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 作者:来自远方
分卷阅读71
帝师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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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皇后再一次打开了扇子,遮着脸笑道:“他要是怀疑到了我头上,我还怎么坐在这里同你说话?”
“那么此中原因呢?”李季歆不解。
皇后从桌上拿起酒盏倒了一杯:“我有故事和酒,故事讲给你听,酒留给你喝,你准备留多久?”
☆、第49章 皇后的故事
皇后下了命令,自然是要留多久就多久了,只是不知道傻公主一个人在外头,会不会连自己亲娘的醋都吃。
李季歆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可若是这故事和师父有关,她即便是不想听也得听上一听,更何况,这儿有美酒。
那个十六年前一去不复返、让花蛇夫人苦等了十六年的原因,那个一入宫门深似海的秘密,明明爱着却一别而过,明明不爱却委身皇宫,这其中的爱恨情仇应该是荡气回肠的。
皇后坐了下来,摇着折扇遮着半边脸,同花蛇夫人拿着帕子遮着半边脸的样子像极了,是师姐妹呢。
李季歆想到了花蛇山的师父,还有她说起童婕这个名字时的落寞。
“一杯酒,一个故事,我可以留到皇后说完为止。”
皇后自然是满意的,这是花蛇夫人的徒弟,从头到脚她都满意。
“那我便跟你说一个漫长的故事,从十六年前开始。”皇后的笑容里并不那么和善,“这个故事我没有更任何人讲过,所以,你得明白了,我告诉了你,那么你以后就是我的人,要忠于我和阿瑶,忠于我们所拼搏的事,并且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李季歆看着她,她坚定的目光,她深沉的眼神。皇后之所以为皇后,在他人不知道的那一面,有着非同常人的智慧和忍耐。
而对于李季歆来说,她带着沈瑶珺从花蛇山下来去琥珀营的那一刻,就知道接下来所做的一切,无论生死,都必须和沈瑶珺紧紧地绑在一起。
她便笑笑:“即使我现在想要离开,恐怕师父也不会答应了。”
皇后笑了,笑如月色清辉撒了满地的凝霜,笑如清莲菡萏摇曳满池芬芳,总觉这魅色之下的笑容让人挪不开眼睛,同高山之上的某个人如此和谐。
“你师父一定同你说了,十六年前我母亲病危,我从花蛇山下来探望母亲,至此再未回花蛇山的事儿了吧?”皇后问道。
李季歆点了点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得不放弃回花蛇山,哪怕同师父道个别呢?”
窗户开着,明亮的月光穿过窗棂洒落在地上,将门外的花枝影子照了进来,知了叫个不停,宁静的夜里分外嘈杂。
皇后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一颗树上,树枝粗壮,枝繁叶茂:“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吗?我是回不去了。”
没等李季歆发问,她便自己说了下去:“母亲病危是真的,只是我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好,突发疾病,我觉得事情蹊跷。当时我父亲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那一年京里只有我母亲,我在花蛇山跟着师父学了不少,回到童府多方面调查,才发现母亲的病危是被人害的,有人一直在母亲的饮食中下毒。毒已入骨髓,无法医治。我唯有在府中等父亲到达再做商议。”
“可是没等到父亲回来母亲就过世了,更悲惨的是,我永远都没在等到父亲回来。那是一个月后得到的消息,说父亲在官道上遭山匪截杀,只留下一具尸体。”她的眼里没有悲伤,甚至没有半分感情,这么多年的隐忍,能将再多的苦涩都埋在心底,“我知道母亲死于非命,也知道父亲不可能是被山匪杀的,是谁杀了我的母亲,谁就杀了我的父亲。”
“为什么?”李季歆淡淡地问道,她毫无悲伤和同情的神色让皇后更加满意,“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花蛇夫人说过,皇后的母亲是北洲有名的文阑宗家,在北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啊。”皇后坦然地回答,“这世上除了爱你的人,不会再有人为了你去了解什么。他们只管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利益,一旦稍有危险的信号,哪怕是误判,都要将它湮灭没有例外。”
“那你为什么会进了宫而不是回花蛇山?”李季歆不解。
皇后笑笑,唇角只有微微的弧度:“回去,怎么回去?杀了我父亲和母亲,留下一个在花蛇山待了近十年的我,斩草要除根,懂吗?我若是回去了,将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无论如何都要斩除。我只是稍微幸运了一点儿,没有被杀了,而是被送进宫。当然,凭我的本事想逃走很容易,可我逃了,能去哪儿?花蛇山?这样会把师父和师姐一起拉入险境,会多死更多人。”
“我能做的不只是自保,而是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取得他们的信任,找到他们的弱点,然后一击将他们拿下!”
目光坚定决绝,似有毒蛇游移而过,这一瞬间李季歆是相信,皇后绝对是一个有手段的能人!
她所说的一击拿下让她准备了十六年,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仇人是皇帝?”李季歆开口,“可若要国家灭亡,那不是开玩笑的。”
“民心所向乃立国之本,别看东洲现在物阜民丰,那只是京城,你从花蛇山过来的路上,可看见了民生?一个能派手下屠村的人能是一个多仁慈的执政者?莫要被他对阿瑶的慈祥给骗了。”皇后微笑。
李季歆便想到了琥珀山被屠村的小山庄,吴立平真是皇帝派的,那事情就有意思多了。
毕竟,当初想帮助良妃从安宁阁抢走“尸体”的也是吴立平,也就是说,他对良妃去小木屋放蛇害李季歆的事情一清二楚,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暗中相助。那么,他对长宁公主的宠爱是发自心底的父爱吗?
细思极恐,她不敢想象。
“您说得何时的时机是现在吗?”李季歆问道。
皇后只笑了一笑,眯着眼睛,同傻公主有几分相似:“是不是现在,要看风向合不合适。”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李季歆笑问,“不怕我将这事儿捅穿了?”
皇后看着她,信心十足:“你不会。莫说师姐是你师父,就算你真捅穿了,我能在这儿安然活上十多年并且扩张自己的势力,想要在这里杀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李季歆并不否认,皇后绝不是在夸大其词。她有这个能力。
“愿为皇后效劳。”李季歆回以一个笑容。
“为了什么替我效劳?”皇后笑得意味深长。
这是两个极富智慧的女人之间的深层探讨,双方明明笑得深不可测,却又互相能从对方的脸上读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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