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二照前尘镜
    无需理会这主仆二人的姓名。
    也无需管他们是谁家的少主，又是谁的徒弟。
    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陆铭一直信奉并遵守。
    主要是此二人实力确实不太行，元婴初期的仙道修为都没陆铭高，自然被陆铭手拿把掐。
    看到自家少主惨死当场，连元婴都未跑出去，那老奴惨笑一声。
    竟是不退反进向陆铭冲杀而来！
    取死之心甚坚！
    毕竟主辱臣死，现在主子都死了，要是奴才还活着，后续不仅生不如死，更会连累家人。
    陆铭对老者身上有何禁制，通天魔门与中心域远东李家又有何规矩并不在意。
    眼看着老奴迎面冲来，陆铭大手一挥，一巴掌抽爆了此人的脑袋！
    元婴自也不会放过。
    施展手段拘禁之后，准备拿回灵剑界搜魂。
    却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心知如青年这等大家族大门派的核心弟子，身上可能有类似“追魂香”之类的手段，能够标定毙杀自己之人，从而方便师门长辈寻仇。
    不过破此法很简单。
    虚界逛一圈即可。
    那追魂手段再牛逼，还能跨界定位不成？
    但陆铭却没这么做。
    简单拾掇了下两人的储物袋，陆铭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
    片刻，陆铭冷笑一声。
    “君邪？”
    “通天魔门？”
    “不长眼的狗东西！”
    论实力，君邪与通天魔门必然远远超过陆铭。
    这就显得陆铭的骂骂咧咧有些不自量力。
    然而今非昔比，此际手握鬼武者之道，陆铭已有正式加入这盘棋局的能力！
    心念急转之下，陆铭看向远方凉国方向。
    天选之人杨志就在那边。
    然而出奇的，陆铭却不欲去寻杨志了。
    “既然你君邪敢来摸老虎屁股，我就得还你个大嘴巴子！”
    “况且此计若成，倒也无需继续用杨志的实力，来观测李神通的噬界进度了。”
    心中这般嘀咕着，陆铭身影飘飞，径直飞向武国皇都的方向。
    同时取出传讯玉传音给张海。
    “来武国皇都找我。”
    ……
    武国皇都，巍峨高耸。
    城墙阵光弥漫，城头甲士林立。
    大概一天之后，陆铭抵达此地，进入城中，直接在皇都最大的酒楼，开了间最大的别院。
    院子中陆铭端坐，眺望远方皇宫所在之处，目光幽幽。
    莫老的本体目前正身处于武国皇都之内，有他坐镇，必不可能任由君邪在此地放肆。
    这能有效杜绝君邪臭不要脸以大欺小，亲手来拿陆铭。
    至于君邪的手下人……元婴化神陆铭不惧，返虚合体有莫老和城中大阵守护，也算不得威胁。
    总之，只要陆铭窝在此地，安全性还算有所保障。
    “但只是保全自身，可非某家所愿！”
    三日后，张海风尘仆仆抵达皇都。
    两人会面，陆铭对张海所言的第一句话，即让张海惊愕不已。
    “你二品之机已到。”
    张海：“我没有，伱别闹。”
    三品到二品的逻辑，张海也门清。
    此刻他距离二品还有不短的距离——内天地不够强大，金身也不够强壮，根本武印也未能凝聚，想成就二品，还需要努力兼机缘。
    虽然以张海的资质，成就二品的概率相当之高，但这种事情没人能做保证，说不准张海这辈子被卡在三品，迟迟得不到二品机缘也未可知。
    然而陆铭却笑着摇了摇头，复而神色一正。
    “你信我么？”
    张海笑道：“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便见陆铭已经从纳物戒中取出两枚丹丸。
    一枚红黑相间，上面的纹在诡异转动，神秘妖异仿佛联通向另一个世界。
    此乃灵剑界五行门的研究成果——彼岸！
    以彼岸为主材，混入多种辅材，经测验，此丹的效果与单独使用彼岸相差无几。
    看似把彼岸炼成丹药，实乃脱裤子放屁，药效都不提升的……
    但实则这么一炼，外人就不好解析此丹的成分——算是陆铭给鬼武者之路设置的一重保险。
    另一枚丹药则呈漆黑的色泽，浓郁鬼气从其上挥洒而出，张海甚至能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鬼哭之声。
    此乃鬼域丹。
    还是以孟婆这个元婴期老鬼的鬼域为主材制成的鬼域丹！
    陆铭捏着丹丸，声音轻缓却有力。
    “既然信我，那我说你二品机缘到了，就必然是到了。”
    猴版武道路的逻辑陆铭也门清。
    无论是猴版路，还是真正的武道路，张海都达不到晋升二品的标准。
    然而鬼武之道却不一样！
    内天地不够强大？鬼域可以弥补！
    没有凝聚根本武印？
    以彼岸代替之！
