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带着成吨的红参、松茸，还有不少工艺品，加上那棵至少能卖个三、四十万美元的百年野山参王，张楠离开了这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国家。
    没有享受到任何“高人一等、救困苦之人”的待遇，整个行程看到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心知肚明就行。
    住的是国宾馆，服务人员都是精挑细选之人，配给制的大环境下，这些人的待遇绝对能得到不错的保障，包括被妹妹要来的接待礼仪人员也是如此。
    想从这些人身上看出面有菜色？
    不可能的。
    这几天张楠压根就没去问普通人的生活状况，算是不给自己添麻烦，也不让别人为难。
    返程顺利，与来时航线不同，离开时是先往北飞，从北航线入日-本海，之后飞机进入俄罗斯领海上空，再穿越库页岛之后进入北太平洋，然后直飞旧金山。
    对张楠的飞机而言，这是条非常安全的航线，全程报备，远东地区的俄罗斯空管在通讯时还挺礼貌。
    这就是影响力，他这些年可没少在俄罗斯投资，特别是远东地区，共青城都曾经为他而彻夜庆祝过一次！
    项伟荣加上金文博等几人没同机返回美国，而是将张楠送上飞机后，乘坐专车去了平壤火车站。
    他们将乘坐火车去华夏，之后先去文博的老家看看:文博的家人是在美国，但在老家还是有极少量亲属的。
    正好到休假时间的老战友们跟着老班长顺道去看看，之后各自回老家或剡县，难得距离这么近嘛。
    这头在漫长航程后，飞机抵达旧金山加油，之后再飞跃宽广的美洲大陆，这才抵达纽约。
    长岛自家机场有三辆生鲜运输车在等，一吨的顶级货色新鲜松茸运到，那得赶快送掉。
    自家庄园里留一些，一些客户、朋友送一些，还有自家在纽约的一些机构的内部餐厅要运送些。
    不同于张楠等人对它的态度，在大部分美国人眼里，这松茸可是货真价实的珍馐。
    送人、不浪费，电话提前通知，让母公司后勤部人员弄的一个章程，冷藏航空货箱一到，按部就班分送就成。
    张楠没管这些，急着回庄园。
    飞机坐久了总不爽，躺着也不行，可说一身疲惫。
    在下飞机时，张楠同旁人开了个玩笑:“要是有跨太平洋飞行能力的两倍音速客机，还够安全的话，我一定买一架。
    每次都这么浪费时间，烦球！”
    可惜，貌似没有。
    协和腿短，图144也同样如此，似乎不怎么安全，还停飞几年。
    超音速客机现在也就个协和式客机撑着，过些年世界民用航空的速度发展是越来越回去，:一切将会出于经济效应考虑，缺了点进取追求的心。
    张楠就是开个玩笑，没想着拎着个公文包的帕维尔对他道：“老板，其实你可以随意砸点钱给图波列夫设计局，让他们为你改装两三架图-144D。
    前些天我听说美国航空航天局，还有洛克威尔-柯林斯公司和波音公司想拉上图波列夫设计局，一起研究未来超音速客机SST-2，需要俄罗斯方面提供图-144D当研究飞机。
    苏联没了，刺刀见红一般的高端、超音速客机已经没了竞争的土壤，他们这么搞是白费劲，特别是图波列夫设计局，完全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张楠一听，道：“和我一辆车，仔细说说。”
    原来，帕维尔说的这个新超音速客机项目中，图波列夫设计局出三架已经停飞，但近乎就是全新状态的图-144D型超音速客机做试验机。
