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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唯□与□
    于健康而言,胖子无人权。
    于养生而言,睡眠不达标的人同样是没有人权的。
    很早很早以前,当许广陵还是一个普通人,而章老先生这位一代医之大宗向他传授着医道学前课的时候,便给他普及了这样一个常识:
    “食与睡,人身之大事。”
    也可以说,是唯二的大事。
    想健康,想养生,什么其它的花里胡哨都可以不要,就把这两个抓起来,就可以打八十分了,嗯,满分一百。
    这两个,都是关键,关键中之关键。
    不把这两个做好,则勿谈其它,也完全没有谈其它的必要。
    慢慢地,随着许广陵走进超凡,走进大宗师,这么一条“朴素”的原则,不但没有褪色,反而,愈发地熠熠生辉起来。而许广陵对这条原则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入。
    “睡里乾坤大,食中滋味长。”
    前段时间,当许广陵决定从食起步,开启自己的识窍之路时,在一次闲谈中对两位老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当时听了这话,以及许广陵附带着的一些见解和感慨,两位老人都点头而笑。
    尤其章老先生,笑得分外开怀,显是想起了以前曾经的授课时光。
    基于这样的认识,许广陵在这两点上,也着意地为两位老人安排着。
    那散发着清馨的荷花池塘,满足了前者。
    夜晚,山中风拂,草木亦与人一样,进入了沉睡,而池塘中的荷花,包括荷叶,其清淡馨香之气,却更加明显。
    在其殊胜的氛围中,所有身处池塘附近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安然入眠。
    许广陵当时植此荷花,本无此意,但可谓是歪打正着。
    所以直到现在,两位老人睡觉的帐篷也依然还在栽种着荷花的池塘边,帐篷门,正对着那一池青玉。
    不止此,两位老人还制了药酒。
    陈老先生作主打,章老先生为辅助。
    从桑椹酒,到双莲酒(藕、莲子),到菱酒,再到荸荠酒,许广陵简直是莫名惊诧。——对两位老人来说,这是无物不可为酒?
    酒中,再加入一些相应的药草。
    而这些酒的基本要旨,大致就是补气益血、定心安神。
    睡前,两位老人都会浅酌一杯。
    如此这般,内外交辅,酣然入眠。
    后来,还不只是这两个,许广陵更是开发出了一套针法,专为两位老人而开发,命名为“蛰龙针法”。
    其核心,就是一个“蛰”字。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可谓是伏羲诀的外用针灸版。
    许广陵无法把伏羲诀传授给两位老人,在他身登大宗师之后,干脆以所掌握的人体之妙,开发出了这么一套功用大体类似于伏羲诀的针灸手段。
    然后每天晚上,都为两位老人针灸一次。
    先是药酒,后是针灸,再是面对着荷塘入睡,如此,三管齐下。
    睡里乾坤大。
    在这三种手段共同施为的情况下,可以说,在“睡”这一方面,许广陵已经为两位老人做到极致了。——他自己当初,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而完全就是筚路蓝缕过来的。
    现在,有了嫩芽茶,这三者,已经都可以退场了。
    王者一出,如日月当空,其它萤火灯烛,再无备置之必要。
    这是“睡”。
    睡之外,便是“食”。
    在食上,两位老人都不是太讲究的人。
    但本质上,他们是喜欢讲究的。
    不是因为讲究而讲究,而是知道,从理而言,应该讲究。
    以前,因为客观条件所限,不管是章老先生也罢,还是陈老先生也罢,两位老人都看淡了很多东西,所以基本上,在食之方面,也并没有多少的讲究。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章老先生每次公园晨练后,都就近在公园门口凑合一顿。
    陈老先生?
    “苞谷稀饭,加大饼子。”
    玉米碾成糊糊,做的稀饭,以及饼子、馍馍,了不起馒头包子什么的,就是这位老人家大多数时候的早餐了。
    讲究?
    讲究个鬼啊!
    虽然这些早餐也都还可以,不是太糟糕,但以两位老人的物质条件而言,是真不必如此朴素的。
    那又为什么如此朴素呢?
    与其说是简单、省事,不如说是知道就算讲究,也用处不大。
    一条河流如果日趋干涸了,每天向其中浇个三碗两碗水,济什么事呢?
    于是,干脆豁达些。
    “以事之省,求心之畅。”
    那反而才是正道。
    而现在,则不一样了,两位老人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是说什么长生不老,哪怕自己的弟子已经是“大宗师”,并且是让他们都莫测高深甚至是高山仰止,但两位老人对自己的情况,总体上却还是持不太乐观态度的。
    然而,好歹是有了前进的方向。
    不必再固步自封。
    于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三更灯火五更鸡,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好吧,这些都不对。
    反正是,在饮食上,两位老人又重新讲究起来了。
    许广陵当然顺遂其意。
    吃惯了豆腐脑的,那就继续豆腐脑,但不再是公园边的豆腐脑。
    而是无名山中的特产豆子,黄豆、小黑豆,还有豌豆苗。
    这是章老先生点名要的。
    于是每周的早晨都有那么一天或者两天,老人喝着豆腐脑,豆腐脑上覆着开水烫的嫩豌豆苗,再加一个或两个白面或玉米馒头,一手筷子一手勺子,吃得不亦乐乎。
    有豆腐脑,也有豆浆。
    但这个东西许广陵是不让老人多吃的,一周七天,最多也就是两天吃这个。
    其它时候,多种多样。
    如面条。
    面条本身没什么讲究,也就是无名山中的特产小麦而已。
    重点,还是在汤上。
    泥鳅或黄鳝,熬炖的汤。
    又或者,杂菌汤。
    再或者,很传统的复合清汤。
    曾经,章老先生给了许广陵一本御厨食谱,那食谱被许广陵冷藏、尘封多时,最近几个月,无名山的生活开始之后,才慢慢解封,“出土”。
    那份食谱中,有一道菜,叫“鸡豆花”。
    豆腐脑,也叫豆花,幼年的时候许广陵还扒过一部老电影《豆花女》,为了其中的插曲“牵你的手”。当看到食谱上这个名字的时候,许广陵还猜着这是一份什么样的豆腐脑。
    他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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