    最多只是加大剂量的问题罢了！
    而对张海，陆铭投入多少都不会心痛！
    张海稍稍一默，复而浅浅一笑：“我该怎么做？”
    ……
    几日后，一则消息以武国为中心，快速传播开来。
    对于不知内情者而言，此消息顶多算是餐前的小甜点，在苍武之战面前根本上不得头版头条。
    毕竟，周国这个小国的王爷，遭遇两位魔修袭杀这种事情，哪算什么大新闻？
    但对于绝颠中人来讲，这事儿可大可小。
    自家组织的成员被通天魔门欺负了，有鉴于现在绝颠与通天魔门乃是合作关系，你君邪这样搞，是不是太不把我们绝颠当回事儿了？
    而绝颠的四位高层，对此也不发表什么意见。
    毕竟，在绝颠内，陆铭与平歌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平歌的性子天然冷淡，不会多管闲事。
    其他三人显然也不会因为陆铭，去与君邪作对——更遑论陆铭这不是没死么？
    倒是莫老中途找来一趟，与陆铭言，留在皇都莫老自会保陆铭无事，陆铭再三道谢，待莫老走后却冷笑一声。
    他要的可不是什么平安无事！
    搜那元婴老奴之魂后陆铭得知，这次袭击之事，并非是这对主奴私自做出的决定，而是君邪指使！
    这尊大乘就是想要搜陆铭的脑子！
    再次检查张海的突破进度之后，陆铭心中有数了。
    “这样的话……”
    ……
    三日后，陆铭找上莫老，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请求。
    “在下与君邪阁下的仇怨，起因就在于君邪阁下似乎认为，在下隐藏了一些事情。”
    “因此我愿意再照一次前尘镜，当着君邪阁下的面将这个矛盾解开。”
    说着，陆铭对着莫老深深鞠躬。
    “在下想请您老等人做个见证，当个说客。”
    说着脸上泛起愁苦之色：“毕竟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君邪阁下，在下这几日睡觉都睡不安稳。”
    听到陆铭之言，莫老简单思考便点了点头。
    “明智之举。”
    “这样吧，我传讯平歌，看看他能否帮你说服君邪，最起码派个分身过来，当面将事情讲清楚。”
    可能是觉得陆铭为人还算聪明理智，更审识时度，不由多说了两句。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中心域咱们与青鸾仙宗打得不可开交，虽然已经占得了上风，但最近不知为何，整个世界的煞气浓度都在攀升，且鬼物有开智的苗头。”
    “这很可能是李神通的反击。”
    “若是因为你之事，使得联盟出现裂痕……”
    这般说着，莫老摇头一叹，看向陆铭的目光中隐有提点。
    说白了，合作是主旋律。
    你小子最好放聪明点，绝颠不可能会为了你，打破与君邪的合作关系……
    事情真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君邪与你陆铭之间，有脑子的都会选君邪。
    所以这一次你小子最好把事儿办明白了，否则也别怪咱们绝颠不讲情面。
    陆铭对里面的条条框框自然也门清。
    装作沉思着走出了皇宫，直到回到自己的庭院，陆铭方才冷笑一声。
    在绝对的利益关系面前，除了自己任何人都靠不住！
    绝颠在很多事情上确实很够意思，但一旦利弊太过分明，绝颠卖个预备成员显然也是毫无难度……
    “所以啊，还得靠自己。”
    幸好，陆铭这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
    陆铭很快得到了回应。
    一月之后，再照前尘镜。
    地点就在武国皇都。
    而这一次为了淡化乃至平息矛盾，绝颠四位高层都会派遣分身回来，君邪亦会派来分身与手下。
    莫老再次提醒陆铭，这一次务必好生准备，莫要激化矛盾，陆铭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待到莫老走后，张海推门而入。
    且看此刻的张海，皮肤更白气质比以往更加阴柔……甚至有些不像活人，而像鬼物！
    但这只是鬼武者的必然表象，影响不到一个人的本质——武者能成三品，心智必然坚定，又岂会成为鬼武之奴？
    两者对视，无需多言。
    只是尽皆一笑，尽在不言中。
    ……
    接下来的一个月，陆铭不断穿梭于三个世界。
    去阴阳界露露面，跨国抓些鬼奴。
    去灵剑界监监工，查看彼岸的培养进度，看哪只鬼奴不爽便炼化成鬼域丹。
    又回到主世界，去武国当朝皇帝，天榜第二史千达那边做做客，一方面打听下杨志的下落，一方面了解下中心域的战况。
    莫老人忙身份高，且在莫老身边陆铭压力也大，故而陆铭与莫老并不经常见面。
    倒是史千达人不错，蛮好说话的——显然是看在陆铭个人实力的份上。