    其中编号为“CCCP-77114”那架图144D的正式飞行时间居然只有82个小时，其它两架是飞得时间久一些，飞行小时也就是以“百”计数。
    自从进入喷气时代，客机的飞行小时寿命都是以“万小时”为单位，多的逼近八万小时！
    这么算，那三架图-144D超音速客机就是不折不扣的新飞机，而且保存状态也非常好。
    按照帕维尔所知，现在项目合作还在最先期的谈判准备阶段，整个项目期间，美国航天局将会给图波列夫设计局3000来万美元。
    图波列夫设计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一架图-144D换装图-160战略轰炸机的发动机当飞行试验平台，另一架编号CCCP-77112的图-144D当地面试验台，编号CCCP-77115的客机作为热备用机随时待命。
    “3000万，这么点代价，图波列夫卖大白菜呢！？”
    听了帕维尔这话，张楠都有点觉得难以置信。
    帕维尔叹了口气，道：“就是这样，老板，白菜价。
    那个超音速客机项目先期准备就可能要个大几亿美元的预算，不过图波列夫设计局能参合的也就这3000万的份额。
    这钱还包括测试费用，三架全世界飞得最快的超音速客机在其中可能就值了千把万，被当废物利用，还外带四台NK-32发动机。
    如果不用超音速巡航，图-144自从S型升级到D型之后，航程其实早就可以横穿太平洋，腿比原本的144S要长得多。
    就算除了起降之外的全程巡航使用2.2马赫省油航速，航程都超过9000公里。
    我就坐过它执飞的莫斯科至哈巴罗夫斯克的航班，地面直线距离就有8350公里，空中实际航程可能有接近9000公里。
    腿不短，部分亚音速，续航距离还要远得多。
    老板你还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根本不需要用图160的加力发动机，就用原来的RD-36-51，安全系数还算是可以的。
    就作为紧急情况下的交通工具，无论是从纽约至冈比亚、纽约至莫斯科，还是冈比亚至博茨瓦纳，甚至从莫斯科到中南部非洲的航线它都适用。
    又快又高，一般战斗机对它都只能干瞪眼，最高持续巡航速度都能到2.35马赫，风驰电掣！
    当然，那飞机缺点也有，舒适性差了点，噪音有点大，里外都大。
    老板你想用它在纽约起降，还得拿到这边的适航许可才行。”
    说到这，帕维尔停了下，表情变得略微精彩了些：“真的很带劲，老板，你就拿它当个大玩具也超级爽！”
    “会不会不够安全？”
    张楠记得它发生过两起重大事故的，对此还是有点担心。
    “还行吧，70年代两起事故，第一次可以说纯粹是违规操作，就是想压协和式一头，客机当战斗机用，乱来！
    那次还是旧的型号，机体强度也有缺陷，后来修改过的，机体结构重量就加了差不多十吨。
    第二次显然是检修不得力，油路插头松了，维护人员责任心不足。
    就78年第二次事故之后，所有飞行和维护都是按照飞行标准来，不管是跑客运还是货运，它就再没出过任何事故，停飞不过是因为使用成本大了点。”
    使用成本，全世界这会不在乎私人飞机使用成本的，张楠绝对算一个。
    张楠点点头，“嗯，当个大玩具也好。你估计一下，我要是弄上三架，算上改装费用，还有维护成本，一共要多少费用？”
    “算上飞机的价格，按照老板你的日常出行密度，就算全部使用图144，算上一切，五年加起来也用不了5000万美元。
    对了，机库费用例外，不过您大部分时候也不用付这个钱...”
