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天清道峰殿极为宽广,除了最外的四周墙壁外,整个主殿其他地方没有一面墙,就连屋顶都是用一条条弓形木条当作房梁拼成的,而支撑这些弓形房梁的则是一根根朱红色的圆柱,这些作为支撑的圆柱完全由实木制成,整个圆柱都是截至一棵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木,而像这种圆术,在整个宫殿内共有七十二根。
由于宫殿内没有其他遮挡,所以殿内的场景一览无余。此殿很大,约莫着可以容纳上千人,不过却没有一丝空荡的感觉,在大殿的两旁有着许多书架,书架之上摆放着数之不清的道书。
迎门处是一个高约一丈的供台,供台上供奉着数十座神像,供台下方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则摆放着各种贡品以及点燃的香蜡,在长桌前方,一个三足两耳的青铜圆鼎正横陈在那里,青铜圆鼎被一个半圆盖子罩住,圆盖上有着许多拇指大的小孔,缕缕青烟正通过小孔透出,袅袅升起。
在青铜鼎的下方,一个老者盘坐在蒲团上,老者鹤发童颜,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而在老者前方同样盘坐着几名老人,此刻几人正在论道,而下方盘坐着数十名子弟在认真的聆听,
这些子弟有的已经满头白发一幅老态,有的则黑发浓密正值中年,还有的一脸稚气未脱仅仅青年尔。上方的几名老者论道,对于下面的这些人来说那可都是无比宝贵的经验,对他们以后的修行路有着不小的助益,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在这里聆听的,但凡有资格做在这里的,无一不是门内的重点培养的潜力子弟。
守门的青年小道一进入殿宇便轻轻的来到了为首讲道的老者身旁,然后对老者一施礼,底声道:“启禀观主,殿外有一名弟子求见!”
闻言,老道停止了讲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淡淡的道:“是哪位弟子求见?所为何事?”
“此人自称裴重远,乃是一位负责教导新入门子弟传道者,他此次前来求见观主,是因为前段时间北极上青宗送来的一名弟子,望观主给予安排。”青年小道恭敬的道。
清微观主眉头一蹙,所谓的裴重远,他还真不知道,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他是一观之主,对于观内一位底级的传道者,他不知晓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这并不是让他蹙眉的关键,其实当他听到裴重远的身份后,就立刻将他抛到了脑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就连“裴重远”三个字他都懒得记了,不过当他听到后面半句北极上青宗弟子,望给予安排后,整个人眉头顿时一皱。
对于北极上青宗送弟子前来一事,清微观主一直以来都没能想出万全之策,他答应了北极上青宗,要好好教导肖泽,岂能出尔反尔,然而,这段时间以来,观内的众长老都死咬着不放口,联合声名不准他下令传授肖泽道法,着实让他很为难,所以如今肖泽已经来九玄天清观一个月了,清微观主还未能做出决定。
虽说将肖泽留在了九玄天清观,但是九天玄清观的众长老们还没有同意,他不好私自就传授他道术,此事只能等,等到观内的众长老松口后,他才能赐下肖泽道法。
“给予安排?给予什么安排?我九玄天清观不是让北极上青宗那小子待在观内了吗?还怎么安排,难道还让我观像是对待自家杰出子弟那般,专门找一名长老亲自教导吗?”守门青年虽然压底了声音,可是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在座的每一人的耳中,当下就有一名老者开口,愤愤的道。
坐在最下方聆听论道的几十名子弟在此是没有发言权,可是与清微观主论道的几人有这个权力,这几人都是九玄天清观的长老,地位虽然不及清微观主,可是也仅仅稍底一丝罢了,论修为,他们与九玄天清观主也都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
“起初就不应该答应北极上青宗,我道家秘术岂能轻易外传?”另一名老者出言附和道。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即然我们已经答应了,到时候总得给北极上青宗一个交待,不知观主心中是否已就决断?“又一名老者开口道。
几名有资格在此发言的老者,你一言我一语,总之所说的话都是意思相近,不太情愿传授肖泽道术。
九天玄青观非常保守,一些高深的道家秘术是不会轻易外传的,就算你拜入了九玄天清观,资质也同样非常的好,可是也不见得能学到高深的道术,只有让九玄天清观看到你的忠心,它才会传下一些高深的道家秘术。所以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潜规则。
你对九玄天清观够忠心,观内会传下高深道术,凭借高深道术,修炼速便比平常子弟快上很多,成为绝世高手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同样,观内若是感觉你的忠心度不够,只是传授你普通道家秘术,即便你资质很好,可是修炼道法底人一等,成为绝世高手的可能性也比人家小。
所以,凡是九玄天清观道术高深者,以及权利地位高者,那对九玄天清观的忠心可以说无二话,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位高权重者,也同样继承了九玄天清观保守的风格,不愿自家秘术外传。
当然,若是仅仅只传授一人,他们也还能勉强接受一点,所有便有一名老者开口道:“当初北极上青宗宗主送来信笺,其中不是说若是此子以后道术有成,绝对不会对外泄漏我道家秘术吗?若仅仅只是传授他一人道术,那也未尝不可,毕竟只传授一个,对我九玄天清观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如此一来即信守了承诺,对我观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好了,都别说了。”清微观主开口道,顿时下方都安静了下来,一派之主的威严彰显无疑。
“虽然北极上青宗宗主当初向我保证,此子以后道术有成绝不会外传道术,可是若是他真的有心外传,我九玄天清观能够找到证据吗?没有证据我们能拿他们怎么办?道法秘术这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令人踏实。”早先说话的那名长老闻言,有些不赞同。
一个非常保守的门派,做为门派中的长老,真正的决策者,他自然比门下任何人都更加的保守,总得来说这些人还是不放心,不过他们说的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不知观主打算怎么办?心中是否已有计定?”一名老者试探信的问道。
清微观主无奈的苦笑一声,现在能怎么办?如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暂时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了时的时候再说了。
“去,让那名传道者进来!”清微观主扭头对着身边的青年小道开口道。
“怎么还不出来?”裴重远焦急的望着道观,心中暗暗道。
就在裴重远内心焦急万分之际,那道观的院落中出现了一道身影,缓缓的走到了裴重远的面前,目光淡淡的望了望裴重远,道:“观主此刻正在殿内与几位长老论道,师兄请进。”
“多谢师弟!”裴重远双手一抱拳,然后便是迈进了院落。
进入院落,入目处便是一座由红墙青瓦建造而成的庙庵,此庙庵高约三四丈,宽约二三十丈。庙庵正面的红墙上有着一扇十六开的大门,大门黑色陈木钉制,透发着一股古朴的气息,在黑木门窗上方,一个宽三尺,长一丈的黑木牌匾正横挂之上,牌匾四周被镶上了一道金边,牌匾正中央刚雕刻着“道峰殿”三个金色大字。
道峰殿并非平地建造的,而是在原先的地面上先建出了一个半丈高的地基,所以在那十六开的大门前,有一个九阶台阶,与大门齐宽,台阶之下,距离台阶大约二十米处,摆放着一个四足两耳方鼎,此鼎高一米,长六米,宽两米,鼎壁之上刻有“九玄天清观”的字样,鼎内雾气氤氲,香火鼎盛。
道峰殿的院落宽三十多丈,深度可达百丈,院落中间是一条三丈宽的青石路,两旁绿草如茵,在草坪的两边分别栽种着十八棵老树,裴重远踏着青石小路,径直走到了道峰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