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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恶魔公爵之妻 作者:yor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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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公爵之妻 作者:yor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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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人,我的盟友,我的敌人。”

    “奈特,我在等你做出一个决定。”

    “现在我真的明白了,你并非真正的卡罗尔,你窃取了她的模样,我的朋友。正如你窃取了我的模样,化作那虚假的巫师,可是你永远不会成为我,我是独一无二的。”

    “是的,我的巫师朋友。”

    “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决定,你无法改变我,但是我有办法改变你——命运、自然、神灵。”

    “你是自由的,我的朋友,你一直拥有选择的自由,但是命运、自然、神灵是不会被你的一意孤行改变的。”

    奈特慢慢走到罗德里克身旁,那人现在睡着了。

    得知卡罗尔死亡的时候,罗德里克哭了很久。

    奈特觉得很滑稽,这个成年人哭得像个孩子,幼稚、天真、没有丝毫抗压力。那时候,他甚至有些可怜罗德里克,但是他们是宿敌。

    现在,奈特捡起地上的匕首,用手指抵着刀尖,在银色刀背上看自己的模样——憔悴、衰败、颓废又虚弱。看样子,他好像已经一无所有,除了杀死罗德里克来换取自由,他别无选择。

    “我的朋友,你说我是自由的,可是我要得到什么,就不得不付出别的什么。尽管,我是厌恶那人的,他是我的对手,我的宿敌……不,我的宿敌是世界上所有人类,我厌恶他们,憎恨他们。”

    “当然,你可以去毁灭他们,捡起那把刀,然后划开他的脖子,血会涌出来,为你铺平道路,你将站在所有人类的骸骨上,成为毁灭之主。”

    突然,奈特瘫倒在地上,颓废地跪着,那把匕首从他的手里滑落,在地面发出清亮的撞击声,“为什么你不再反驳我了,卡罗尔,我的小姐,美丽高贵的公爵夫人。就算这只是你的一部分,你也该反驳我,你如此热爱人类,我如此憎恶人类。”

    那幽灵的声音变了,变成苍老的男性声音,“你明白一切,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神灵’意味着什么,可是无法走出她给你制造的困境,你执着于她,而现在,你永远不可能达成你的目的。卡罗尔·克莱因永远不会成为你的盟友,她会成为你的梦魇。”

    奈特捡起匕首,戏谑地说:“呵,难道这就是命运?”

    “是你选择的命运。”幽灵说。

    “你是这命运的策划者?”

    “我们只是无自我的执行者。”

    语毕,那幽灵的后背突然生出一双金色的网状薄翼,金色的光尘从内而生,冲破焦尸的碳灰之皮,灵气地张扬开来,她在死皮和灰烬中重生,再生出金色的长发、雪色的肌肤与蓝色的眼眸,她比生前更加美丽。这时,已经无法称呼她为卡罗尔,而应该说她是济纳女神的一员,伟大者罗莎莉亚的一员。

    她亲吻奈特的额头,然后用属于自己的声音说:“也许正是死亡的命运,我理解了它的真理,现在我拉拢了你的盟友,现在你已是一无所有。”

    “不,亲爱的,至少我还有这个。”奈特指着手上的匕首。

    “无论如何,恐惧将追随你,奈特,你听见它们在说话吗?”

    “是巫术?”

    “是潜伏在自然中的万千生灵在呼唤你,而你拒绝了我们。你一直知道缘由,也知道结果,可是你做了一个愚蠢的选择。”

    “没有谁能指使我,我只是做了我自己的选择。”

    奈特说完,捡起地上的十字架,挂在自己脖子上。那一瞬间,十字架中心张开了一只眼,接着,整个囚室的墙壁上、地上、锁链的空洞间、巫椅的尖刺上,都张开无数活生生的眼睛,它们幽幽地凝视着奈特,用万千自然的融合之语调控诉道:“我们呼唤你,而你拒绝了我们!”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奈特反驳。

    他拿着刀,走向罗德里克,刀刃抵着罗德里克的脖子,在对方温暖的、起伏的喉咙上辗转徘徊,亲昵地对熟睡的男人说:“我真的很想要了你的性命,罗德里克,但是,”他举起刀,又放下,“只有在与你们对抗的时候,我的自由才会存在。”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这惨剧的始作俑者——弗兰茨——大驾光临。

    “您终于打算杀了他?”弗兰茨在牢房外面说。

    “我想通了,留在这里无疑是愚蠢的。只要你想,我立刻就会动手要了他的性命。”奈特拿着匕首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呵呵,这倒不必,”弗兰茨挥手命令侍从打开牢房的门,只身走进,对奈特说,“我已知道您的决定,您已取得我的信任。”

    奈特单膝跪在弗兰茨面前,宣誓效忠:“我臣服于您,将唯命是从。”

    弗兰茨非常享受奈特的屈服,他扬起头,笑道:“您会得到您想要的,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您为‘艾高特神父’。”

    此刻,在荒野的墓地,野花里生出诡异的黑色藤状物,这些孢子随风飘散,不久就被大风全数吹走。在那些诡异的东西消散后,那花也濒临枯萎,半死不活地垂下头。

    荒凉的无主墓碑下不知埋葬了何人,不可言喻的气息从下面幽暗的土地上渗透出来。

    斯图亚特督学漫步到这坟头,他试图对这个坟墓的主人倾诉什么,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只好望着那些半死的花,叹息。

    他的朋友——那个流浪汉——也走了过来,对他说:“其实那个人每年都会来看望她。”

    “我知道,我不是叹息这个。”

    “我也不是说你叹息的事情,我只是说,有的人非常可恶,但是情有可原,但是仔细一想,他们还是可恶的,罪该万死;有些人和蔼可亲,但是做了一点儿错事,就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历史会证明善者的功德。”

    “但是大多数人不需要这些功德的存在和证明。”

    “至少我们在乎,研究者自然会挖掘和保存这些有价值的历史残章。”

    “她要的并不是被记住、被保存,她要的是真正地改变现状。”

    督学望着衰败的坟墓,转而问道:“那你带来埃德蒙公爵的消息了吗?”

    “抱歉,没有。”流浪汉说,“但是我知道弗兰茨殿下准备登基,尽管名义上,教廷还是有权力的,但是事实上,实权都在弗兰茨殿下手上。就在昨天,那位与公爵夫人纠缠不清的神父被册封为主教。现在枢机院的主教们没什么实权,我知道,都是王子殿下在自娱自乐的把戏。”

    “那你觉得?”

    “既然现在他没有杀埃德蒙公爵,那么之后也不会了。如果我没猜错,不久之后,我们会得到一个很好的机会接济落魄的公爵大人。”

    “但愿你是对的。”督学说。

    这时候,一个病怏怏的农夫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流浪汉在底层混久了,一眼看出农夫感染了瘟疫,而且是最严重的那种,他急忙拉着斯图亚特督学一起离开。

    那个农夫疯了,他的皮肤是几乎是青灰色的,身体瘦得就像皮包骨头,被地上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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