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们也走吧!”直到亲眼看到曹家众人成功出城,直到再也看不到曹家众人的身影,欧阳夏莎才不紧不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对站在一边,一直充当着空气角色的白城府开口说道。
“欧阳兄,你要是舍不得他们,完全可以多留他们一会儿,干什么要那么着急的赶他们离开?就算你担心连累了他们,让他们变成东篱轩他们制衡你,威胁你的筹码,可以我对东篱轩他们的了解和以往的众多经验可以得出,想让他们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高傲之人想起这几位陌生兄弟,只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明早之前是不可能的,有如此一段时间,欧阳兄你完全可以再多与他们相处一会儿啊!”看到欧阳夏莎脸上的失落,白城府以为,欧阳夏莎这是舍不得他们了,可想起之前她着急着赶他们离开这与此时表情相反的举动,白城府就有些不明白了。
虽然白城府并不傻,一猜便猜到欧阳夏莎如此去做的根本原因以及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可让他不解的则是,明明就还有多余的时间啊!为什么她不合理的,好好的利用这段时间,反而像是后面有豺狼虎豹追击一般,那么着急的催促着对方离开?于是带着这份儿所谓的疑惑,装作一副很是随意的模样,开口询问了起来。
那姿态,那模样,就好像他真的只是这么随意一问,并没有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似得,当然,如若忽略掉白城府那因为紧张而紧紧握住的,根本就忘记放开了的拳头的话,也许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至于为何要装作很是随意的模样,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谁叫欧阳夏莎身上的气势太强,让白城府心中不由自主的便产生了一种名‘敬畏’的情绪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惹怒了对方!到时候那场面就不太好看了。最重要的是,要是万一对方不让他跟着了怎么办?那他到时候找谁说理去?说白了,白城府虽然表情是装的,可那份儿可有可无,毫不在意的询问却是真的,能得到答案,当然就更好,得不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错,你没看错,虽然白城府心中莫名的对欧阳夏莎有一种敬畏之情,可他想要粘着对方,不想被对方嫌弃甩掉,那也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原因是什么?白城府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只觉得,在欧阳夏莎的身上,有一种让他想要忍不住亲近的感觉,如此而已。而这种感觉,便是让敬畏和亲昵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和平共处,让白城府明明敬畏的不行不行,却仍旧管不住自己,想要亲近的罪魁祸首。
“早走晚走,最后总不是要走的,如此,还不如让他们早点离开的好,至少那样还能亲眼目睹他们的安全离开,让我彻底的安心,可以专心的去应对那场赌局。要知道,越晚离开,他们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为了那一点点的相处时间,就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这样的买卖可不划算。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每一次的分别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相聚’,就像是我们,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完全有机会弥补如今的遗憾不是?如此又有什么好遗憾,好难受的?至于你刚刚提到的东篱轩他们的习惯,你也说是从前的经验了,而非既定的事实,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起什么?又或者在他们的身边,会不会有一些想要讨好卖乖之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刻意的提醒他们?反正说错了,东篱轩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说对了,他们却能得到不少的好处,如此有利无害的事情,不过是张个嘴的事情,他们何乐而不为?又或者还有些其他的,我们一时半会没有猜到的突发状况,谁知道呢?这样不稳定,随时有可能面临一些突发的可能的状况,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可不敢随意的拿他们的小命去赌!”白城府的试探,欧阳夏莎怎么可能会没看出来?毕竟,白城府的城府实在是太低了,跟他的名字,那是一点都不像,虽不至于说全身上下到处都充斥着暴露的破绽,但也确实是不少了,如此这般,欧阳夏莎就是想要装作不知,都不太可能,所以,便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给了他这么一个将错就错,却又算是实话实说的理由。
何为将错就错?就是将已经做错的事情,顺着错误继续做下去的举动。而这里的错,指的就是欧阳夏莎被白城府所认定的难受心情的根源一一舍不得曹家众人离开。
试问像欧阳夏莎这种经历过上辈子的背叛,又有几世记忆的存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内心深处真正的接受一群对她而言,之前只能算是陌生人的人群呢?哪怕他们是她的下属,哪怕她能完全感受到他们的忠诚,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欧阳夏莎能如此简单的,便打从心底认定其为所谓的自己人,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所以为的自己人,早就多的数不过来了,又岂会只要那么区区几个?说白了,欧阳夏莎会那般失落,只是因为一路上习惯了众人叽叽喳喳的热闹场景,有些不太适应这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如此而已。
而之前之所以那般担心的原因,那也只是介于一个合格的好上司的考虑罢了,总不能人家为你冒险,至生死于不顾,你这个当老大的,却无动于衷,毫无反应吧?与所谓的什么舍不得,那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毕竟,她虽然感情淡薄,内心轻易不愿接受一个人,却不代表她没有感情不是?
