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直至下午，老毛子才再次通知开会，而且，到了会议室里，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明显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东方这边则是个個神采奕奕。
    “格里申先生，感谢各位昨晚的款待。”林老笑着说道：“希望今天我们的会议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是的，我们也对今天的会议充满期待，为了展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决定将价格降低到四千万美元一架，这已经是我们能报出来的最优惠的价格了。”
    “两千万美元。”秦锋再次开口。
    你们不实诚，咱们也就不实诚，反正这个价格咱们肯定是不会要的。
    格里申的眉头皱了皱：“秦总，您一直在这里搅和，难道是怕引进了苏-27，会影响你们的歼十一吗？”
    “当然不是，只是一架苏-27的价格，能买三架歼十一，我们空军该怎么选，还用说吗？”秦锋扫了格里申一眼：“格里申先生，非常抱歉，现在是谈判期间，我说的haul可能有些得罪人，等到今晚，咱们太平洋集团设宴款待大家，到时候我给您赔罪，咱们再好好地喝几杯。”
    还喝？
    经过昨天晚上那一场，老毛子是彻底喝得没有信心了。此时听到秦锋这样说，格里申突然一哆嗦，这家伙，又想要灌自己酒！
    秦锋的意思很明确，白天咱们说白天的，晚上咱们喝晚上的，看我不灌死你们！
    “秦总，我们是真诚的，也希望贵方能拿出一个真诚的价格来。”西蒙诺夫说道：“如果您嫌弃我们的报价高，你们也可以报价。”
    “我刚刚不是已经报价了嘛，两千万美元一架，比狗大户采购的f-15战机稍稍便宜一些，毕竟你们这边有成本优势。”
    西蒙诺夫的脸色也很难看：“秦总，如果两千万美元的话，那真的不行，这谈判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那就两千一百万，我们吃点亏，再给你们加一百万美元。”
    “这……”西蒙诺夫看向了林老：“林先生，这次是伱们空军采购，还是由您来说个价格吧。”
    林老看了看秦锋，又看了看对面：“我们也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昨天又承蒙贵方款待，所以，我们也就不再纠结几百万美元的分歧了，按照第一次报价，两千五百万美元，我们先订购24架。”
    当听到林老说第一次报价的时候，老毛子们有些错愕，还以为是按照五千万美元的价格呢，没想到居然是打半价！
    格里申立刻摇头：“不行，绝对不行，那个价格太低了，至少三千万美元！”
    西蒙诺夫松了一口气，格里申原本是咬定了四千万美元一架不松口的，现在终于降到了三千万美元，和东方的报价差额越来越小，看来，这生意是能谈成的。
    “两千五百万美元是我们的底价，不可能再高了！”林老开口说道：“这样比我们国内自己生产的歼十一虽然高了几百万美元，但是毕竟是红色帝国最先进的重型战斗机，我们愿意尝试一下，但是，如果再高，那就没有意义了。”
    “不行，三千万美元，最低价，少一分都不卖！”
    西蒙诺夫无奈，再次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秦锋：“秦总，您是东方最会做外贸生意的，现在出现的这个分歧，您能不能……”
    “是啊，分歧是有些大，要不，我们加一点，你们降一点，咱们找个合适的心理价位，比如说两千八百万美元，怎么样？”秦锋开口问道。
    “不行，三千万美元，一分钱都不能少！”
    “如果价格上不能变动的话，那就从配件上找补。”秦锋说道：“你们的苏-27战斗机上使用的发动机，是不是只有三百小时的寿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采购的话，每架飞机带四台发动机当备份，然后再带五十枚空空导弹……”
    “秦总，您是在开玩笑！”格里申恼火地说道：“您知道一台发动机多少钱吗？还要带四台，仅仅一台发动机，就价值三百万美元！还有导弹，我们的r-73空空导弹，每枚价值一百万美元，r-27导弹，每枚价值一百五十万美元……您提出的这些配件，就已经赶得上飞机的价格了！”
    “咳咳，我只是提议，贵方觉得不划算，我们可以谈。”秦锋说道：“现在，贵方终于理解我们之前的感受了吧？面对着漫天要价，我们也很无奈啊。”
    “什么漫天要价，我们报的是正常价格！”格里申说道：“是你们太……”
    “不，我们是按照世界主流的战机和我们的承受能力来报价的。”秦锋说道：“我们的报价是公平合理的，对了，昨天的时候，别里雅柯夫先生说起来了超七项目，我们这款战机是和老巴一起研发的，在研制过程中，他们一直都在说全寿命成本，你们听过这个词吗？”
    也不管他们是否听过，总之秦锋是要把这些理论讲给他们听的。
