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传记 Ⅲ 无夜之城 作者:好心人
分卷阅读19
魔山传记 Ⅲ 无夜之城 作者: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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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征战之事,只想安安稳稳地做生意权当是跟冥风大人卖个交情,那些银子就算花钱买信息,日后可以多多联系,共同分享消息来源如何这仅是我和易公子个人之间的交易,保证不会出卖给任何人”
易逐尘一挑俊眉,“北辰当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为了刺探情报来的早知如此,何必拿那一千多两银子当幌子抱歉,交易不成功,将来也不用相见,后会无期”
果然不再罗嗦,起身便离开座位。
后面的北辰沁芳犹在嘟嘟囔囔:“买卖不成,那1934两银子,冥风大人就得还了,若是加上利息”
易逐尘忽然转回身,一步跨到他面前,单手扣住北辰沁芳下颌,一对清冷的黑眸凑得老近,闪着邪恶的笑容:
“我倒是有个解决的方法:我们可以把大掌柜劫持到伏魔岛去,然后向北辰家族敲诈一大笔银两,再把人杀掉,这样不就银钱两清了吗”
候在茶馆外的白无敌等手下,一下子全涌进来,密麻麻站满一地,吓得几个伙计根本不敢靠近。
北辰沁芳可没料到这大魔头说翻脸就翻脸,背后已渗出冷汗,脖子被卡得喘不过气来,强笑道:
“易公子恐怕打错算盘了。按照族内传下的规矩,凡是当家人被恶意劫持,支付的赎金最多3000两银子,一文钱都不会多给这是为了防止居心不良的人趁机勒索巨额赎金,导致人财两失,损失惨重宁愿让人质牺牲掉,另选一个新的掌舵人。冥风大人想必不会为了三千两银子做出杀鸡取卵之举。”
易逐尘听他说得煞有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手上继续用力,故意吓唬他:
“我才不信,富甲天下的北辰大当家只值区区三千两银子哼,我现在就把你抓回去,看你们家里人舍不舍得拿银两来换”
北辰沁芳深知此人手段,没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越发小心应对:
“咳因为本族信奉的第一要义,从不做赔本买卖。如果确定一件货物或一宗交易,根本不值得所付出的代价,就要毫不吝惜舍弃,纵然这人是本族的当家人何况管理商社,不同于冥风大人统御军队,即使总掌柜不在,下面还有十几个分管的掌柜,至少不会群龙无首,可以维持运作一段时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身为总掌柜的在下,的确只值3000两银子可不是糊弄冥风大人。”
他第一次与易逐尘如此接近,面对那双如黑铁石深邃的黑眸,近到可以照见自己的身影,竟移不开目光,赶紧收束心神
易逐尘本不是真想要他性命,这时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作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我就多挟持几次北辰当家,一次开价三千两,十
次也有三万两”
北辰沁芳第101次在心里暗叹“伏魔岛的人果然不能惹”,还想找什么话来自嘲一下,脖子被那只冰凉的手越掐越紧衣领忽然一松,呼吸又顺畅起来。
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大笑:
“大掌柜下次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最好花钱多请几个保镖,否则,什么时候又被人绑了都不知道哈哈”
接着一股大力将他推回椅子上。
等他站稳身形,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那飘逸的身影已旋风般掠出茶楼,半空一个回身,袖底飞出的劲风又把大门两旁的花窗扫个稀里哗啦
跟从的手下转眼撤个精光。
伙计们全瞪直了眼,渐渐才敢胆怯地围上来。
