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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山传记 Ⅲ 无夜之城 作者: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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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山传记 Ⅲ 无夜之城 作者: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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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月亲王也从旁相劝:“御赐的酒都喝了,这里有本王应对。太子体恤先生,劳累了一日,理应趁早回宫安寝。”

    易逐尘想到,与承明太子一同回去,至少可以防备银月亲王对其单独下手。加之头痛欲裂,步履虚浮,便不再推辞,任由承明太子搀着自己胳膊。

    承明太子见他满脸绯红、醉意朦胧的样子,真是心疼又怜惜,扶着他的手臂不忍放开,吩咐仆从去备马车。

    银月亲王脸上的笑意越甚,与众人起身相送,陪同他们走至堂下,忽然凑近承明太子耳边,低声笑道:

    “只羡鸳鸯不羡仙。良辰难遇,愿太子今夜得偿夙愿,与身边人君臣同心,共醉合欢”

    、第9章 无奈多情一

    承明太子却未深究银月亲王话中含义,半拖半挽着易逐尘,登上同一部车辇。他这几日与这书生都是同行而出,同案而食,下人们早见惯不怪,按部就班整理车队,起驾回宫。

    一登上马车,易逐尘暗暗吁口气,疲惫地靠在软垫上,倒头欲睡,承明太子亲自扶他坐下,又取来一张锦垫,帮他枕在背后,关心地道:“先生醉了,先在车上小憩一阵”一面叮嘱驾车的仆役小心慢行,切莫颠簸。

    易逐尘含糊应了一声,一只手撑在头部,懒懒倚着锦垫,自顾闭目养神,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擦响,明知承明太子就坐在身边,也不理会。

    直到马车晃晃悠悠行出大半个时辰,一切平静如常,不见任何异动,方才放宽心。他素性矜持谨慎,操心布置数日,终觉困倦,醉意上来,迷迷糊糊沉入梦乡

    这样睡了不知多久,随着车辆晃动,车厢里的空间自不算宽敞,渐渐靠到承明太子身上朦朦胧胧觉得,似乎有人摩挲他的头发,在他耳畔轻声道:

    “唉,孤王岂会不知,你本不是常人那些招来的魔军和击落的箭雨,其实都是你安排的吧可你又确实为了我费尽苦心,身受箭伤”

    他还在半醉半醒,隐隐感到哪里不对劲,听见承明太子又叹口气,一只手臂揽在他的腰部,让他舒服地挨着自己,替他拭去额上的细汗,万分温柔道:

    “我猜不出你是什么人为了何种目的接近孤王可我明知道你在哄骗我,还是心甘情愿被你骗究竟是你太聪明了,还是孤王自己太傻”

    马车不期然停下,原来已到太子府邸。

    易逐尘一下子清醒大半,胸中烦闷,“哇”地呕吐起来,弄到承明太子衣角上都是。

    他本想借着酒劲趁机推开承明太子,让他知难而退,谁想对方比自己还紧张,反而贴得更近,向车外高声道:

    “来人快把易先生扶到寝宫,备好热水和醒酒汤”

    大群仆从立刻迎上,安顿车辇,收拾杂物,七手八脚把他搀进太子寝宫。

    这天正好是明珠和另一名男宠侍寝,正在室内等候,乍见承明太子带着醉得不清不楚的易逐尘进来,都吓一跳。明珠刚欲上前为承明太子更衣,被摇手制止:

    “不急去拿套衣衫给先生换上,当心酒后着凉”

    一群人又张罗清理换衣,走马灯似地捧来茶汤、热毛巾等等用具。

    易逐尘其实多半在装醉,眯眼歪在竹榻上,骤见这么多人服侍自己清洗、喂茶,赶忙拽住身边的承明太子,“太子”

    他故意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配上晕红火热的双颊,欲言又止的情态看得承明太子一阵莫名心跳,怎会不理解他的意思立马应道:

    “好好逐尘不喜

    这些人,叫他们退下便是。”

    回头屏退左右,只留下明珠和那名小倌,自己换套家常便服,用热水和香榧洗净手脸,亲手调了碗羹汤,端至榻前,笑道:

