐骑又跑掉了!这叫我如何与菩萨交代?”
    那童子连忙拔腿就去追,开在树上,镶嵌七宝琉璃,浑身艳俗不可耐的莲花叹息一声道:“白玛兄弟,我又比你好的了多少?且不说佛门金身向来沉重,诸位同胞深受其苦,可怜我一身清丽雅致,乃是天然的好颜色,却被镀上一层俗骨,见了玄门的表亲,还要受人嘲笑。”
    梵无劫突然好奇问道:“那朵青莲是弥勒大菩萨的坐骑,你又是哪位佛陀菩萨的坐骑?”
    那七宝金莲撇了他一眼,道:“我是宝胜佛的金莲,你赴宴的时候见到他,替我劝告一句,不要如此俗不可耐!”
    在距离那颗莲花青桑树不远的另外一棵青桑树下,一匹龙马在无聊的撅蹄子。
    元育心有所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龙马之上浮起一层灵光,却是乾坤艮兑,先天八卦卦象流转,突然兑上震下,呈现一屯卦,乃是起始维艰,险象丛生之像。元育陡然浑身一震,背上渗出点点汗迹。
    梵无劫更是瞥了一眼,就满头大汗道:“这是……这是何人的坐骑?”
    “居然是一位大罗……不,也是一件涉及易道的先天灵宝!”
    元育苦笑道:“果然是宴无好宴……”他往青华宫中深深看了一眼,道:“这宫中赴宴者,九成九怕是都没摸到这宫外坐骑的水准。”
    趴在不远的树下的一只白虎突然起身,缓缓度步而来,到了元育、血屠等人面前,只看了一眼,突然间目中神光凛然,抖了抖身躯,散发出凶厉的煞气,赫然也是一尊大罗。它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欲择人而噬的狰狞,血屠登时身躯僵硬,犹如遇到了天敌。
    却是一只吞噬邪魔的神虎,西方之精!
    但白虎只是凑到他们面前嗅了嗅,脸上浮现一丝厌恶道:“两只魔崽子!你们身上为何会有我儿的气味?”
    这时元育才隐约看见,那白虎脖子上的鬓毛中,藏着八个略微小一些的头颅,白虎钢鞭似的尾巴,也分成九股,恍然道:“原来是陆吾大神……我等确实刚从鬼门关出来,与令郎有些交情!”
    白虎咧嘴一笑:“原来是阴阳魔主……”白虎问清楚他们的来历,就转头回去,重新趴在树下,似不欲与他们多交谈。血屠魔君这才稳定了战战兢兢的两股,低声道:“原来西王母已经到了!我还以为她也会乘坐青鸟而来呢!”
    “西王母乃西方之神,虎齿豹尾,虽然以青鸟为使者,但西昆仑中仍旧以虎神最多!”九天玄女娘娘下车而来,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诸多神兽,对元育等人道:“看来我们来的不算早,有许多道友赶在了我前面。”
    看见九天玄女娘娘出现,青桑树上下,许多神兽都齐齐躬身,趴伏在地上,就连陆吾,龙马都微微施礼,更有一只如龙的神树,垂下枝叶,这时候才看出这青桑林中,坐骑的档次差异。最尊贵者,如龙马,陆吾,皆是大罗之尊,仅行礼表示尊敬,然后是青鸟,白鹿,莲花,龙树,九头狮子,金翅鸟,三足金乌,彩凤,灵龟……
    元育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喃喃道:“羲皇、西王母,南极长生大帝,弥勒菩萨,龙树菩萨,青华大帝,不动如来,羲和,娲皇,真武大帝……”
    九天玄女娘娘正待举步走进青华宫,已经有宫中的侍者天女出来相迎,这时她突然回头,对站在原地的梵无劫,元育,血屠等人道:“你们怎么不跟我进去?”
    元育三人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血屠低眉顺目道:“老祖未到,我等怎敢先入宫?”
    梵无劫闻言也停下了脚步,道:“既然几位兄长等在这里,我又怎么好先进入!”