    就算买下飞机，能不能进纽约是个未知数，噪音污染问题；
    要是能进长岛的机场，机库费用不存在，机场自己家的。
    当然，北美大陆纵深就别想了，直接拒绝超音速客机，免得到时候地面鸡飞狗跳，老百姓三天两头投诉、打官司，协和式就这待遇。
    纽约有自家的机场，博茨瓦纳、冈比亚等地不用说，机场费用完全不存在。
    “...老板，只要买下飞机，图波列夫设计局，还有那些飞行员、维护人员一定会绝对的尽心尽力。”
    “不贵。”
    听到张楠的话，帕维尔都有点失笑。
    “5000万美元，老板，也只你吃得消这么说。
    你不知道公司内从苏联来的各种专家、技术人员和战士们是有多感谢你。
    你给出的待遇，让他们中有些家人还在苏联地盘上的过得就像大人物，所以我们公司才会保持这么强的战斗力、凝聚力。
    91年就不去说它，92年俄国的通货膨胀官方说法就是2000%，实际上还远远不止。
    去年卢布又贬值了87%，今年看这情况，就算克里姆林宫里那个家伙说要挽救经济，出些新举措，不过继续贬值百分之七、八十是一定的。
    明年可能会好一些，不过想稳定下来，至少要到96年才有指望。
    在俄国，普通人单靠涨工资吃饱饭是不可能的，在所有靠老板你才能吃上饭、过上好日子的俄国人眼里。
    神算不上，半人半神是一定的！
    现在不知有多少人想为我们集团服务，要是想要改装几架图-144，我去找人操办，只要你递出橄榄枝，图波列夫方面百分百立刻甩了另外几家抠门货。”
    张楠听到这“嘿嘿”笑了起来:他早看美国航天局和波音不爽了，前一个抠门的很，还小心眼。
    关兴权上次太空，美国航天局的一帮专家、掌权的都是酸不拉几的态度。
    “航天飞机又不卖座位，那就别唧唧歪歪！”
    可人家就要说点张楠忍受范围之内的酸话，这让他很不爽！
    至于波音公司，前两年在对自己的私人飞机交付上倒还大气、合作愉快，但自家占据最大股份的美国航空去订购飞机，那边就搞得人五人六。
    麦道不景气、机型不合适，而相对于欧洲空客，波音公司在美国本土占有天然优势，空客的生产能力这会又略微差了点。
    虽还没到店大欺客的地步，反正也没到顾客就是上帝的程度，这两年火大，都买了不少空客的飞机。
    能间接让那两家吃瘪，这生意做得！
    “那你就去联系，就算恶心一下波音和航天局，图个乐子都值！
    我都给了朝鲜人几亿，搞几个飞得最快的实用大玩具都才几千万，便宜。”
    图-144被称为红色帝国民航工业中“折翼的天使”，张楠这是要给它把翅膀重新接上去。
    缺点多就多呗，买了、改装之后，自己这也不会每次都坐，哪有那么多危险。
    就算给公司用也挺好，2.2马赫巡航速度的客机，拿它在非洲大陆赶个时间啥的，绝对给力！
    话说完，车队也就到家。
    一到客厅，看到陈章华、陈正明父子都在。
    老陈师傅都七十挂零了，这趟特意请来的，是为了带回来的一些好东西。
    女人一个不在，不是在曼哈顿，就是飞到巴黎、洛杉矶去了。
    至于孩子们，除了个老实的莉莉在上学，儿子们都被他们的妈妈带走了。
    比预期的早回来几天，这会算乐得个清净。
    一吨朝鲜红参，这让张楠头疼，请来的陈师傅父子听了之后也是哭笑不得:这又不是萝卜，短时间内就是拿来送人，那也吃不完呀！
    再说了，红参这东西虽好，却基本上只在华人圈子里流行，像托马斯这样的，压根不清楚。
    看过样品后，陈章华道:“张先生，这大部分你还是想办法运去华夏，都是铁盒密封包装，东西放在冷库内能存放很久。
    不过这参一般来说还是尽快服用的好，时间长了，就算是冷冻，药性还是会慢慢跑掉，那样太可惜。”
    “我也这么想，你们也拿一些去，看看有什么亲戚朋友要送的，需要多少就拿多少，都是上等货。”
    陈章华父子担任张楠家的中医方面的私人医生也好几年了，对这种馈赠不需要客气。
    不过还是那句，这是人参、不是萝卜，拿太多无用。
    张楠又道:“他们还送了我一根十两重的百年长白山朝鲜野山参王，去年下的山。”
    “十两？！”
    陈章华两眼放光！
    “对，足足十两，一点没虚。
    陈师傅、正明，你们帮我看看，我这家里人，好有我姐夫、关哥他们，哪些人需要、能吃、怎么吃，乘早把它干掉。
    世间难有的宝贝，要是放太久药性跑了，那就真太可惜了。”
    大木盒子送上来，老陈师傅看了好一会后，这才道:“我得查看所有人的情况后，再定个方案。
    这参能有三百年，不能乱吃，大补。恕我直言，张先生，你是最多吃点参须，不然非得补气过头流鼻血。”
    “三百年？”
    “这参都五代同堂了，至少三百年！”
    参，不可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