    “一款战机，不能只看采购价格是多少，还要看在战机整个服役期间的整体成本，尤其是发动机，西方的发动机，大修寿命就有一千小时，两次大修之后，总飞行小时可以达到三千小时，这样正好和机体同寿命，也就是说，在整个服役期间，不需要换其他的发动机，这样成本大大降低。”
    秦锋看向对面：“而你们呢？发动机只有三百小时的大修寿命，两次大修也不过一千小时，在飞机的整个寿命期，需要更换两三次发动机，每台三百万美元，四台就是一千两百万美元，这相当于飞机一半的采购经费！所以，我们要求这个价格再带四台备份的发动机，有什么错？”
    “明明是你们的技术问题，导致用户的运营费用增加，你们作为供货商，难道就不想这些事情吗？”
    “如果爆发战争，三百小时的寿命绰绰有余，我们根据二战的经验，一架飞机不会超过两百个小时，就会被敌人给击落了！”
    “那是战争时期，我们现在考虑的是和平时期的正常运营。”
    对面不说话了。
    “至于导弹。”秦锋开口：“我们自己也有空空导弹，贵方可以帮我们把导弹挂到苏-27战机上，这样我们就省去了采购导弹的费用，所以，三千万美元一架战机，再带四台发动机就够了，导弹我们可以不要。”
    “不行，当然不行！”格里申立刻摇头。
    “为什么不行？”
    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以后不断地赚钱！哪怕不打仗，客户也得采购一批导弹，而这些导弹都是有寿命期的，到了寿命期，还得再采购导弹，所以，只要卖给东方苏-27，以后还能赚更多的钱。
    如果给东方匹配了他们自己生产的导弹，老毛子还怎么赚钱？
    一顿饱和顿顿饱怎么选择，还用说吗？
    “秦总，武器的匹配是个复杂的问题。”西蒙诺夫在一旁开口：“不同的武器系统有不同的接口，不同的运行方式，匹配起来是很难的，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用我们的导弹……”
    “有什么难的？我们把歼八2战机送到美国，安装美国的航电设备，然后制导我们自己的霹雳-11空空导弹，都没有任何问题的。”秦锋说道：“你们老毛子的技术难道还比不上美国？”
    “我们的技术当然比美国强！不过……要匹配导弹的话，你们就得把武器接口开放给我们。”
    “这个没问题，给你们武器接口。”秦锋点头。
    目前，国内还没有真正自研的空空导弹，几乎都是仿制品。
    霹雳-8，仿制大卫人的怪蛇-3，霹雳-11，引进意大利蝮蛇导弹的导引头，再匹配己方的红旗-61弹体，霹雳-12，仿制的不死鸟导弹，反正都是仿制品，技术西方都知道，有啥不能开放给老毛子的。
    西蒙诺夫一时语塞，他原本以为东方人不会把武器接口开放给己方呢，没想到，他们居然答应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你们难道不应该要求我们开放武器接口，由你们来匹配吗？你们这样一答应，我们怎么办？
    “秦总，我们红色帝国的空空导弹技术是最强的！你们拿到了最先进的苏-27战机，如果不能搭配我们的空空导弹的话，那性能就会降低一大截！”
    “是吗？你们的苏-27能和雄猫一样，挂载射程一百多公里的导弹吗？”
    一句话又把对方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苏-27主力空空导弹是r-73和r-27，前者是近距空空导弹，拥有超过六十度的离轴发射角，再搭配头盔瞄准具，的确是很强的，但是，这不过就是个导引头的事，以后随便从东欧那里弄一批过来，仿制就行。
    r-27是中距空空导弹，射程只有四五十公里，实际使用的时候还得缩水一半。后世增程型能达到一百多公里的最大射程，但是那已经是新世纪的事情了。
    r-27有红外型和雷达型两种，不过属于半主动引导头，还需要载机雷达照射，性能并不咋地，不比己方的霹雳-11强。
    老毛子也知道这些缺陷，所以后来他们又搞了主动雷达引导的r-77导弹，不过这货要等到红色帝国崩塌之后才会艰难地试飞定型，现在老毛子自用都没有，更不用说出口了。
    至于射程一百多公里的导弹，老毛子也有r-33导弹，但是导引头还是半主动雷达引导的，和主动导引头的不死鸟差了一代，而且，只有米格-31能携带。
    “你们有射程一百多公里的导弹？”别里雅柯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我们既然有了歼十一，当然有配套的导弹，还是主动导引头。”
    “好，那我们可以给贵方配套，但是，贵方需要把导弹给我们送过来！”
    这件事，别里雅柯夫给拍板了！
    米高扬设计局正在搞最先进的米格1.44，这款战斗机是跨时代的，也需要有先进的武器装备，远程导弹也得有，r-33还是太落后了，如果能弄到纯正的不死鸟……
    谈判嘛，就是双方各退让一步！
    “嗯，既然这样，那备份发动机我们可以少要一台，只要三台！”
    “不行，最多给你们一台备份发动机！”格里申摇头：“一台已经不少了。”
    “两台，只有一台的话，那我们的飞机怎么飞？瘸腿飞吗？”
    艰难的谈判一直进行到了晚上，才终于算是敲定。