    九天玄女娘娘笑道:“也是,冥河这厮脾气捉摸不定,你们在他手下厮混,还是谨慎些好。我殿中还有几位好友,你们进去,若有麻烦可以来找我。”说罢,也就不等他们,径直入内。这片宫阙之中,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皆是出入偏殿,如九天玄女娘娘这般,能径直入中门的只有极少数大神通者。
    那些来来往往的仙家,虽然未有什么身份地位,但修为都很是不弱。
    许多人身上的气息,让血屠等人都有些压抑。
    血屠等人不敢入宫,在正殿之外,找了一个偏殿坐了下来,等待迎来冥河的车架……血屠魔君心有惴惴,紧张道:“马上要见到魔祖他老人家了!魔道无数同道,能见到老祖天颜的能有几人……”血屠魔君紧张的搓手道:“阴阳魔主,你是我们之中唯一见过魔祖的,他老人家可有什么忌讳,你得和我们说说啊!”
    无生闻言悄悄上前几步,靠近了听。
    元育愕然道:“冥河魔祖有什么忌讳?”他回忆起在混沌之中,见到那个面带笑容,好像很好说话的少年,不由得苦笑道:“魔祖他没什么忌讳,和善的很,只是……”他看血屠元育的眼神略带一丝同情:“只要你们认得出来就好。”
    元育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在这两人心中,魔祖还是那副一身黑衣,面带阴鸠之色的中年道人的形象,眼睛细长,带着淡淡的血光。
    待会见到冥河的真面目,这两人不要被吓坏了就好!
    血屠面带憧憬之色,感慨道:“其他大神通者皆有不凡的坐骑,就连梵小子也有师姐送的九龙车,不知待会魔祖他老人家会乘着什么车架过来?”
    元育迟疑道:“许也是莲花吧!魔祖伴身三宝,除了元屠阿鼻剑之外,不还有一朵十二品业火红莲吗?”
    “如此一来岂不和佛门的那群秃驴一样了?”血屠不满意道:“魔祖如此魔威赫赫之尊,岂会乘着一朵莲花就来了。定然骑着血海中那些凶狠魔物,魔孽邪祟而来。我觉得应该是那只血海魔蚿,有无数勾爪肉足,秉洪荒万毒而生,据说一呼一吸,一举一动皆携带不可思议的剧毒,若是逃出血海,足以将洪荒大地化为脓水毒瘴恶土,让洪荒生灵死绝。”
    “因此才被魔祖造化而出后,就被镇压在血海之中,以血海魔躯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容纳,成为寄生在血海魔躯之中的蛊虫!”
    梵无劫手抚额头道:“既然如此剧毒,魔祖若是骑着他来此,赴宴的大神通者不提,其他人岂不就死绝了?”
    血屠理所当然道:“自是如此,不然怎么称得上血光之灾?”
    “魔祖他老人家纵然只是一只坐骑,也必然能掀起腥风血雨……掀起无边大劫,他一举一动,都要造下惊天杀戮,举手投足都要震慑洪荒,眼睛看一看,这片天地都要生灵死绝,不如此,如何称得上是杀戮魔祖……魔祖他老人家,当然邪恶无穷,凶厉狠戾,心狠手辣……”
    无生教主道:“区区血海魔蚿算得上什么,魔祖的坐骑一定是血海深处那最可怕的阴影……”说着无生教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道:“那疯嚣邪物……痴邪之魔——月孛!”
    血屠魔君惊恐道:“魔祖不至于此吧!”
    “月孛紫炁乃是血海真正的大恐怖,魔祖他老人家若是不想灭世,就绝不会放它们出来!”血屠笃定道。
    元育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们:“你们别说了!魔祖来了!”
    元育望着远方一条隐隐约约的血线渐渐从天际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横扫而来,待到那行血线离得近了一些,才看清楚那是无边无垠,充斥天地的血水,血海弥漫而来,冥河魔祖赫然乘着整个血海而来,血海从幽冥深处,淹没到了天界,将魔祖真身送来赴宴。
    梵无劫喃喃道:“哪有人赴宴,把自己家都带来的?”
    血屠无生也傻眼了,血屠低声道:“我们都猜错了!魔祖他老人家天心难侧,岂能让我们猜到?其他大神通者的坐骑不过如此而已,哪像魔祖骑着自己那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