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 作者:风若清扬
分卷阅读180
云水间 作者:风若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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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坏过一日。这病来得突然,病状不复杂但却药石不灵,太医院一众杏林高手都束手无策,也有几个大胆的太医推测是毒物所致,但又无法可解。来势汹汹的病症很快就蚕食了皇帝的身体,以致皇帝驾崩之时,还未属意太子人选。
于是坊间盛传,皇帝谋害亲族,罪孽过重,天上的神仙看不过去,提早了结了性命。因太子未立,传国玉玺又失传,皇帝留下了一大堆烂账。朝堂之上又是几番明争暗斗,各地的藩王亦蠢蠢欲动,本来海晏河清的大燕国经此一乱,竟也有了些末世之像。好在太宗、仁宗皇帝还算勤政爱民,朝中亦有不少旨在治世富国的贤臣,这才保全了薛家的天下,只是那中兴之梦,似乎更加遥不可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整理一下时间线。薛文彬是为太 祖皇帝,年号永康,在位35年。
薛文彬死后内乱五年,皇位更迭频繁,皆无庙号,不记。
太宗在位十一年
仁宗在位三十年
肃宗在位二十年
宣宗,即当今天子薛靖,年号宣和,云、水二人的事是宣和年间的事。正文时间线是宣和十年。
之前文章里部分线拉得太长了,我都搞晕了。。。
重出江湖
第68章 英雄见白头
英雄见白头
“这么说来,当年明堂这把火,是我叶师尊为了救芷兰师祖,使下的一个计谋。她蛰伏太-祖皇帝身边,也是为了营救芷兰师祖。但是,现在这规模宏大的地下墓室又是从何而来?你又是何人?”水心悠喃喃低语,似是在问那黑衣人,却不正眼瞧他,敛眉低目,神思不属。然那云晨潇瞧得真切,水心悠一双妙目充盈着水汽,透着萧索的悲戚之意。
“水门主说得不错。当年叶皇后才智通天,用一把大火掩盖了真相。她和薛芷兰女侠是如何逃脱恢恢天网,一路又如何波折,我是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大火过后三个月,叶皇后,哦,此时该唤她叶菀翎吧,叶菀翎和薛芷兰并其他几位朋友找到我,让我帮她们一个忙。”那黑衣人轻抚胡须,忆起往事,也是颇多感慨。
“何事?”云水二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口。
“下葬。”
“下葬?”
“不错,正是下葬。彼时,太-祖皇帝正布了天罗地网,要缉拿二人归案。风口浪尖之际,薛、叶二人找到我,竟说已在洛阳找好安身之处。这洛阳北邙虽隔绝人世,倒也是山清水秀、养生享福的极乐之地。加之叶菀翎那些年苦心经营,也攒了不少金银珠宝,丰腴度日自然不是难事。但只有一事,就是她们的身后事。
“我一开始并不明白,她们的身后事,为何要托付给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是后来才知道,薛、叶并那几位朋友,应是……应是彼此相伴一生之人。薛芷兰与皇帝闹成这样,她们于这世上既无后嗣,又无亲戚。虽前世赫赫辉煌,也不免晚景寥落。若她们几人都在还好,然而岁月悠长,总有故人离世,而最后一位离世的故人,恐怕……”那黑衣人说到这里,竟也不免哽咽。
“我本京都一介草民,与薛、叶二人扯不上半分关系。但当年薛芷兰诸人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又有悲天悯人的慈悲情怀。我儿时父亲早亡,寡母一人将我拉扯大。我13岁那年,母亲染疾,垂危之际,是薛芷兰妙手回春。她后来见我孤儿寡母无依靠,又打通关节,为我制造世家官牒,进入禁军,成为京城一名禁军校尉。不想几年后,我职位变动,调动至东都洛阳密殿,看押要犯。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要犯,竟然是薛芷兰薛女侠。”
美人迟暮,英雄白头。真相的面纱缓缓揭开,弥天大火、生死厮杀,竟都抵不过岁月之手。想起叶师尊、薛师祖晚景凄凉,水心悠心下更是犹如刀割。云晨潇知她心中所想,轻握了她的手道:“薛师祖并那几位女侠,也算是得了善终。只是朱颜辞镜花辞树,任是如何惊才艳羡之人,亦是逃脱不得,小悠儿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水心悠昂首落下两行清泪,摄了心神道:“你说的是。不知后事如何?还望前辈告知。”
“□□皇帝驾崩后,那几位女侠也相继辞世。太宗朝承平年间,这北邙古墓便只剩薛、叶二人独守了。当时我每月来送一次生活日用之品,承平十一年,薛女侠突然叫我来得勤些。我问她缘由,她说……她说自己大限将至,要及早准备,且叫我别走漏风声,不让叶菀翎知道。承平十一年冬月初四,薛女侠溘然长逝。次日,叶菀翎将我叫来,将她与薛女侠多年的养身之法、内功心法等书写成册,并让我带去长白山顶水门。”
“我快马加鞭,跑死了几匹快马,半个月后回到北邙古墓,却怎么也找不到叶菀翎。费尽周折,我终于在墓室最底下的石棺内,看到了叶菀翎。她一袭白衣,犹如生时。此时,墓室所有主人都已归位,我按照薛女侠当日指示,盖上棺盖。此后,我便守在这里,静待薛女侠的传人。”
“静待传人?难道我薛师祖还有遗训?”水心悠道。
“她说,短则数载,长则数十载,会有人来寻你。许是机缘巧合,许是缘分天定,届时,你且告诉这人所有真相,并将宝物赠与她吧。这乱世纷纷,终需有人去终结。”黑衣人说罢转身,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将墙壁上的机关旋转了几下,拿出一个不甚起眼的黑匣子,交与水心悠手中道:“我知坊间定然有许多关于此物的传言,不外乎境虚铁盒、幽冥剑。其实那境虚铁盒不过薛女侠从域外得的一件玩意儿,那盒子本无甚新意,无非是机关套叠的益智游戏。至于幽冥剑,那是却是上古神器,但与玉玺也没什么瓜葛。当时薛女侠有意将三件宝物并称,也是为了混淆视听。我听说后来竟有人将境虚铁盒当做寻宝图来争抢,也是可笑可谈。”
那匣子并不甚重,然而水心悠此时捧在手上,却觉得力所不承,几乎脱手而出。幸而云晨潇眼疾手快,妥妥将那匣子拿住,笑道:“水大人莫非嫌重?”
水心悠嗔怪地看了云晨潇一眼,正色道:“天下江山尽入我手,焉能不重?”
云晨潇星目一闪,似有一丝失望的神情闪过,随机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道:“这传国玉玺,于水太师而言自然是重于千斤,与我而言,却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水心悠知那云小狗又在犯傻,并不理她,轻手轻脚地将匣子打开,里面果然放着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但见那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一角以金补之,似有残缺,但瑕不掩瑜,那玉玺乃和氏璧所铸,温润清贵之气逼人,叫人移不得眼睛。
黑衣人沉声道:“你这竖子,口出狂言。此物吸天地之精气,日月之精华,乃天下至刚之物,正好解水门主幽冥剑反噬之苦。”
云晨潇听得此言,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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