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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腥风(3)
    灵女向柳燕道:“这第一关我们也不难为你了,这首曲子便当我们送给你们的祝福,你喜不喜欢?”柳燕点头道:“喜欢,多谢。”当下灵女走到墙壁上挑了一支玉箫,稍微试了试音,即奏了起来。这首曲子温润细腻,如袅袅仙音,柔情似水,让人心神荡漾。只是这首曲子并不长,一曲竟毕,诸人一片沉静,思绪万千。逍遥城诸众看似光鲜,每个人的背后却都有一番常人不曾经历的过去。左子手忽而念道:“皓月见新房,美娘相如郎,同卺不相弃。如燕弱千雪,愿使十月香,郎却怜心翼。从路皆漫漫,弱水三千柔,但守君相敬。”此言一出,哗然间,诸众连声叫好。柳燕一番朗诵,心血来潮,快步走到书室,开墨展纸。张少英上前研墨,柳燕点墨起笔,四十五字一挥而就,婉转端正,如行云流水。诸众知道琴棋书画天山四燕各擅一绝,柳燕尤以书法见长,这时见了无不赞叹。笔墨的婉转恰似女子的一腔柔情,字迹的端正又恰似女子的锵锵决心,实在是难得的女迹佳品。天山四燕常一起切\ 磋较艺,每室中的东西都有四份,长桌也是四份。左子手一时兴起,也在另一桌上起墨。她们常年批阅文书,字迹豪迈大气,四分女子之优柔,亦六分男子豪迈之气,诸众倒是见怪不怪了。右子老向逍遥道:“你还愿不愿娶我们?我想成亲了。”逍遥亦受感染,道:“好,后天我们就动身,我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们娶进门。皇帝都只有一个妻子,我却有三个妻子,人生夫复何求。”灵女突然笑道:“我也要重嫁。”逍遥笑道:“娘子所言甚是。”他们这一叫,旁上的人更不必说了。乱成一片,有人道:“咱们半路休婚,回城成婚。”
    有人道:“咱们一起成婚跟猪婆下崽似的,该各有各的路数。”
    有人道:“回去我也要租铜狮,坐花轿。”
    有人道:“我当年嫁得好吃亏呀,以后我要一年嫁一次。”
    有人道:“铜狮好贵呀。”
    有人道:“他奶。。。。。。。他来勒索咱们的话,我去烧他家屋子。”一众均纷纷称是。
    鲁禹一旁道:“老子。。。。。。老爷我回去便把铜狮的腿拆了,看你们怎麽骑。”
    有人冷冷道:“窗户外面很高吧?”
    有人高:“非常高。”
    有人抢道:“我去开窗。”
    哈哈哈哈,诸众突然尽皆大笑,甚是畅快。身外的这一切,张柳二人早已忘却。柳燕向张少英讲解了词意,将字送给了张少英。两人含情脉脉,小心翼翼的将宣纸压在晾架上,四目相投,自是情意绵绵。这时胡渊走了过来,叫道:“诸位请静一静。”诸人极有默契的静了下来,胡渊向二人道:“你们跟我来画室。”书室跟画室相连,只见几位坛主正盯着方柱上的一幅画,窃窃私语。那幅画遮了起来,看不到画了些甚麽。众人走到柱下,胡渊向张少英道:“我们来闹你的洞房,也没为难你们,现在为难一下你们,你以为如何?”张少英一揖道:“诸位大哥大姐抬爱,小弟万分感激。”一旁的坛主清柯道:“所以现在我们要为难新娘子,你以为如何?”张少英道:“还请为难我吧。”一旁的坛主李君道:“为难你没意思,还是得新娘子,你以为如何?”张少英甚是尴尬,不知如何作答。柳燕心想再难看的画,她也不是没见过。当下说道:“还请各位贵宾出题吧。”却见几位坛主争相恐后,相互撕扯。忽然间四人极有默契的松了手,几人划拳决定,最后他们都被胡渊点了穴。胡渊道:“这幅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流传千古,不论是皇帝见了,还是孔夫子见了都要入目三分,新娘子只要对这幅画点评一番即可。”逍遥一旁凑合道:“新娘子必须念,否则今晚我们不走了。”余众于是连声附和,许多人已开始偷笑。胡渊上前拉下了红帷,逍遥城诸众轰然大笑。张柳二人一瞧之下,不由心惊胆战,羞愧至极。原来墙上挂的是一幅**,一对男女赤身裸体,鱼水交融,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胡渊强忍笑意,道:“新娘子,这幅画你以为如何?”