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水杯放好,牧舟握住她要收回的手放在胸前,张开嘴就咬住,“没良心的,就不能说点我想听的,比如,你是担心你男人,不放心我才留下。”
他的青茬微微扎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牙齿咬的并不痛,反而有些微痒。
指尖被男人口中的湿润包裹着,烫得赵柔脸一红,随即要抽出手。
抽不动。
“我没洗手。”赵柔咳嗽一声,趁着他脸上出现短暂的僵硬,才顺利抽出手。
牧舟轻扯嘴角,“我不嫌弃你,过来让我好好抱抱。”
几天没见,几天没抱着了,他真是怀念她身上的温软触感。
“你背后有伤口,不行。”赵柔摇头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暗,她眼了,病床上男人的眼中透出一股哀怨,浑身如泄了气的气球。
她心头微软,还是控制住那股酸涩感,轻声说,“幸好李叔来的及时,带我们先走一步,高宋清也受伤了,后面被厉家的人救下,现在还在治疗。你知道他们是受谁指使的绑架我吗?”
牧舟拧眉,“我查到你的下落就赶着去找你,幕后的人还来不及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让他付出代价。”
赵柔紧紧盯着他,“我刚被帮进去的时候,听见有一个叫老大的人说,因为我抢走了他小侄女的男人,才会被绑走。”
牧舟墨色的瞳孔急剧缩着。
“如果是你身边的人呢?”赵柔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这话的意思几乎是指向性的,就差把萧心韵的名字说给他听。
赵柔不相信牧舟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房间内重归沉默,男人的嘴角抿着,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她听见牧舟沙哑着声线,“我知道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核实。”
“要多久?”这次,牧舟感受到她步步紧逼的态度。
“两天,好么?”
“可以。”赵柔没有异议。
赵柔的视线虚落在牧舟的脸上,脑子里想着无数种可能。
如果真的是萧心韵指使黑珑组织的人做的,牧舟会怎么对萧心韵?
手上覆上一双大掌,赵柔聚焦涣散的瞳孔,看见眼前牧舟脸色沉重,“别多想,这事触及了我的底线,无论是谁,我都会给你一个说法,相信我。”
他漆黑的瞳孔锁着她,像一个极深的旋涡,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赵柔撇开相交的目光,喃喃问,“真的能做到吗?”
房间内恢复了无尽的沉默。
病床旁边的女人垂着眸,长长的羽睫颤动,像把精巧的扇子,扇动着牧舟的心。
从进病房看见他开始,赵柔的脸色一直都是平静的,看不出一丝心疼,他心里说不出的堵。
想到这,他捂嘴咳了一声,“有些头疼,”
“头疼?”赵柔转头看向窗户,“是不是吹风受寒了,我去关窗。”
说着,她要起身。
牧舟及时按住她的腿,“可能是在那里跟他们打斗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你给我揉揉好吗?”
他闭上眼,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赵柔观察了一会儿,还是靠过去,两手按在他的太阳穴处,轻轻揉开。
她不敢压着他,只能俯下身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两手撑在他宽肩两侧,不触碰到他的胸前。
消毒水味混合着他身上一贯的雪松香,让赵柔微微怔神。
“在想什么?”
身下的男人忽然开口,赵柔垂眸,对上他含有深意的眸。
“没什么。”
“被今天的事吓傻了?”馨香柔软的身子在眼前,看到摸不到,牧舟不再满足。
他伸手绕过她的身后,一按,她本匍匐在他身前的上半身就压在他的胸膛上。
“唔……”
身前是柔软,背后是伤口。
一前一后,心里的满足和肉体的疼意,两两相撞,让他喟叹出声。
“你怎么回事……”
他的闷哼传来,赵柔慌了神,想从他身上起来。
“别动,就这样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赵柔想要撑起身体的手顿住,不敢动弹,只能任由他抱着。
就……当他是伤员吧,抱一会就抱一会儿,又少不了自己一块肉。
赵柔这样说服自己。
毕竟看着昏过去的牧舟,那一刻她真的心疼了。
牧舟的大掌扣住她细细的腰肢,轻轻摩挲。
高挺的鼻子轻轻地擦着她柔滑的侧脸,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在她脸上。
他模糊地叹了一句,“是很久没吃肉了。”
“什么?”
“我说,我饿了。”
他说话的气息洒在她脸侧,耳侧,像轻拂在身上的羽毛,痒痒的,让她忍不住轻轻战栗。
“秦姨不是给你去叫饭了吗?”她闷闷说道,想躲开他的轻吻,但是没法。
“嗯,先让我吃点餐前甜点。”
“甜点?”
话落,脸上轻柔的吻落在嘴角,赵柔心有所感,想躲开的时候,一只大掌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躲无可躲。
唇被含住,湿濡滚烫随之充斥口腔,轻轻柔柔刮着每一处,没有放过一丝香甜。
气息交融,晕晕乎乎,赵柔按在他肩上的手最终没有推开他,变得柔弱无力,勉强撑在身侧。
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医院的走廊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也没人打扰病房内唇舌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吻了许久,牧舟终于松开她。
盯着她近在咫尺潋滟的红唇,牧舟的一颗心都被填满,低哑着嗓音凑在她耳边,说,“很甜。”
赵柔趴在他身上,被他亲得浑身无力,才明白到他刚刚说的甜点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已经无力跟他辩驳什么,趴在他身上大口喘着气。
牧舟低头吻她的发丝,馥郁的香气盈满鼻尖,让他不想放开手。
黏腻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一个事,“对了,你认识那个水哥?为什么走的时候要带上他。”
赵柔一个激灵,恍若从梦里醒来。
糟了。
她怎么忘了这个事。
牧舟在自己眼前昏过去之前,她眼里心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跟着过来医院,在他手术的时候在外面候着一直到现在,把水哥这个人彻底忘到几里地外去了。
她撑着床急急起身,“我把他给忘了,我要去问问厉斯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