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152 伦敦黑塔事件(六)
    在经历了一开始的一点混乱和不适应之后,有谢群颇有功力的指挥,玩家们已经渐渐地稳住了阵脚,甚至还有一些一开始没有转化幻想种的玩家挺身而出,加入了这场战斗中。
    实力比较强的玩家往往可以单独对抗一个或多个人造兵器幻想种,弱一些的玩家则成群结队,在有实力的玩家的陪同下,也可以对圣临军游荡着的敌人造成有效的打击。
    圣临军在这场侵略中,使用的多是比较小规模的编队,没有太多战术性,目的就是为了杀死玩家和伦敦市民,也并未预料到谢群会一气儿放出这么多玩家,并且阻止他们进行战役级别的冲突。
    人造兵器幻想种毕竟是缺乏智能的怪,比起现在人们电脑里游戏中的NPC也差不多,这样的怪只要掌握一点窍门,还是很容易对付的。
    也就是这样,玩家们不断攻城略地,驱逐掉了相当一部分人造兵器幻想种,并且以泰晤士河为背靠线,逐渐地解救出了大量的市民,安置在临时区域内。
    仍站立在伦敦塔桥上的谢群,默默注视着这场战争,还是没有亲身下场的打算。
    他看到了太多东西,有普通人被怪物吃掉,最后化为数据碎片;也有变成幻想种的玩家在没有熟悉如何战斗之前,就被敌人给击杀。这就是真正的战场,甚至比人类见过的很多战场都更加残酷。战争的双方中,一方就是为了彻底摧毁另一方,没有人道、没有感情,人类是携带有最多信息的载体,当被杀后这些信息将会成为数字空间的一部分,滋养着这庞大的数字空间世界意识继续成长。
    暂时来说,数字空间世界意识看起来并无好的方法去豢养人类,作为其稳定的数据奶牛,产生新的信息。不过,也许是世界意识认为人类数量多得多,而且生育能力也不错,所以杀个几亿几十亿的人类并不成问题。她有着无数的时间可以看人类再繁殖出一波来。
    或许这些也并不是世界意识的考虑,而来源于圣临军的想法。谢群无从得知,但是不管是谁,谢群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管理员,人造兵器幻想种的数量已经跌破了三千三百头,玩家们真的非常努力,效果出乎我们的想象。”小夜向谢群汇报道。
    谢群问:“有多少玩家损失了呢?”
    “不算在人类状态下被杀的,战损的玩家有两千七百四十四人了。”
    “是这样子。”谢群点点头,并未展露出什么哀伤。
    他是一个充满感情而又无比细腻的人,但是却很难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只有有限的人,才能够明白谢群究竟是一个多么敏感又善良的人。即便此刻谢群感佩那些奉献出生命的玩家,但是他却找不到方法却表现。
    始源世界里,镇狱军主统帅万亿兵马,他见多了尸山骨海,可越是这样,他越明白战场上如果一丝感性滋生而压过他的理智和逻辑,那么付出的将会是更多的尸体。
    谢群道:“圣临军那边差不多快要坐不住了。”
    小夜回道:“管理员,你的推测一向是神准的。即便我建立不限变量的模型去推,却仍旧比不上你的感觉,这真的是一件让我非常困扰的事情。可惜,我并不是人类。”
    谢群并不知道如何回应小夜,只是静静伫立不语。
    小夜这才道:“圣临军的增援抵达了,如你所料,他们应该是有类似安全屋或者其他种类的亚空间,预备兵力都储存在那里了。”
    “那么就去搜索吧,找到他们的这个亚空间的大本营,一次性将其摧毁。”
    “好的。管理员,圣临军似乎派出了更强力的角色,也一如你之前的推断。”
    “向列席召唤师发征召令吧。”
    在反抗者协会排名前二百位的玩家,算是整个玩家世界中最顶尖的战力了,也是在重要对战的时候能用得上的人。谢群给这些召唤师起了一个称谓,即列席召唤师,意思就是在反抗者协会的最高会议上,战力最强的二百人有资格列席。
    在伦敦战场上,传送门打开后,一群群新的人造兵器幻想种蜂拥而出。这一次出动的已经不单纯是这些没有什么脑子的怪物了,还有真正的圣临军。
    一队玩家被调动过来,释放各种技能阻挡这批人造兵器幻想种,拖延他们的脚步,并等待更多的援军。
    就在玩家们将迎面潮水一样的怪物们给打退几分时,突然一阵哀婉但却刺耳的音乐响起,这声音如同是刀尖划在铁皮上产生的噪音,明明让人骨头都开始发颤,但是却有着明显而精确的旋律,让人更不寒而栗。
    几个玩家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朵,突然间,飘荡在空气里的音波居然收束成丝,原本那刺耳的声音居然完全听不到了,几道淡淡的银光飞速掠过,原本捂住耳朵的玩家们表情愕然,然后看着对方各自变成了数字碎片,就这样被杀了。
    一条丰腴的长腿从传送门里迈了出来,它的主人是一个身着碎花红衣,留着酷酷短发的女子。这女子看上去跟正常人类无异,身材稍微娇小一些,手里抱着一把小阮,如同一名风华绝代的乐师。
    她脸上的妆容红红的,眼影都是一片桃红,但是她的样子却很难让人觉得粉嫩,细细的眉眼让人觉得全是诡异恐怖。
    “终究是一些不懂得什么是音律之美的俗人啊,清除掉你们,可真是令人愉悦了。”红衣抱琴女子说道,继续穿着绣花鞋向前走去。
    她纤细的青葱玉指捻着一方白玉拨片,随意地在小阮上一拨,居然一段流畅的乐句就浮现出来,那旋律格外哀伤味美,但是声音却难听地让人恨不得撞墙。
    而到最后,声音再度拢成细细的一道银线,生生地切断了一座五层高的楼宇,里面正躲避灾祸的人,全部都被砸在了下面。
    “崩坏吧,被我的声音切碎吧,这才是我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