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 作者:花飏若翛
分卷阅读8
无稽之谈 作者:花飏若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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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自杀行为,很可能是反对拆迁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之举。
文字下配的是一段报道的视频,视频中关于女人死亡现场的画面皆打了马赛克,但其中的红色骇人醒目,也不知道是裙子还是残留的血迹。简陋的房屋,暗黑的视线,刺目的红色,还有被马赛克的脸和身体……一切一切交合,让人隔着千山万水,也忍不住背脊一凉。
而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稽炎看到了鬼气。
鬼气,通俗一点儿说就是鬼的气息。一般人是看不到鬼气的,只有天生为捉鬼存在的稽家人才能看到。如果人身上有鬼气环绕,那有很多种可能。可能是被缠身,可能是被附身,也可以是所处的地方有鬼,身上残留鬼气。而稽炎要做的,就是通过鬼气,找到并且渡化或收服。
“所以,你看不到鬼?”吴柯遥听着稽炎科普,忍不住问。
稽炎白了她一眼,说:“不是我看不到鬼,而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鬼。”
缓而,他继续。
“人可以看到鬼,取决的,不是人的眼睛,而是鬼的意愿。”
“那不是别人也可以捉鬼?”
“不是。”
“为什么?”吴柯遥不太懂。
稽炎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吴柯遥,脸不红心不跳地吐出七个字:“因为别人没我帅。”
吴柯遥无语了,就连一直没说话的袁金斗都咳咳了两声。因为他出声,所以成功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只好开口,将话题转回红衣女鬼:“所以这几起自杀事件,不是因拆迁自杀,而是因为伤了你的红衣女鬼?”
稽炎微微蹙眉,说:“要不是看她可怜,她能碰到我?”稍稍停顿,他继续,“那时候,我是没准备动她的。”
稽炎因为鬼气追寻到这里,抵达拆迁区了解前因后果后,对于这红衣女鬼是颇为同情的。所以那天,他好言劝着,用上了自己全部的耐心。
这片拆迁区很久以前,死过一名自杀的小姑娘。死的时候,穿着红色连衣长裙,倒在鲜红的血泊中。她的脸上被马克笔写着不堪入目的字眼,还有一道利器划过的伤痕,渗着血,从额头延到脸颊。她的致命伤是手腕的口子,深可见骨,如同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
女孩只有十六岁,高二,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她脸上的伤疤,就是因为在被欺凌胁迫时挣扎留下的。那时候,带头的人拿着刀抵着她的脸,让她跪下去舔地上的痰液。她大哭着求饶,被人桎梏按住头往下。刀子还在她的脸上,她一挣扎,就留下了硕大的裂口。当天,女孩就割腕自杀了。而那些欺负她的人,转学的转学,搬离的搬离。
死了人,却如同石子扔进大海,几圈水晕后,再没有一丝波澜。
几年的光景过去,曾经那些欺凌的霸主,没有一个活到今天。听人说,那些人死之前,都声称见鬼了。
而现在,在这个拆迁区接二连三死去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与那件事有关。
她们,是眼睁睁见着女孩被人欺凌,却无动于衷的——旁观者。
“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听着就让人很心疼。”吴柯遥吸了吸鼻子,那里,有些酸胀。
稽炎垂眸,缓缓开口:“可是现在的她,可不让人心疼了,而是让人疼。”
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伤。
吴柯遥看着他的伤,想着之前稽炎怎么“渡化”罗奇妻子的,心里碎了口“活该”。
“这女鬼想来是怨念太深,估计感化是感化不了了。”袁金斗摇着头说。
稽炎眸光一深,沉了声音。
“那我,只能灭了她。”
*
吃过晚饭,稽炎带吴柯遥去了拆迁区。吴柯遥原本没想要去的,但稽炎说:“行,那我就和你师傅说,是你不想跟我历练。”
吴柯遥不想让楚天齐失望,但是……
“可我除了算命什么都不会。”
吴柯遥这么说,一是怕拖稽炎的后腿,二是因为自己的胆怯。
“不要妄自菲薄。”稽炎说道。
吴柯遥愣了愣,听到这么一句很是感动。她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稽炎开口补充他的那句话。
“你还会……吃喝拉撒,叽里呱啦。”
吴柯遥嘴角抽了抽:“请问我吃喝拉撒、叽里呱啦能帮到你吗?”
稽炎挑眉:“不能。”
“那我还去干嘛?”
“行,那我就和你师傅说,你不想跟我历练。”
得,又绕回来了!
最后,吴柯遥还是跟着稽炎来了这里。原因无他,她的师傅希望她跟着稽炎历练,那么她就跟着。也的确,她不该妄自菲薄,她要告诉稽炎——她吴柯遥,是能帮到他稽炎的。
两人伫立在拆迁区主路口,看着眼前庞大的如废墟一般的建筑。
灰暗夜里的拆迁区里,散落的支架与砖头、幽深黑暗的小巷、零零散散的灯光……构成的画面,如同一副暗夜中的野兽模样。那零星的灯火,是野兽的眼睛,一亮一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有风吹来,吴柯遥忍不住抖了抖。在不算命的时候,吴柯遥都是平常装扮。在白天完全可以应付的短袖衣着,此时此刻,让她寒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我们现在,是要去找红衣女鬼吗?”吴柯遥靠近了些稽炎,尽量让自己不吹到风。
稽炎垂眼看她,摇头:“不去,我们先去找另一个人。”
吴柯遥一怔,不确定地问他:“你确定……是人?”
稽炎要找的,还真是人,而且还是当时校园欺凌事件的目击者。
拆迁区属于半拆迁,一半已拆,一半还住着人。因为拆迁,这里的几个小区被弄得乌烟瘴气,很多人无奈搬离。而有些人,生活拮据,是不愿意被拆迁的。所以,当出现接二连三的自杀事件时,才有“是反对拆迁”这一类理由。
这些不愿被拆迁的人中,就还有一户人家的女孩,是当年的旁观者。也是,唯一还活着的一位女孩。
“她为什么不搬走呢?”吴柯遥不解地问道,“她难道就没有怀疑那些死去的人,和当年的红衣女孩有关?”
“她不止怀疑,而且恐惧。”稽炎领着吴柯遥往巷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她不是不想搬走,而是生活,不允许她搬。没有条件,只能等待着审判。”
“生活不允许?她很穷?”
“她有两个哥哥,一个瘫痪在床,一个在外借了高利贷。”
吴柯遥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句:“拆迁没有补贴吗?”
“有一些吧,但是不多。”稽炎说,“这里又不是好地方,拆只是因为地势低洼,又在江边。如果不拆不重建,洪水袭来只有家破人亡的份。”
缄默。
缓而,吴柯遥叫了稽炎一声。
稽炎看她,她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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