    “爱卿嫌弃那些下人,由孤王侍候可好”

    易逐尘还想拒绝,已被他坐在榻上,一匙匙喂到嘴边。没奈何低下头,三两口把羹汤喝个精光,居然出了一身大汗。

    承明太子把空碗递给明珠,替他解开外衫和中衣,以免汗湿重衫。另只手松开他的发带,乌润的长发就这样披散一半下来,带着潮湿的水汽

    明珠和那小倌素知承明太子风流体贴,可从没见他对任何一个男宠这般细致入微,心中暗自称奇。

    易逐尘再不拘礼,也不习惯这样亲昵的举止,耐着性子撑起身,便要下榻,嘴里一面念道:“太子,不可如此主臣有别”

    承明太子不管他是真醉还是假醉,生怕他会跌倒,起手去扶他的手臂,一不小心就按到伤处,痛得易逐尘“哎呀”叫出来,浑身一软,正好跌在承明太子怀里。

    “啧啧,逐尘客气什么若非爱卿处处维护孤王,焉能化险为夷,也就没有今日的承明太子”

    承明太子搂住他柔声说道,温热的呼吸蹭在耳后,已有些急促。

    易逐尘脸色骤变,皱紧眉头:

    “太子时辰不早草民要回房歇息,请让明珠陪侍太子就寝”

    他心里着实厌恶这种状况,严厉的眼神狠狠瞪着近旁的明珠。

    承明太子可半点没有放手的意思,小心翼翼扳住他的肩膀,认真道:

    “承明今夜不需任何人侍寝,愿与先生联床夜话,效法古人君臣同榻之义如何”

    他随意挥挥手,示意明珠和那小倌先行退下。明珠就算想上前帮忙,犹豫一会儿,唯有默默退出。

    偌大的寝宫只有承明太子和易逐尘两人。红烛高照,珠帘低垂,铜炉里的檀香静静散发袅袅轻烟。

    易逐尘忍了又忍,才没发作,微微使劲挣开承明太子,摇摇晃晃走向那张丝被铺就的华美龙床,满不客气道:

    “草民先去睡了太子自便”

    连外衫都没有脱,和衣躺在床上,听见三下更漏声响,许久不见承明太子动静,似乎有人熄灭烛火,便欲沉沉睡去。

    又不知过去多久,黑暗中,恍惚觉得承明太子睡在身边,拉过一幅被褥盖在身上,伸手轻触他的脸颊,极慢极慢说道:

    “爱卿只把孤王视作辅佐的主君来看待,承明可是第一次见到先生便心生仰慕你把明珠当做礼物献给我,逐尘知不知我对他实是爱屋及乌”

    火热的气息渐渐覆上来,像细雨一样亲吻他的发丝,耳际

    易逐尘猛地一惊,霍然睁开眼睛,“太子只怕弄错了,晚生并非太子

    的禁脔”暗中运起几分内力,欲把他震开。

    哪知道承明太子的力气忽然大得惊人,眼眶通红,呼吸粗重,仿佛失去自制,全然没有往日的温和敦厚之风,一翻身摁住他的双臂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五指又重重掐在箭头射伤之处,深深嵌进肉里,让他顿时半条手臂酸麻,眼前金星乱冒,竟是反抗无能

    “逐尘是怪我把你当成普通的娈童么那些伶人纵有倾国倾城之色,怎能跟爱卿相比先生就让承明一次”

    他的手指尚死死扣在肉中,毫不顾惜地用力,言语却无比轻慢、温存,肆意吻上他的唇边,一边去扯弄乱的外衫

    易逐尘闷哼一声,脑中灵光甫闪,已明白原委:

    定是今日的酒席上,银月亲王那杯“合欢”做了手脚,使得承明太子酒后乱性;而自己预先被灌醉,无论结果如何,势必大大影响他和承明太子的关系,可谓用心险恶的离间之计

    他这样略为迟疑,已被承明太子整个压上,单手一扯,撕开他的里衣,暴露出脖颈以下大片肌肤,微光中衬着墨黑的长发,令承明太子不由愣了下

    易逐尘恼羞成怒,忍住疼痛,“啪”的一掌击过去,踹开身上的承明太子,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道。这才跳下床榻,重新点亮红烛,从容整好衣物,对着帘外唤道:

