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兵力送到朝鲜与建奴作战,我们在野外对付灵活机动的建奴铁骑是毫无优势的,没有他们的移动速度,只能被动挨打!”韦宝道:“只能让我们的人加强防御,与建奴周旋,多拖时间。另外请求毛文龙从侧翼提供进攻帮助,并且从辽东这边出兵,牵制建奴的注意力,不能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的攻打朝鲜。”
“可总裁只是一个监军,并不是主帅,孙承宗不知道会不会听总裁的话。”吴雪霞道。
韦宝没有回应,皱了皱眉头,示意林文彪可以下去了。
林文彪一个标准的行军礼:“总裁,我下去了。”
韦宝点点头,叹口气道:“可惜咱们没有训练出过硬的骑兵!以我们的武器优势,只要骑术不是落后对方太多,同等的兵力下,不会吃亏的,咱们自己就有本事阻挡建奴攻击朝鲜!”
“夫君别生气呀,你不是对我说过,骑兵至少要练个五年以上才能见成效吗?建奴都是从小骑在马背上的人,虽然咱们的骑兵团队中有不少蒙古的人,可那些人要训练战术技能,最关键还要政治训练,要学文化,要培养对天地会的忠心,这些都需要时间的。而且,建奴的弓箭很擅长,咱们的步枪虽然威力更大,操作更简单,打的也远,可在马背上,弓箭并不比步枪逊色多少,甚至建奴的铁骑不用弓箭,只用马刀作战,威力都会很大。”吴雪霞道。
“是啊,骑兵打骑兵,咱们也没有多大的优势,况且我们只组建了不到五千人的骑兵部队,数量上,技术上,都还与建奴差的很远!”韦宝点头道。
骑兵是机动性、战略投送能力比较强的士兵组成的部队。
古代骑马,骆驼,大象等动物,机动性比较强的士兵及其组成的部队,都是骑兵。
近代和现代凡具有灵活机动特性的轻装快速反应部队,也都可称为骑兵。
华夏早在商代就有数量较少的骑士,同时代的北方游牧民族,更是被华族称作骑寇。
骑兵厉害的地方主要是机动性,若真的只是比射箭,骑在马上射箭,肯定不如步兵站在地上射箭射的稳,射的远。
而且在韦宝看来,古代的箭枝也没啥厉害的。
材料本身就是铠甲强度的一个重要因素,现代钢材质量比古代强太多,尤其是在硫,磷这样有害杂质的处理上。
古代刚刚做好的箭头暴露在空气中不过一晚上就锈蚀严重,这样的钢材制造的铠甲崭新的时候也许很不错。
但长时间使用后呢?
即使有冷锻的技术辅助,但那也属于精锐的装备了,不是小兵的东西。
铠甲也不是万能的,萨尔许战役中,刘挺一身的重甲结果怎么死的。
最后还不是让建奴射中没有保护的脸死的。
所以,韦宝在练骑兵的过程中,压根没有想过防护问题,走的就是现代骑兵的路线,练习骑术,研究骑兵技战术,提高射击准确性,还有刚才吴雪霞说的,提高士兵的忠诚度,毕竟因为技术关系,不得不招纳许多蒙古人。
韦宝也曾经想过练一只重装骑兵,或者重装步兵,但是后来还是推翻了这种想法。
因为也不光是好铠甲的问题。
战争中,进攻永远比防守重要,最好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在封建王朝强盛的时候,一般都有保养铠甲的规定,一旦发现铠甲锈蚀就会有相应惩罚。
