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这是购买实验仪器所有的花销,总共是一百七十万,这些容器都不贵,最贵重的还是物质分解检测仪,国内生产的六十万,国外进口的九十万……”
曲伊娜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票据,正要递给申大鹏,却被申大鹏伸手推开了。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东西吗?”
申大鹏淡然的继续干着活,看都没看曲伊娜一眼,“钱给你了,你只要把实验室好好发展下去就可以了!”
“说到底你还是要当个甩手掌柜,就是想指着我一个人费心出力?你们男人果然都是没良心的!”
曲伊娜嘴上数落着,可心里却美滋滋的,三百万的资金,不闻不问,她能够做到让申大鹏完全信任,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学姐,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我刚刚上大一,连理论知识都没学完,怎么跟着你们动手实验?有惹麻烦浪费的时间,我还不如去给你多找点投资!”
申大鹏也想过要亲自动手参与实验,但他说的也是实话,大一年级只学理论知识,他来实验室帮忙也是捣乱,更何况他还有物质回收公司的事情要做。
这几天一直等着午旗瀚的电话却没有回音,如果午旗瀚家里不同意共同组建公司,那他还得从头办理手续、成立公司。
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去各个部门申请手续、审批、盖章,没有一个多月绝对办不下来,而午旗瀚家的回收站手续齐全,能省去不少麻烦和时间。
“大鹏,周日我爸在家里请吃饭,李戈、烨子、小然他们都去,我爸让叫上你一个,下午四点,你别迟到了。”
曲伊娜把购买实验仪器的票据小心收好,也不等申大鹏点头同意,就转身离开了,好像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简单的吩咐。
“呵!”
申大鹏无奈苦笑,曲伊娜并没有说戚风去不去,但他心里估摸着连李戈他们几人都会去吃饭,戚风作为曲院长亲手带的研究生,自然也会到场,而曲伊娜叫上他,估计又是要拿他当挡箭牌来应付戚风。
对于别人的感情,他提不起兴趣,看着一旁忙忙碌碌的曲伊娜,想要说什么,但碍于烨子、小然她们在场,也没多言多语。
瓶瓶罐罐看起来没多少,但摆弄起来却花费了一下午时间,等把东西都大概安置好,已经是四点多,并不累,却有些无聊。
“大家都辛苦了,一会我请客吃饭,怎么样?”
申大鹏拍拍手,招呼着大家。
“好啊,我要吃火锅。”
烨子抢先一步凑了上来,对于吃,她情有独钟。
“我去不了,跟我朋友约好了一起去逛街。”
小然有些郁闷的拒绝了,“你早说请客吃饭,我就不跟她约了。”
“那就改天吧,我一会也有事情要忙。”
不知什么时候,曲伊娜竟然把一堆抹布都洗漱干净了,说话的时候,正在把抹布一一晾在阳光能晒到的窗台上。
余晖顺着窗口洒落,照在她有些泛红的白皙皮肤上,绒绒汗毛映成了淡黄色,阳光沐浴下犹如出水芙蓉。
申大鹏看得有些愣了神,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那就改天吧,等实验室正式运作,我请你们好好搓一顿大餐!”
李戈一直没开口,烨子、小然倒是兴奋的鼓掌,看来一顿美食对女生的诱惑力还是挺大的!
“那我先走了!”
申大鹏离开实验室,本来想要去璋鹏单车去看看,犹豫一番,最后还是打车去了后盐村。
他得弄清楚,午旗瀚家到底是否同意合伙开公司,他已经等了足够久,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出租车停在午旗瀚家门口,申大鹏一出来就有些愣住了,怎么午旗瀚他们家的配品收购站又大了一圈?
旁边几家的牌匾已经拆掉,道边也没有立着收购废品价格的铁皮架子,沿着道边一直向里面,全都被午旗瀚家同样的铁皮圈到了一起。
申大鹏敲了敲大铁门,没过多一会,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家打开了门,一双眼睛好像蒙了层白雾,有些畏光的半眯着。
“你找谁啊?”
老人家身子佝偻着,但声音还算洪亮,底气十足。
“请问,午旗瀚在家吗?你是……他爷爷?”
申大鹏盯着老人家的眼睛,虽然有些失礼,但想起午旗瀚说他爷爷的视力不好,而此时发现老人的眼睛泛白,应该是白内障或者青光眼之类的疾病,估摸着应该是午旗瀚的爷爷。
“小旗,有人找。”
老人家侧身让开了同行的空间,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找我?谁啊?”
午旗瀚手里还拿着笔,大步跑了出来,一看到来人是申大鹏,顿时笑得开心,“鹏哥,你来了,快里面坐!”
“你就是小旗挂在嘴边的申大鹏?”
老人家用手掌遮光,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申大鹏,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直到眼角溢出了泪滴,才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从兜里取出眼药水滴了几滴,看来眼睛是的确不舒服。
还是昏黄的灯光,还是那黑不溜秋的木制马扎和矮桌子,只不过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上面摆放了不少纸张。
桌旁还做着一个身穿已经褪色蓝t恤的中年男人,正在纸张上认真书写着什么,直到午旗瀚和申大鹏进了屋子,才放下了手中的笔。
老人家也缓步进了屋子,拽了个马扎坐在门口位置,“这就是小旗经常提到的那个孩子,好像很不错。”
“哦?”
中年男子只瞥了一眼,就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
“爷爷,爸,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申大鹏,水木大学的高材生。”
午旗瀚擦了马扎示意申大鹏坐下,“这是我爷爷,以前跟你提过眼睛不太好,这是我爸爸,现在这家废品回收站都是我爸说了算。”
“午爷爷好,午叔叔好!”
申大鹏很有礼貌的一一点头打招呼后,才坐在了马扎上,瞥见矮桌上的纸张写着一些人名和数字。
“孩子,是你跟小旗说要合伙开公司?让他疯了似的做这些东西?”
午爸爸语气有老一些父辈的那种严厉,听不到太多的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