    东方有太多的好东西了，有各种先进的芯片，还有仿制美国的导弹，为了拿到这些东西，老毛子最后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两台备份发动机的方案。
    虽然战机还是三千万美元一架采购的，但是如果去掉两台备份发动机的话，那战机的价格就降低到了两千四百万美元，而且，还能匹配东方生产的导弹，这样以后用不着频频从老毛子这边采购导弹，这还能节省出飞机的价钱来！
    “今天终于达成了协议，各位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们太平洋集团请客，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
    听到秦锋的话，格里申突然身体又是一哆嗦：“秦总，吃饭可以，喝酒可以，但是，昨天的那个大校不能再去了！”
    在场的东方人都露出了笑容，在老毛子最擅长的领域里打败老毛子，让他们所有的骄傲彻底消失，他们就不会再高高在上了，如果没有昨晚的酒大校，今天的协议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达成的。
    “昨天他也喝多了，现在还没有醒来呢，走吧，我们一起去！”
    没有了酒大校，老毛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到了酒场，再次敞开了喝酒，想要把林老或者秦锋灌醉。
    不过，就算是没有酒大校，林老和秦锋都是非常能喝的，而且，老毛子们经过昨天晚上一战，今天状态并不好。
    “抱歉，各位，今天不能再喝了。”格里申勉强喝下第三杯，就感觉到胃里在翻涌了。
    作为一名老毛子，说出不能喝酒的话来，是非常丢人的，但是，如果再被抬走，那就更丢人了。
    “是啊，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西蒙诺夫跟着表态。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别里雅柯夫也觉得再喝下去会丢人。
    “那就到这里，各位，我们这里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礼物，还请各位不要嫌弃。”
    然后，一个个真皮的手提包就被送到了每一名老毛子的手里。
    别里雅柯夫接过来，感觉有些沉甸甸的，这手提包的尺寸和普通的差不多，但是这重量……难道里面放的都是美元？
    如果真的送美元，那支票多好，一个信封就能装下，用这手提包来装钱……
    不，应该不是，这里面是一个整体……
    带着好奇，别里雅柯夫拉开了拉链，然后就看到了里面有一个厚厚的长方形的东西，就像是一包a4打印纸，不过，这外壳是塑料的……这是什么？
    别里雅柯夫把里面的东西打开，然后就猜出来了：“笔记本？”
    “是的，这是我们太平洋集团生产的第一批龙芯笔记本，它比世界上其他的电脑厂商生产的笔记本更加轻薄……”
    这厚度，足足一个砖头块了，还是轻薄的？那是当然！这个时代的其他笔记本更厚！
    其他人也都兴奋起来，笔记本电脑，最高大上的东西！
    “各位如果拿不稳的话，明天再看，这液晶屏容易摔碎。”秦锋赶紧劝说。
    再向前推十年，笔记本用的也是阴极射线管，好在现在液晶屏终于有了，分辨率非常低，就和九十年代的红斗罗游戏机的分辨率一样，而且还是单色屏幕，不过就算是这样，也绝对是高大上的。
    而且价格很贵，万一摔了，秦锋也会心疼的。
    虽然笔记本的性能很低，但是出差携带还是没问题的，放一些文字资料妥妥的，而且带着它出差，立刻就有了商务人士的派头。
    这一刻，所有的老毛子都很高兴。
    如果直接收现金，或许还有一些问题，但是，收笔记本电脑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理解为双方间友谊的表现，互送一些礼物而已。
    而且，送的时机也很好。
    如果谈判前送，那可能会被认为是行贿，现在已经谈好了条件再送，秦总果然够朋友，果然有头脑！
    “多谢秦总的礼物。”
    “应该的，这些都是咱们太平洋集团自己生产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大家伙喜欢就好。”秦锋笑呵呵地说道。
    不贵重那是假的，龙芯的台式机就高达几千美元，这笔记本怕不是得上万！
    “对了，今天咱们谈条件的时候，谈到了发动机的问题，明天咱们能去留里卡设计局看看吗？”秦锋开口。
    “当然没问题！”别里雅柯夫开口：“明天我带你们过去！”
    送这些礼物，可不是为了谈判苏-27的事情，而是为了让这些人带着自己去留里卡设计局，毕竟，国内目前在进行测绘仿制三姨夫发动机的工作，这个工作还有很多的技术难关，都得依靠从老毛子这边挖人！
    明天，就能正式和这些人接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