而到了明末就不得了了,布面甲就是布甲而已,至于糊脸,明朝虽说是铠甲巅峰期,但是不代表真的铠甲最精良,防护面积最大,防护面积最大的是宋朝有铁面护脸。
而且,对抗建奴,刘铤就是有了铁面,估计还是得死,因为他是被人围殴。
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铠甲能保护的,杨再兴死后身上取出了三升箭头也是如此,铠甲被连续不断地射总会金属疲劳的。
但那也不是正常的战场上会发生的情况,正常情况,有甲的打无甲几乎是吊打。
韦宝觉得骑兵最厉害的还是要说放风筝的本事。
风筝战术只存在于欺负盔甲薄弱的流民山匪,什么边跑边射死重装部队基本都是做梦,现实世界可没有血条,射不穿盔甲,射不中要害,就是没伤害。
其次,长枪方阵并不仅仅是千把号人一人一根长枪就上阵捅人,长枪方阵永远配套精锐骑兵和远程打击力量。
纯粹的长枪方阵,能被罗马拿标枪大盾射一脸。
长枪方阵防御弓箭抛射很强,最后,无论是罗马还是十字军或者中原面对游牧来去如风的弓骑兵,有条件得情况下,他们都选的不是所谓的长枪方阵,而是重装骑兵。
盔甲马甲越重越好,草原游牧民面对这些铁甲怪物,唯一的选择就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几百骑士就能在上万游牧中从左砍到右把上万人硬生生打崩。
至于蒙古和建奴的骑兵,蒙古的甲胄骑兵鼎盛时期是全球最顶级的重装骑兵之一,当时世界上九成九的所谓重装骑兵在蒙古重装骑兵面前就是个笑话。
重装骑兵的问题在于人少,而且只能冲锋一波流,而真正的铁骑强大在于轻骑射,全民皆兵。
蒙古和建奴的马虽然矮小但是耐力强,耐寒补给简单,动不动就爆出十万骑兵,一人三骑。
无穷无尽的机动性,烧后方,劫补给,以战养战。
别说弄几百重骑兵,就是几千,几万,可能还是没有什么用,追不上防不住,战略上就败了。
最后打决战,轻骑兵就从阵前掠过去,专射无甲单位,重骑兵过来他就跑,等士气快崩了,重骑兵被溜差不多了,建奴的重骑兵出来雷霆一击,就可以收场了。
轻骑兵的最大作用,不是对刚,而是获取战略主动性。
是跑是拖是打,完全都是建奴说了算,这是明军和宝军打不过建奴铁骑的根本原因。
建奴铁骑绝大部分是轻骑兵,有少量的重甲骑兵。
搭配的很合理。
应付建奴的游牧骑射手,其实大明这个时候已经有比较成熟的早期火器。
可用来练火器骑兵是不可能的,操作还是繁琐,跑到马背上就更加没有射击速度。
不能久驰的重甲马去打游牧骑射手是没用的。
所以韦宝只能等待,不停的用钱和时间,等待自己的火枪骑兵能追着建奴到处跑的一天。
在韦宝看来,能对方骑兵的,还得是骑兵,只能从骑术,技战术,还有武器上面全面赶超建奴才行。
至于数量,韦宝并不打算让骑兵数量超过五千。
因为主流对手,仍然在内部,对外的话,全世界也没有几个像建奴和蒙古这种的骑兵部队。
况且,等骑兵发展到了能对抗建奴的阶段,韦宝相信,其实不用骑兵,他的宝军光是步兵都足矣碾压建奴了。
现在对付建奴,主要还是靠热武器步兵。
当步兵数量和质量到了一个阶段,阵地战,炮战,步炮协同,建奴的骑兵还算个毛。
当然,韦宝也没有将建奴的铁骑看的多不可战胜!