    从史千达口中陆铭知道了不少消息。
    杨志不知所踪了……不过陆铭在忙自己的事情，实在腾不出手寻找杨志。
    中心域战况平稳发展，总的来讲联军占据上风。
    倒是煞气异常让史千达挠破了头皮……
    煞气异常攀升导致龙气效果降低，因为这事儿莫老最近没少发脾气。
    而莫老发脾气，史千达就是第一个出气筒……
    “不过此事还得感谢陆先生。”
    “你的血煞星决，帮朕解决了不少问题。”
    他对陆铭态度不错，也有血煞星决方面的原因，趁此机会陆铭又跟史千达做了笔买卖——即是煞气草这东西。
    灵剑界煞气终究不占主导，煞气草不多。
    阴阳界倒是随处可见煞气草，奈何陆铭在阴阳界的人手不太充裕。
    现在有武国帮忙，此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一月时间就这般一晃而过。
    这一日，陆铭仙道修为抵达元婴后期，距离化神只有一步之遥。
    第二日，晨。
    沐浴更衣之后，陆铭在皇家马车的带领下，出发前往武国宫廷。
    行至宣武门，陆铭下了马车。
    徒步走入皇宫，迎面处白衣剑客缓步走来，目光恍惚带着数不尽的沧桑。
    正是剑绝平歌。
    见到平歌，陆铭当即拱手。
    “见过大人。”
    平歌轻轻颔首，来到陆铭身边后转身，与陆铭并肩而行——他特地来接陆铭。
    可能是察觉到陆铭疑惑的目光，平歌笑笑开口。
    “也莫要让那通天魔门觉得咱们绝颠中人心不齐。”
    “老夫这一次站你这边，你只要不故意惹麻烦的话，老夫必会保你。”
    陆铭当即一笑，再对平歌拱了拱手。
    复而看到平歌转头看向了陆铭身后宛如影子般的张海。
    “此人是……”
    “在下的兄弟。”
    张海对平歌一拱手，便见平歌眉头一皱，面露不解。
    “你……是武者？”
    张海点头：“是武者，并未修仙道。”
    “那就是功法有异喽。”
    平歌自以为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也没准备细致询问——毕竟除了鬼气森森这一点外，鬼武者与猴武者的区别并不大。
    同样都修内天地，同样都有武印——只不过鬼武者以彼岸代替了武印。
    这东西不深入查深入看是看不出来的。
    陆铭与张海也不多言，只是在平歌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谦和殿。
    走入殿中，便见十数人列位。
    绝颠四个高层都在，莫老本体亲至，其他人则是分身。
    还有今天的另一个主角，君邪。
    他分身来此，实力也有返虚境界，君邪身后站着两男一女，皆样貌年轻，看到陆铭，两位男子神色不善的打量了陆铭一番，态度恶劣但也属寻常。
    唯有那女子目露仇光，仿佛要吃了陆铭一般。
    耳边响起平歌的声音。
    “此女名为李晨曦，乃李晨光的孪生妹妹。”
    陆铭眉头一挑，故意开口问道。
    “李晨光又是谁？”
    众人：“？？？”
    李晨曦登时勃然，朝着陆铭河东狮吼道：“李晨光是我哥哥！”
    陆铭了然点头：“我现在知道李晨光是你哥哥了，但我在问李晨光是谁？我又不认识什么李晨光……”
    “咳咳。”武圣轻咳两声，打断了陆铭与李晨曦的车轱辘话：“李晨光月余前死于你手……”
    陆铭这才恍然：“哦，是那家伙啊。”
    说着自顾自的嘟囔一句：“我又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一幕让平歌微微摇头，似是无奈。
    让谭超捧腹大笑，毫不给君邪面子。
    让莫老微微摇头，觉得陆铭孺子不可教也。
    武圣则面带迷雾，看不出表情。
    而君邪却是微微一笑。
    “既然你小子这态度，那就不用谈了。”
    这般说着，君邪靠在了椅背上，一边拨弄着手指，一边缓声开口。
    “嗯，我说两句吧。”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徒弟李晨光，奉命来西北域办事，结果路遇这个叫陆铭的家伙。”
    “此人故意找事，吾徒一再忍耐，谁知于偏僻之地，此人忽然偷袭痛下杀手，所为的便是我徒儿手中的一些宝物。”
    “现在我上门来，向你们绝颠讨要个说法。”
    说完，他指向陆铭，笑道。
    “人给我，合作继续，就这样。”
    “诸位以为如何？”
    气氛一时沉默。
    君邪的态度相当咄咄逼人——奈何其分量过重，陆铭与之一比渺小如同尘埃。
    从任何方面看去，卖了陆铭安抚君邪，都是个极好的选择。
    平歌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刚想说些什么，且听陆铭忽地开口。
    “那前尘镜就不照了？”