    “明珠”

    明珠其实一直在外厢等候,不敢远离,听到召唤,立即掀帘而入。第一眼看到灯光下的易逐尘,只随便披件宽大轻软的长袍,前襟从锁骨处散开,如墨的长发松松束在脑后,脸上红潮未退,眸中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戾之气居然看得怔住。

    “看什么下次不准拿这种伶人的衣服给我”

    这件长袍,原是承明太子刚进来时,叫明珠找来给易逐尘换上,他仓促之间只挑了件小倌们日常穿着的服饰,倒没考虑其他,更没想到顶头上司会因此迁怒于己,被他凶巴巴瞪得一阵心虚,哪里敢再看

    “是,大人。”

    “进去罢那个窝囊太子喝了催情的药酒,正在发 情,你今晚好好伺候他。要是问起我,就说我根本没来过”

    瞥见属下惊异之极的表情,易逐尘朝他厌烦地摆摆手,也不知在生谁的气,黑着脸便出了寝宫。

    明珠战战兢兢跪了好久,忍不住又偷望一眼远去的背影,听到帐后承明太子的声音,急急奔到床边。

    床上的人浑身火烫,神志昏乱,一直在喃喃叫着一个名字:“逐尘,逐尘”烦躁地扭动身躯,似乎压抑已久。

    明珠深知催情之物的厉害,迅速除去衣物,钻进被褥里,连声轻唤:“太子,太子我是明珠”

    “呵爱卿又回来了吗孤王很是高兴只羡鸳鸯不羡仙,银

    月亲王果真没说错”

    承明太子满意地舒口气,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唯恐再度失去一般

    龙凤帐里,无限风光。

    翌日醒来,承明太子倒像没事一样,见了明珠,也没问什么。早膳过后,易逐尘照例前来拜会,说的都是些朝中各地政事,仿佛昨夜之事从未发生过,两人依旧以礼相待,同行同入,形影不离。

    这天傍晚,承明太子带着明珠和几名男宠到后花苑游玩,经过绿荫掩映下的凉亭,离远听到苍凉的洞箫声,却见一个清淡孤寂的身影倚在栏边,正在垂首吹奏一管玉箫。

    承明太子想起第一次在流渊城外遇见这书生时,也是吹着这支玉箫。不忍心打搅,悄悄吩咐随从取来一张锦瑟,便在亭外合奏起来。

    黄昏的风不再如日间燥热,颇有几分凉意。庭院里的花草、建筑,都被涂上一层暗红色的金辉凉亭里的人似比夕阳还要清冷,神情疏淡。明珠和那几名小倌随之轻舒长袖,曼声吟唱,歌声悠扬婉转,舞步婀娜,真是“人在花中舞,花与人争艳”。

    一曲奏完,承明太子笑着把锦瑟推开,拥住明珠,半带调侃道:

    “先生多才多艺,当初那曲临江仙,加上一句吹彻江湖断肠声,实让孤王惊为天人,何曾想到今日有幸能与先生朝夕相伴,琴箫合鸣明珠的舞也跳得好,明珠便像是这花苑里的芙蓉花,香艳浓丽,教人欲罢不能;逐尘却像冰山雪峰上的雪莲花,只可仰望,不能采撷,孤王就算想靠近,也束手无策啊”

    易逐尘沉默一阵,淡淡答道:

    “太子过于强求了。人生在世,犹如经历一段漫长的旅程,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有幸相识相遇,继而陪在身侧、同行一路的人,永远都是少数。过了这段路途,迟早要分道扬镳,又会在下一个阶段,遇到另一批同行的伴侣,何须惆怅或许有些人可以长伴一生,而另一些人只是机缘巧合地短暂交集,此后注定擦肩而过,终究留不住太子所要做的,好好珍惜当下,享受现在的相聚时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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