在古代战争中,本子也有骑兵。
本子的骑兵归属是各领主,而每个领主手下的骑马武士数量又非常少。
因此即使大军聚合在一起的时候,也根本无法当完整的一支力量使用。
它只是很多个归属不同的小团体,无论是指挥还是配合,都非常不协调。
这也是武田家骑兵这么出名的原因。
在本子的军队里,骑兵是数量比较庞大且可以进行统一指挥的。
但即使这样,由于封建制度,哪怕是武田家的骑兵也无法在日常进行大规模的军阵操练,所以即使个人武技再出色,也不过尔尔。
当年大明骑兵对付入侵朝鲜的建奴,用的就是骑兵。
明军李如松部队只有三千多骑兵,日军合计四万人,从早上打到下午三点多,明军战损一千余人,本子方面始终无法消灭李如松部队,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本子的骑兵是隶属各大名,投放也是各自投放,一个大名少则十几、几十名骑马武士,多的百来个,一拨一拨冲上去这种添油战术的后果,就是冲上去的都被明军干掉。
所以这仗下来,本子阵亡的高级武士名单每家都列出了一大串儿。
实际上在朝鲜战争中,本子在大规模野战中几乎全是败绩,就没胜过一次。
碧蹄馆一役,明军是从战略上看是撤退了,但从战果看显然是明军高比分胜出。
稷山大战就更不用说了,黑田家连败两阵,要不是援军赶到,会被解生追杀到釜山去。
明军的失败则全是在坚固的倭城下强攻不下导致的。
至于蒙古骑兵,其实和女真骑兵无论在作战风格或编组方式上,都非常相似,基本可以认为没什么区别。
辽东铁骑的战斗力也很强,他们在骑这个技术及马的问题上,肯定不如蒙古和女真,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一直以来的优劣都这样。
但他们的武器装备要强于对方,尤其一旦步骑协同作战,威力会放大很多。
明中期和后期辽东及宣大骑兵与蒙古和女真部队的交战都说明了这一点。
因此,单纯从骑兵这个角度,蒙古女真最强,辽东铁骑次之,这以外的骑兵基本上都是渣,也包括本子的骑兵。
当时的辽东铁骑如果有步兵协同作战,则与蒙古、女真、辽东三家的战力没什么高下。
所以,明朝不是亡在战力不够上,是亡在政治和朝堂上。
任何一个朝代的灭亡,都不是军队的问题,而是政治和朝堂出了问题。
韦宝现在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夫君,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吴雪霞不安的看着韦宝。
“别胡思乱想了,没事的!如果叫不动蓟辽和辽东的兵马去攻打建奴,以帮助我们牵制建奴的话,我现在可以直接动用人马去打建奴的盛京!”韦宝果断道。
“动用谁?夫君不会以为只是拿掉了一个马世龙,山海关守军就都听夫君的了吧?”吴雪霞奇道。
“不会,我可以动用咱们自己的人。”韦宝道。
“咱们自己的人?那只怕又得与建奴大规模作战了。我得提醒夫君,今年情况与去年有所不同了,我们在建奴区域打打游击还行,若是再大规模的正面作战,势必会引起大明朝廷,还有边军的警觉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辽南和韦家庄有很多人,若是再让人知道咱们有单独的,正面与建奴抗衡的实力,情况可能会很严重!”吴雪霞提醒道。
“我明白,我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得快,不能打长了时间,规模也不能太大!我之前想让水师,配合气球,再配合小股步兵打击一下建奴的盛京,这是不知道是否可行,如果这个震慑力可行的话,说不定能让建奴知难而退!更说不定能让边军看到我们的战果,不再那么惧怕建奴,更可能让蓟辽和辽东边军对建奴作战!其实,我要说服的,主要是孙承宗!”韦宝道。
“小股军队,还得快?还是水师出战?”吴雪霞有点听糊涂了,“气球我见过的,咱们有多少气球?”
“十几只吧?”韦宝道,“气球作战没有试验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夫君怎么敢把希望寄托于没有试验过的战法上?至于说动蓟辽和辽东边军对建奴作战,我觉得更不可能。他们本来就知道夫君要裁军,对咱们很抵触。更何况,即便不裁军,即便是有丰厚的奖励,他们被建奴吓破了胆,建奴不来主动攻击,他们已经要谢天谢地烧高香了,又怎么敢主动对建奴作战?”吴雪霞摇头道。
韦宝心情不好,但是不想在新婚的时候对吴雪霞冷脸,微微一笑:“别想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建奴肆虐朝鲜,对咱们的大本营影响不大,顶多也就是让咱们在朝鲜人面前的威信受影响,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