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不禁低笑出声：“你小子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暗十八垂了眼眸：“暗十七上回求了太子妃，想娶春夏秋冬中的一个，属下自然也是想的。”
    “主要属下先前大部分时间都在黎轩身旁，未能时常在两位殿下跟前晃悠，失了表现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属下自然要抓住的！”
    “再则，暗十七与属下排名接近，他都能厚颜无耻地求了太子妃。属下在殿下这边求，也是可以的，对吧，殿下？”
    夜翊珩摇头轻笑：“你自个去问太子妃。”
    “那属下送殿下回寝宫，顺带问问太子妃。”
    “都什么时辰了？”
    “已过亥时正。”
    见他没反应过来，夜翊珩直接问：“还不晚么？”
    “晚了晚了。”暗十八不好意思地憨笑，“那属下明儿再问。”
    “滚回暗卫署去。”
    “好，属下麻溜滚。”
    “慢着。”夜翊珩喊住他，“今夜黎佳佳之事，莫要说与太子妃知晓。”
    有些事情上，颜颜还是单纯心善，既如此，她还是不知道为妙。
    暗十八严肃称是：“殿下放心！”
    主仆两人在岔路口分开，一人往寝宫方向，一人往暗卫署方向。
    夜翊珩回到寝宫卧房时，黎语颜已洗漱完毕，侧卧在床上看话本子了。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黎语颜眼眸未抬便知是他，纤指翻了一页书，柔声问：“殿下今夜可真忙，我都等得困了。”
    夜翊珩唇角微勾：“以往不都半夜还不睡的么？今日怎地犯困。”
    忽然意识到什么，黎语颜在床上坐起身，伸手给自己把了脉。
    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夜翊珩不禁又问：“怎么了，可有什么不适？”
    黎语颜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细细把了把脉。
    却是把不出什么来。
    “怎么了？”夜翊珩坐到床沿，抓过她的皓腕，装模作样地也把了个脉。
    黎语颜压低声猜测：“阿玖刚怀上那段时日，时常犯困。我今日这么早就困了，我就猜想，是不是有了？”
    听到此话，夜翊珩一把将人抱起，在卧房内打转。
    “别呀，殿下，我头晕，你快别转了。”
    夜翊珩挺了动作，将人搂得更紧：“头晕那就对了，头晕就是怀上了。这戏文里不都头一晕，就诊出身孕了么？”
    黎语颜见他高兴的模样，不忍心打击他。
    可事实上……
    “殿下，我方才把脉，完全没有把到喜脉。”她老实道。
    “这才几日，哪有那么快就能把到喜脉的？”
    夜翊珩却很有信心，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而后将人轻轻放回了床上。
    他不光帮她盖上锦被，又在她小腹上轻轻抚了抚：“儿啊，你要乖些。”
    黎语颜扶额：“这还没影的事，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夜翊珩雀跃道：“女儿与儿子皆可称为儿啊。”
    他又轻轻抚了抚：“爹爹要去沐浴了，很快回来，陪你们娘俩。”
    黎语颜忍俊不禁，此人自称爹爹，竟然一丝不好意思都没有的，这脸皮是真不一般的厚。
    夜翊珩脚步轻快地去往浴房。
    ——
    夜深人静。
    黎宗辉终于答应随冷松出城。
    几人没从楼梯下楼，更没走客栈的正门，而是由冷松等人带着他们从窗户翻出。
    最后轮到黎宗辉与乞丐时，冷松问他：“你家姑爷要带走么？”
    黎宗辉想了想：“东宫暗卫见过他，此人若不带走，东宫会发现我们离开京城，还是带上吧。”
    冷松颔首，抬掌一挥，又有黑衣人现身，将乞丐扛着走了。
    几人进了马车，一路往城门驶去。
    快到城门口时，黎宗辉很是紧张。
    一来他们惹了东宫，二来季家被逐出京城，是不允许回京的。
    此刻他们出现在城门口，很有可能会被当即抓住。
    令黎宗辉意外的是，城门丞很快放行。
    马车行出一大段路后，黎宗辉掀开车帘，看向车外的冷松。
    冷松笑着解释：“我家主子的人遍布京城，否则怎么敢对付东宫？”
    黎宗辉一听这话，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转眸看到女儿惨白的脸色，不由得又忧心起来，遂问车外的冷松：“你家主子身旁可有医者，我想请人帮一下小女。”
    “此事再议。”冷松一夹马腹，骑到前头去了。
    黎宗辉无奈将车帘放下，既然已经跟人出来，没有旁的办法了。
    ——
    东宫寝宫。
    夜翊珩到床上时，黎语颜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
    他刚刚躺下，她便拱着身子往他怀里钻。
    他顺势搂住她：“还没睡着么？”
    “快了呢。”她往他心口靠了靠。
    两人相拥而眠。
    直到清早，黎语颜惊讶发现，某人昨夜没对她如何。
    想到大抵因自己怀疑有孕，他信以为真，不再动她了。
    两人用完早膳，暗十八就来求见。
    听说他也中意自己身旁的婢女，黎语颜不由头疼：“不是我不愿，男欢女爱，是该自个争取的。你若真的中意她们中的一个，就自个去争取吧。前提是，不许强人所难。”
    暗十八高兴道：“如此说来，太子妃是同意了？”
    黎语颜含笑道：“我的意思是看她们自个的意愿，并未帮她们同意。”
    暗十八却仍旧高兴：“属下明白了，只要太子妃并未阻止属下去喜欢春夏秋冬，属下就有希望。”
    这时，殿门外传来姜乐成的声音：“春柳是我的，可不许打春柳的主意！”
    话音落，他跨进殿门，将手上拎着的一盒点心给了黎语颜，另一只手上的点心送去了春柳跟前。
    春柳微红了脸收下。
    妙竹、夏桃、秋波与冬烟旋即凑上去：“里头是什么？”
    春柳将点心盒子打开，给她们一人分了一块。
    黎语颜伸手也打开了点心：“托春柳的福，我与殿下也有的吃。”
    说话时，先给了夜翊珩一块，自个拿了一块也吃起来。
    暗十八站在一旁，砸吧砸吧嘴。
    黎语颜见状，也给了他一块。
    他笑盈盈地双手接下，一口吞了。
    夜翊珩慢条斯理地吃了点心，淡声道：“颜颜有所不知，以往要吃姜乐成一点吃食，那是比登天都难。”
    黎语颜惊呼：“小公爷竟如此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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