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砚 作者:沧海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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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哲低头看看空了的双手,以及面前还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漂亮妹妹,有点儿失落:漂亮妹妹怎么不尝尝呢?难道是碍着国礼?
端坐在上方的段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个人的举动、表情,心中有些难过。她心疼女儿,不止是不得不当做男儿养,而且从小孤零零的没有玩伴。
英国公虽然油滑,但景家好歹是几代忠良,又掌着兵,实在不适合被疏离开去。而且这个景家的小丫头,虽然是段文鹭生的,样貌也像极了段文鹭,不过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全不似那些世家千金,小小的人儿古灵精怪的招人厌烦。
如此想着,段太后释然了几分,暂将打压景家的心思放下了些。不过,她向来喜欢将大权握于手中,景家的将来如何,她还要看看景子乔的诚意如何。
七岁的宇文哲可不知道母亲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御下之道”对于年幼的她来说,还是太过遥远的一门学问。她现在的全副心思,完全被面前的这个漂亮妹妹吸引了去,以至于就这么立在景砚的座椅前,殷殷地瞧着她,舍不得离开。
皇帝如此情状,景子乔大觉尴尬。皇帝再年幼,也是为尊者,所以他也不敢坐下来。
见女儿还傻傻的不知所措,景子乔忙轻斥道:“砚儿,还不快下来,谢陛下恩赐!”
听到父亲的呵斥,景砚慌忙从椅上跳下。她人小又腿短,这么往下一跳,险些跌倒,幸亏宇文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小小的身体。
“谢……谢谢你!”景砚鼓着腮帮,嫩生生的嗓音小小声道。
宇文哲露齿一笑:“你叫砚儿?”
“嗯。”景砚小声地答应着。
“景砚?”
“嗯。”
因为这个小哥哥太漂亮了,又是生人,景砚不由得有些害羞,微低了头。
宇文哲不以为意,拉过她白生生、还有些婴儿肥的小手,在她的掌心划着。
“是这个‘砚’字吗?”宇文哲问。
父亲教自己认的第一个字,就是自己的名字。所以,宇文哲所写景砚自然认得。
“是的。”景砚小声道。
漂亮妹妹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宇文哲极有成就感。她很喜欢她说话的声音,也喜欢她的名字。所谓“人如其名”,这个妹妹长大了,一定是个心志坚定、品格端方的人吧?
隐隐地,小小的宇文哲的心中,已经有了期待。
她拉过景砚的小手,温声道:“这里没趣儿,朕带你去御苑玩儿好不好?”
第205章 番外
“啊!兔兔!”
御苑中,景砚一眼便看到了蜷在树下的小白团子。她晶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也忘了生,两条小腿用力迈开,“噔噔噔”地疾跑到树下,把那小白团子抱在了怀中。
她人小力微,就算只是个刚满月的幼兔,也让她颇费力气。白绒绒的兔子在她嫩藕般的臂弯里惴惴的,还挺吃力。不过,她舍不得,生恐一松手,幼兔就跑掉了,就这么尽全力抱着,小脸上已经红扑扑的染上了一层薄汗。
幸亏那兔子性子乖顺,不挣不闹地蜷缩在她的怀中,瑟瑟微颤。
“这是暹罗国进贡的兔子诞下的孩儿。”宇文哲早撵了上来。
“原本暹罗兔是黑褐色的,不过这是他们特意培育出来的……你看这毛色。”宇文哲忍不住在景家小表妹面前显露着自己的“学问”。
不料,景家小表妹此刻眼中只有那只毛色纯白的幼兔,对她不理不睬的,头都不抬分毫。
宇文哲幼小的心灵大感挫败,只得挨着景砚坐在了树下,看着她逗弄那只幼兔,看那只幼兔把毛团团的脑袋窝进景砚的小手里,惹得景砚“咯咯”地笑。
“好痒!好可爱!”清亮的童音伴着脆嫩的笑声回荡在宇文哲的耳边。
宇文哲失落地撇了撇嘴,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被小表妹丢在一边不理睬。
一众内侍、宫娥、教养嬷嬷侍立在远处,巴巴儿地候着高树下的小皇帝。小皇帝则满脸的不开心,她杵着脑袋看景砚和白兔玩得哈哈笑。
眼珠一转,宇文哲有了主意。
“你见过梅花鹿吗?活的梅花鹿!”宇文哲言语诱惑着小表妹。
景砚抚摸兔兔的小手停住了,歪着头道:“那是什么鹿?”
宇文哲见法子奏效,忙道:“是一种很漂亮的鹿,身上有梅花,可好看呢!朕的御苑……”
“不信!”小景砚驳皇帝面子没商量,“梅花怎么会长在鹿身上!”
说完,她继续低下头和兔兔玩儿。
宇文哲本想说:“朕的御苑里就有这种鹿,带你去看啊!”结果,小表妹根本不买账,还质疑她说的话。
宇文哲更不高兴了。
眼睁睁地看着景砚和兔兔玩得高兴,自己却插不进去嘴,做惯了中心的宇文哲闷闷地嘟起了嘴。
“你喜欢这只兔兔?”宇文哲灵机一动,突问道。
“嗯嗯,喜欢!”景砚忙不迭点头。
喜欢就好!
宇文哲暗喜,慢悠悠道:“既然喜欢,朕可以赐给你……”
景砚眨巴眨巴眼睛,似在琢磨“赐”的含义。待明白过来“赐”大概就是送的意思,满心欢喜,冲宇文哲笑得甜甜的:“谢谢小哥哥!”
哥哥!还小哥哥!人家是女孩子!
宇文哲扁了扁嘴巴:“不过呢,是有条件的!”
景砚闻言,搂紧了小兔子,紧张兮兮地盯着宇文哲。
总算被关注了!宇文哲喜上心头,“你只要给朕说一句和白兔有关的诗句,朕就把它给你。”
景砚一对秀气的小眉毛拧到了一块儿。她不过才五岁,这题目对她来说,着实有些难了。
宇文哲笑眯眯地瞧着她,见她被难为得小脸儿皱成了包子样,心里面极有成就感——
因为小表妹不会的,正是她会的。说不定,当她把答案告诉她的时候,还能得到她的满心崇拜呢!
就在宇文哲快要等不及,答案脱口而出的一瞬,景砚怯生生地开口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哈哈哈哈!”宇文哲笑疼了肚子。
景砚知道自己答得不搭边,又是羞,又是舍不得兔兔,大大的眼睛里含了一包泪。
“哎!你别哭啊!”
宇文哲见她要哭了,忙止住笑,边小心翼翼地替她揩干净泪水,边道:“朕逗你的!本来就是想把这兔子送你的……”
“真的吗?”景砚破涕为笑。
“真真的!”宇文哲笑道。
不想景砚一只小手攀住了她的衣袖,小声道:“那……那你告诉我,那句诗好不好?”
宇文哲初时一愣,待得明白她所指,笑道:“你小小年纪,原来还是个好学的……听好了!”
景砚点着头,期盼地看着她。
只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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