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在理,夜翊珩唇角微勾。
南甸帝后与黎家人却都一惊。
百里朔喉间一哽:“天晟帝,你……”
黎燃道:“皇上,您的话是没错。可咱们是在请您评理啊,您不评理也就罢了,说这么一句,仿若在看我们笑话。”
夜渊朗声大笑:“朕就看你们笑话了,如何?”
谁都不能拿他如何?
即便在百里朔这个老小子跟前,他天晟皇帝的地位也是高于他这个南甸帝的。
毕竟天下以天晟为尊。
夜翊珩低笑摇首,与黎语颜清冷道:“颜颜,过来。”
黎语颜与瑜后颔首,坐去了夜翊珩身旁。
百里朔与黎燃的目光随她一动,两人竟异口同声:“你说,认不认?”
黎语颜刚要坐下,被父王与南甸帝的嗓门一吼,怔住。
还是夜翊珩起身,按着她的双肩,她这才坐下的。
黎泰鸿道:“都把我宝贝孙女吓到了。”
他怒气冲冲地对黎燃道:“真把自己当莽夫了?”
百里朔闻言,笑出声。
黎燃对黎语颜温声道:“父王不该大声。”
百里朔还笑着,冷不防地听到黎泰鸿也吼他:“你这老小子,头发比我白,年纪才差我几岁。你敢认我孙女为女儿,敢喊我一声伯父么?”
百里朔敛笑。
身体在座位上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
他当皇帝至今,从没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
而今来了天晟,竟然听到如此荒唐的说辞。
瑜后了解自己丈夫,帮忙打圆场:“诸位见谅!我们确实是喜欢语颜这孩子,才想认作女儿。南甸境内,我们已经昭告百姓。今日受阻,确实也想到了。”
她举杯,与黎泰鸿道:“老镇北王,我敬您一杯。”
黎泰鸿哈哈笑了,也举了杯,与瑜后虚空对碰。
两人相继饮酒。
就在这时,百里朔一拍桌面,高声道:“不就喊声伯父么?”
说着起身。
阔步行至黎泰鸿跟前,作揖:“伯父。”
黎泰鸿大笑,抬手扶起百里朔,笑着与黎语颜道:“颜儿多一对父母喜爱,祖父看是好事。”
黎燃板着脸:“父亲!”
黎泰鸿道:“谁认颜儿为女儿,都只是认,谁又能改变你是她亲生父亲的事实?”
再则,如今天晟的局势是需要南甸的支持。
黎燃听出父亲话语的深意,虽不情愿,却还是点了头。
百里朔高兴极了,坐回原位,与黎语颜道:“女娃娃,乖女儿,快喊朕一声父皇听听。”
轮到夜渊不高兴了:“打住。”
众人纷纷看向他。
夜渊肃然道:“北岚只一个父皇,便是朕。她只一个父王,便是黎燃。至于南甸帝……”顿了顿,他和蔼地将视线移到黎语颜面上,“北岚,你喊南甸帝为义父吧。”
黎燃闻言,对夜渊拱了拱手。
这两位亲家公相继颔首。
百里朔的脸有一瞬冷下。
待黎语颜行到跟前,福礼唤:“义父义母在上,受孩儿一拜。”
夫妻俩齐齐笑开。
义父义母也是父母,本来就是认的,如今的情况皆大欢喜。
他们还有何不满的?
众人纷纷举杯,就连夜玖也用果汁代替,推杯换盏间,贤德殿内欢声笑语不断。
酒过三巡,瑜后忽然问:“咱们颜儿如今可有身孕?”
黎语颜摇摇头。
云氏帮忙开口:“小两口不着急要孩子,咱们也不催,顺其自然。”
老王妃也道:“对,不急。”
夜渊颔首:“不急不急。”
实则都急。
但夜翊珩先前有传言传遍了天下,如今若来个证实,他天晟皇太子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这可是关于天晟将来的。
百里峥嵘瞧了眼夜翊珩,唇角扬起笑意。
他就知道姐姐没怀上夜翊珩的孩子。
如此甚好!
瑜后看夜玖的肚子颇大了,便问起月份,众人便将话题一道了夜玖的孩子身上。
黎语颜悄悄吐了口气。
她是真怕啊。
怕一个二个的全都来催生。
她实则没什么关系,催就催了。
可压力全都给到了夜翊珩,她怕他自信心受到打击。
此刻看夜玖替她分担了话题,她不禁对她感激颔首。
不多时,适才很不对付的黎燃与百里朔竟然斗起酒来。
百里朔道:“咱们一南一北,很难相见,今次机会难得,该多饮几杯。”
黎燃也道:“南北安定,天下一半皆安定,如此是该饮酒。”
两人酒杯对碰,相继饮尽杯中酒。
百里朔又道:“小山这孩子,承蒙镇北王府栽培,朕甚是感激,再饮一杯。”
黎燃与其碰了酒杯:“你确实得感谢我镇北王府,小山因此逃过诸多暗杀。”
说着说着,两人不斗酒了,喝得倒越来越和谐。
午后,自信心确实受到打击的夜翊珩带黎语颜回了东宫。
一进东宫大门,夜翊珩便直接拉着黎语颜直奔寝宫。
路上,他走得颇快。
黎语颜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殿下,你这么急作何?”
夜翊珩不回答她,直接将人横抱起,飞身回了寝宫。
脚步落在寝宫门口,她又被他抱进了卧房。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便将她抵在了门后。
男人抓住她两个细瘦的腕子,举高。
头一低,薄唇便吻上了女子娇柔的唇瓣。
黎语颜被他吻得密不透风,趁着换气的间隙,柔声问:“殿下,你怎么了?”
“孤想要你。”
“可这会还是白天。”
“白天又何妨?”
又不是没做过。
说着,他的手便探进她的衣摆,掌下肌肤滑腻似酥。
黎语颜面上晕起薄红,小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娇软道:“去床上吧。”
夜翊珩耳朵一动,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又听见宫女太监唤百里峥嵘“南甸太子”的声音,他便知道他追过来了。
倘若说这小子先前在颜颜身旁,心思一直藏得好好的。
但为了将颜颜从他身旁拐走,不惜提前暴露南甸皇子的身份,可见其心思不纯。
不过此人目前没有退路,毕竟其父母已认颜颜为女儿。
只是,他还是得叫他明白——
谁才是黎语颜的夫!
想到此,他低头含住了黎语颜的耳垂,呢喃低语:“先在此站着,稍后去床上。”
黎语颜只觉荒唐,但今日挠他手心的时候,就示意自己会好生哄他,便依了他。
衣裳层层叠叠地堆在纤细的腰际,裙裾早已垂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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