张柳二人万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画,柳燕瞧了一眼之后,战战兢兢的钻入张少英怀中。楚云放在嫁妆内的嫁妆画她也没开阅,这样活脱脱的**自然是一见便知,当真羞得无地自容。陈坦秋也没有着人跟张少英说过,张少英没想到几年来一直不明白的这时一下明白了,柳燕的纵身入怀让他有些难以自制。一旁的几人轮流自桌上取出另一幅图放在二人眼前,两人每瞧一眼,都羞得面红耳赤,左右闪躲。一共十二幅图,两人都瞧了一眼,但觉浑身战栗,呼吸困难。逍遥城一众在一旁大笑,突然众人一揖,齐声道:“良宵难得,新人且就寝吧。”说罢,诸人大笑中鱼贯下楼,媒婆等一些人均给逍遥城带了下去,只留下两人战栗不已,紧紧搂在一起。待众人走了出去,但听得外面人声渐去。张少英瞧着怀中的佳人吐气如兰,肤色红润,哪里忍得住,一口吻了上去。柳燕嘤咛一声,推开张少英,喘息道:“回房好麽?”这句话无疑是煽风点火,张少英搂着柳燕跃上三楼,哪知手脚发软,一手抓了个空。张少英深吸一口气,落下地来又跃了上去。找到东厢,张少英横抱起柳燕便向炕上冲去。两人一番缠绵,柳燕这才推开张少英,细声道:“少英,奶奶说让我们行房前,一定要仔细瞧瞧,免得伤了身子。”张少英双眼冒火,血脉喷胀,手脚不停,问道:“瞧甚麽?”柳燕推了推张少英,柔声道:“好郎君,你停下来好麽?”张少英一阵眩晕,停了下来。柳燕眼光向炕里的一本硬册子,随即又撇过脸去,娇羞难以。炕上撒的都是金锭,花生,莲子,这时都收到靠墙。他取过册子一瞧,险些晕去,册子上又是**。张少英对礼数半知半解,哪里顾得羞耻,心中又极是好奇。当下阅看起来,这每幅图都有详细的注释,柳燕侧过身子也瞧了瞧,潮红一直未退。这一番翻阅当真是另张少英如若重生,两人渐渐静了下来。
    瞧着身旁的娇妻,粉面生嫣,娇羞红晕。张少英心头一热,唤了声娘子,柳燕柔声应了。唰时间一个柔情万千,一个情意绵绵,如滚滚洪流倾泻而出。这一晚新人初承雨露,始知人生欢乐,却忘了隔墙有耳。次日,柳泗,柳纤来叫门。两人赤身相拥,仍在沉睡,张少英先醒了,轻吻娇妻,赫然发现柳燕脖子上竟然有血迹,柳燕悠悠醒来,但见张少英口鼻间血迹斑斑,惊叫起来。细细一瞧之下,不禁捂嘴娇笑,原来是张少英流鼻血了。张少英一摸之下,不由尴尬万分。柳泗二女一直在叫唤,一旁的媒婆则甚是疲倦。见二女催的急,柳燕应了。柳燕穿了亵衣,张少英自然乐意帮忙,一番鱼水之情,两人早已是拨云见日。柳燕穿好了新衣,侍候张少英穿了衣,便去开了门。媒婆立个叉手,笑道:“新郎新娘大吉大利,早生贵子。”柳燕敛衽言谢。张少英甚是尴尬,急忙擦拭血迹,却哪里擦得干净。柳泗照顾柳燕洗刷,柳纤一瞧张少英笑那尴尬模样儿笑得托盘险些落地。张少英一把抢过长巾蘸水擦拭,细声道:“你莫说出去。”柳纤眼珠咕噜噜一转,放下托盘,道个万福道:“新姑爷万福,开门大吉,赏些吉利吧。”张少英顺眼瞧了瞧,便捡起了两块金锭塞在她怀中,叮嘱道你不可说出去。柳纤连连点头,搬来铜镜,为张少英束发。媒婆取了落红帕,细细查验一番,端出门外再送了回来。这落红本该拿给夫家全家人瞧,但张少英并无长辈,拿给瘦马他们瞧他们也瞧不懂,陈坦秋不过是代为主婚,自然也不必瞧了,只需新郎认可,她便可功成身退了。
    新婚夫妇绾发即毕,这一番打扮自然是郎才女貌。媒婆将落红给张少英瞧了,地上的钱除了金锭便没有别的了,张少英只得送了一块,媒婆连声道谢,欢天喜地的去了。柳燕将落红帕收了,放在箱底。两人吃了早点,便去张少英住的院子去见陈坦秋,以简便之礼见了。陈坦秋赏了二人一对玉镯子,二人躬身谢礼。回到飞燕阁,屋内太乱,柳泗二女忙不过来,便叫了另三女的丫鬟来帮忙。白,孟,云三女一来便向张少英唤了姐夫,讨了赏钱。天山四燕也帮着收拾屋中的金锭,这一箱一万两的金锭分了八份,其中的七千两是要送出去的,还剩下三十块,媒婆拿了十几块,刚又赏了些,只剩下几块了。柳燕按份量用红纸包了,命丫鬟一一送去。张少英没由来的啰嗦,知道几女感情深厚,也不见外,叹道:“阿燕,一万两黄金啊,一万两黄金,黄金啊,好多好多的钱啊。”四女皆笑,柳燕道:“就剩下几块了,一会瘦马他们来,看你赏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