    君邪哈哈一笑：“还照个屁照！你小子今天死定了！我说的！”
    陆铭却不搭理这个相比于大乘，更像是黑社会大哥的君邪，只是看向武圣平歌等人，再道。
    “照照吧，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呢？”
    陆铭的态度，反而让武圣等人面面相觑。
    倒是君邪满脸无所谓。
    事已至此，要么选陆铭，要么选他，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即便前尘镜能把当时陆铭与李晨光交战的画面照出来，证实乃是李晨光下手在先，也无所谓！
    强者自然可以扭曲事实！
    抬头看向前方的年轻人，君邪邪魅一笑。
    他做事全凭心情喜好。
    曾经动了想要搜魂陆铭的想法，此事就像是根钉子般扎在心中，搅得君邪心痒难耐，非搜魂陆铭不可。
    哪怕心中猜测，陆铭脑子里可能没多少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了……
    但谁在乎呢？
    我强，你弱。
    我自然随心所欲，又何须理会你的感受？
    一旁，武圣微微一叹，心中已有计较。
    一翻储物袋，取出前尘镜抛给陆铭。
    接过镜子，陆铭持镜而立，心中所想化作镜中画卷。
    很快，画面掀开。
    那是陆铭于静室之中闭关修炼的场景。
    下一秒，且听镜中陆铭忽地开口。
    “武至一品，前路断绝，但武之一道，不该如此浅薄羸弱。”
    “上品武者的核心，在于内天地。”
    “内天地之名之前不觉得如何，此际我却觉得，内天地名不副实……因为凝实程度完全不够，又岂能冠以天地之名？”
    这个理论在绝巅中并不稀奇，曾有人提及。
    故而并未吸引在场大佬们的注意力。
    君邪更是满脸不耐：“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下一秒，镜中画面再转。
    仍旧是静室，仍旧是陆铭。
    但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陆铭身边多了一个人，或者说，一只鬼。
    正是凌缥缈。
    “近日我偶有所得，自创鬼域秘术，陆铭你帮我试试招。”
    镜中凌缥缈展开鬼域，陆铭陡然愣住。
    片刻之后陆铭轰然大笑道：“这鬼域之法来得正好！”
    画面再转，镜中的主角却变成了张海。
    只见陆铭拿着两颗丹药，对张海郑重开口。
    “这是实验……一个彻底违背原有武道逻辑的实验。”
    “你此刻并未凝聚武印，便以此药代替武印。”
    “你的内天地不够强壮，则以鬼物之鬼域强化内天地！”
    “试试吧。”
    张海服药，开始突破。
    镜中画面快速流转，完美演绎了张海从三品至二品的全部过程。
    而此刻，绝颠的四位大佬已经目不转睛，彻底挪不开眼了。
    很快，张海突破成功。
    以实战印证张海实力——比元婴稍弱，但远远强于正常的二品武者！
    画面再次流转，再次转到了静室之中。
    陆铭与张海对坐，一边饮茶下棋，一边闲聊论武。
    “此法叫什么？”
    “鬼武之道。”
    “但我还有一个疑惑。”张海一边落子，一边言道：“武道之路，一品到头，超品更像是镜水月般可望而不可及，现在我所修的这条鬼武之道，可有超品之机否？”
    陆铭登时笑道：“这我哪能知道？我又不是超品武者。”
    张海眼有失望之色，却听陆铭话锋一转：“但鬼武之道，抵达一品之后却还有晋升空间。”
    “将第一内天地转移至眉心祖窍之后，可再次服用双丹，重复之前的过程，直到七十二窍全部填满……”
    配合演戏的张海登时一惊。
    “然后呢？”
    陆铭猛然落子，笑着说道：“然后，就得寻找鬼武之道的超品之路了……”
    伴随着陆铭声音终止，镜中画面再次波动。
    当看到镜中呈现的画面时，君邪勃然色变！
    “大胆！”
    因为那画面中呈现的，赫然是陆铭脚踩君邪假人的场景！
    手一扬，返虚期法力汹涌而出直袭陆铭面门！
    以大乘中期的本体修为，即便此分身只有返虚后期，君邪这一击仍是远远强过正常的返虚后期，远超陆铭所能应对的极限！
    陆铭却一动不动，嘴角反而挂着浅笑。
    直到光芒抵近陆铭，整整四道法力后发先至挡在了陆铭面前！
    便见绝颠的四位高层慢慢收回了手，齐齐看向君邪，片刻后，武圣终于开口。
    “要我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君邪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又何必跟个晚辈一般见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