“咳咳”北辰沁芳一面咳嗽,按住自己的喉咙,憋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狼狈万分说道:
“好,你等着咳咳,我说过,去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不管是钱,还是人”
十日之后,中州“鹰连十二堡”与“三十六江楼”下属分堂“枯叶帘”,突遭幽云城千幻门所灭,原因不明。至此,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七大门派唯余十六门派,三十六江楼与千幻门由是结下梁子。
另摘自北辰家族谱志:
“昔本族出于朔北莫州,经商五代,兴盛于第六代当家人。族内设总掌柜一名,其下附设各地分店掌柜,逢每月初八例行集会,由各支系分社上报、咨询商务事宜,清核账目,凡有不决,可待总掌柜定夺
至第七代当家人北辰沁芳,幼学经商,天赋奇才,秉承数代之风,励精图治,广拓商路,令本族享誉日隆,商埠之盛,前所未有。”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看耽美的读者喜欢早点确定cp,
好吧这一部的主cp之一,是比尔盖茨天才首富攻vs天才阴谋家邪恶美人小受,
北辰当家我看好你哦
、第12章 故地重游一
过了秋水河,就是西州的地域范围。
五日之后,八月初十,易逐尘正式踏足夜帝城内。
城里的街道干净而清爽,铺着厚重的麻石板,踩在脚下有一种粗糙的感觉。站在车马冷落的街头,重新审视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池,他无法不承认:这里,始终是他一辈子最难忘却的地方。
两旁屋舍林立,高低错落,极有气派。因未到午时,街上行人寥寥,三三两两地擦肩而过夜帝城民喜在夜间出门,天亮前就寝,直至次日午后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所以正午之前反而是城中最冷清的时辰。
相比起半年前优昙花夜的仓促路过,如果说那时候,他只是想寻回属于自己的记忆;而这一次又将带走些什么
易逐尘并不打算先去招待各地来使的驿馆报到。他已经接到消息:八月十五是夜帝城里一年一次的“月神祭”,照例被请来参加祭礼的来宾和使者正陆续抵达,其中包括代表东宫太子和三位雷氏王子的特使也在邀请之列,甚至传闻银月亲王会亲自到来观礼,并与夜帝城主私下会晤。
他特意到几条街上走了一遭,一面留心周围的状况:原本和平安宁的城池,笼罩着一层莫名的紧张气氛,不时可以看见携带刀枪的卫队们在路上巡视,遇到形迹可疑的人即上前盘查。好在他随身带着太子府的公文,那些卫兵们对他还算客气。而在有人聚集的地方,总是隐约听到悄声议论:
“哎,听说没有伏魔岛大肆集结兵力,开往夜帝城来了据说这一次,不拿下夜帝城誓不退兵”
“好可怕哇,整整五万魔军,加上十万变成僵尸的魔人,还是魔首海狼神带兵,最迟一个月之后,就要来屠城了”
“天哪希望今年的月神祭,夜帝能够跟各地来使商量出办法,联手起兵抗魔否则我就带着全家,逃到中州去。”
“算了,这年头,去哪里还不是一样反正逃不过去。”
易逐尘暗自冷笑。所谓“攻心为上,攻城次之”,这都是他预先派人在城里散布的谣言,旨在扰乱民心,造成恐慌的情绪,更加有利于计划实施可是他的内心深处,为何总有一种异常微妙的情愫
不知不觉绕到月神殿外一条大街上,静谧的石道上传来喧嚣的马车声
“快让开夜姬王妃回宫,闲杂人等让道”
他的脊背顿时僵直,却没有回头,甚至没有转一下目光,依旧慢慢走在路旁。
夜姬王妃乃夜帝的正室妻子,地位形同一国之母,也是所有城民心中的骄傲,满街行人
已不约而同停住步伐,恭敬地目送那驾由近卫军亲自护送的凤辇,驶过御道。
前头是两排盔甲鲜明的仪仗队,然后是一队手持宫灯的宫娥,中间一辆绣满龙凤图案的华丽车辇,如同众星环绕中的明月,高贵而夺目晨风掀起车帘,微露出车内披戴面纱的绰约丽影,引得两旁肃立的城民一阵欢呼:
“快看,真的是夜姬王妃”
“夜姬主母安好月神保佑夜帝和王妃”
车辇飞驰而过,面纱后面的剪水明眸,恰似惊鸿一瞥,从易逐尘背后轻飘飘掠过,辚辚远去。车队扬起的尘埃,堪堪擦着他的衣角。
她终究还是没有记得他他们就像完全陌生人一样擦身而过
易逐尘定定停下脚步,胸口什么地方有抽痛的感觉,听着周围人群兴奋的欢叫声,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路人