至于为何欧阳夏莎不去解释这个误会,这个错误的原因,一来是觉得解释起来很是麻烦,还不知道需要浪费多少时间;二来则是认为,反正两者相比,最终解释的理由都一样,如此,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太放在心上。误会的原因,真实的解释,于是,便有了这‘将错就错,实话实话’的结论。
“是吗?”虽然欧阳夏莎说的像是头头是道似得,可不知道为什么,白城府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于是便怀疑般的反问了这么一句。不得不说,这心思单纯的人,感觉还是挺准的。
“当然,难不成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还需要撒谎不成?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我干什么要这么做?小白你说呢?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也赶紧离开这里,毕竟,在此逗留久了,也不是个事,一旦不小心被人看到,那就有些说不清了,很容易惹人怀疑的!”欧阳夏莎倒是没有想到白城府的感觉如此的敏锐,不过显然欧阳夏莎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所以,毫不犹豫的拉起白城府的手,拖着其掉头便走,边走还不忘用几个反问的理由,来打消白城府心中的怀疑。然后不等白城府回答,或是承诺什么,欧阳夏莎便再次强硬的将话题给转移掉了。
还好欧阳夏莎如今的性别为男,不然一个女子就这样明晃晃的拉着一个男子的手走在大街上,不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那才是怪了,毕竟,谁叫这里的居民,虽然有修炼的机会,其思想却仍旧停留在华夏的封建古制上呢?
而封建古制对于女子的局限和压制向来很多,哪怕此女子是位修士,都不能成为那个打破祖制的例外,最多不过是有所放松,想要全部赦免,如同男子一般,那却是不可能的!
话说回来,此时白城府虽然被欧阳夏莎拖着再走,可大脑却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仔细回想了一下欧阳夏莎那几句反问的理由,渐渐的,白城府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毕竟,欧阳夏莎说的并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今日过后便可能再也不会被提起的小事,她也根本没有道理,更没有理由在这上面撒谎,而且撒谎了,也对她没有什么好处不是?越是这样想,白城府就越是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渐渐的,也就将之抛之脑后了。于是,自认为想通了的白城府,很快便回过神来了。
既然已经回过了神,当然也就不需要欧阳夏莎继续拖着啰!毕竟,虽然这里对男子比对女子的态度和要求要宽松的多,可两个男子这么牵着,还是非常怪异的好吗?
更何况,欧阳夏莎也不是那种喜欢被人触碰和触碰他人的人,之前那般,也算是迫不得已下才出此下策的,所以,在感觉到白城府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欧阳夏莎便离开松开了握住白城府手的手。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就好像她这握住的不是白城府的手,而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似得。好在白城府心粗,没有发现这一点,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郁闷呢!然后,二人便一前一后的,向着白家在云萧城的营地走了过去。
至于何人在前,何人在后,这个问题其实也很好猜,毕竟欧阳夏莎不管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早就通过神识看过,如今只是装作不知道,这前面带路的,一定是白城府无疑了。
不然欧阳夏莎她一个初到云萧城之人,对云萧城如此熟悉,想要不引人怀疑都不可能?就算是考虑到所谓的神识问题,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欧阳夏莎这个奇葩之外,还没有谁能有那么夸张的神识,能将整个云萧城都笼罩进去,要知道,整个云萧城的面积可不小!而且也没有谁能在一个不安静的怀疑下,便启用神识的,更没有谁,能在短时间内连续使用神识,来进行大面积的扫描的,这其中的间隔,最少都是两到三天。既然不能做到一下子都笼罩进去,又不能一次性联系使用,那欧阳夏莎她又是如何知道这路该怎么走的呢?难不成她的运气就那么好,一次便成功的看到了白家的位置吗?对于这个假设,只怕就是个傻子,都不会相信的好吗?
更何况,今日欧阳夏莎一直都站在热闹的街市,与东篱轩斗智斗勇在,也没有机会展开神识不是?至于神魔之子的这个问题,则因为距离他们太过遥远,时间间隔也太久了,所以,他们早已把其当做只是一个传说故事而已。既然只是个传说故事,怎么可能会有人傻傻的对号入座呢?所以,欧阳夏莎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走着走着,整个云萧城便沉浸在了一片灯火之中,看起来倒是美不胜收。白家在云萧城的大本营门口,此时正站着欧阳夏莎和白城府二人。
本来白城府是准备带着欧阳夏莎直接回白家在云萧城的大本营的,可是欧阳夏莎却让白城府带着她逛了几处云萧城著名的景点,还美其名曰是欣赏一下这云萧城的大好风光,可事实上为了什么,估计也只有欧阳夏莎自己知道!
说白了,什么欣赏风景,全是鬼扯,狗屁,都是他奶奶的骗人的!实际上欧阳夏莎之所以有如此提议,无非就是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以后做起事来会更方便一些,如此而已!
虽然欧阳夏莎之前已经用神识看过了整个云萧城的格局构造了,可神识扫描和自己双眸亲眼所见,那还是有所区别的。所以,为了更好,也更有利的进行自己的计划,欧阳夏莎才有了如此提议。
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怜了人家白城府,还当真以为欧阳夏莎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风俗地貌,名胜古迹。于是,一股浓烈的想要讨好其的热情,顿时便油然而生,之后就开始不知疲倦的向欧阳夏莎介绍起了这云萧城的云云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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