他平复下翻腾的思绪,决定还是换个方向,先到另一个地方去。
拐过几条弯弯曲曲的长街,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庭园前这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庄园,仅从大门两边茂密丛生的杂草便可判断。然而走到近旁你才会看出,这座庭院曾经有着怎样显赫的历史和辉煌的过去。
朱红雕花的围墙,乌黑沉重的大门向内敞开。门楣上一副镀金刻字的牌匾,上书龙飞凤舞的两个草字“柳园”,狂放不羁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下还有几行鎏金小字:“谁识碧柳无情处,不知长留此园中。梦琴亲题”,却是端丽飘逸,明显出自不同手笔。
“柳园留园谁识碧柳无情处,不知长留此园中。第十三代夜帝,其实还是想留住师尊的吧”
易逐尘独自伫立门前,抬头仰望牌匾上那两行诗句,喃喃念道。
“殷梦琴”,是第十三代夜帝的名讳。这庄园名为“柳园”,自然就是当年夜帝最信赖的大弟子、后来成为“天谴老魔”的柳长倾的住所。时隔二百多年,难得没有被拆毁,依然保持它尊贵庄严的气象。
庭院里的景致也没有荒芜,处处繁花绿草,楼台水榭依旧。种的最多的还是柳树,披拂长长的枝条,在风中轻盈起舞,那一片绿荫之地,已成为游客们任意憩息、乘凉的绝佳去处,只是没有人会关心这里发生过怎样荡气回肠的故事
沿着湖岸向前走去,岸边有一座宽阔的石台,石台上“琴台折柳”四字清晰可辨,又是取自“殷梦琴”和“柳长倾”两个名字的合意。足以使人想象,当初一个折柳赋诗,一个琴台弹奏,该是何等风流蕴藉、温柔旖旎的情景
r> 一路行来,这些类似的笔迹和题词比比皆是,或一人独写,或两人合题,总是少不了“梦琴亲笔”、“梦琴戏题”之类的字句,可见这庄园的主人与前任夜帝关系非同一般。
“无怪人人都说,第十三代夜帝最钟爱自己的大弟子,的确不是虚传”
易逐尘暗自感叹,赶紧加快步伐,穿过绿树婆娑的后院,随着游人渐渐稀少,径直到了最破落的内苑厢房。
门前的石阶上长着厚厚的青苔,显然许久未有人来过。锈迹斑斑的铜锁,随手一挥便断成两截。推开破败的铁门,一排雅致的青砖瓦房无声矗立,幽静得一声鸟叫虫鸣都听不见,连照进院内的阳光也暗淡几分。
他轻轻走进最大那间厢房,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小心翼翼不要碰到任何腐烂的家具。屋子里到处落满尘埃,蛛网密布,靠墙而立的几排高大书架,稍微触动一下便轰然坍塌,架上的书籍也随之化成片片纸碎,不复存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霉味。
唯有房间中央一幅织锦屏风,虽有些泛黄,依然色泽鲜明,在灰扑扑的积尘中现出淋漓墨迹,力透锦面。走近细看,原来绘着一个银蓝色长发的男子,轻袍缓带,蓝眸含笑,顾盼神飞,那天生慑人的气质,便是绣在锦缎上也令人倾倒。旁边题有两句诗:
“长倾天下醉,白马系轻尘。”
无须多问,易逐尘一眼认出,画的是自己的师尊柳长倾,与其年轻时的相貌几无二致。而更引起他注意的,还有下端极为细小的两行题字:
“别梦依稀孤影寒,杨柳枝头半笼烟三十年后,忆及往事,每每午夜梦回,犹见故人身影,自知无缘再见。梦琴绝笔。”
这数行小字的墨迹更加新鲜,应是后来所加,笔力凝滞而枯涩,透着一股沉痛之意。尤其最末那个“笔”字,收尾的一竖长长拉下,似有无限怅恨和不舍
易逐尘仔细端详这几个字,眼神忽然一亮,便俯,在那长长一划指向的位置,袖里银光微闪,“喀”的一声,屏风下方的地砖即时裂开一寸大小的方洞。
他伸手在洞内摸索一阵,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雕花银质小盒,表面的银漆已有部分剥落,那极为精美繁复的花纹,处处彰显它的贵重和神秘。揭开盒盖,隐隐见玄光浮动,里面只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匣底镶嵌光滑锃亮的铜片,刻满奇形古怪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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