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还在奇怪,林风怎么会和顾淮书说这事。
一出屋,见林风表情略慌张。
但仅一瞬,对方没事人一样走过来向自己问好。
苏南星也没在意这点小插曲。
转而询问林风在同顾淮书说什么。
随后林风兴致勃勃讲了这事。
与朱珩青合作的地痞们,知道了朱珩青背地里抬价格的事情。
但地痞们知道这是个赚钱的生意。
并不想与朱珩青撕破脸皮,就想着去朱府争取一下。
看看能不能降低进货价。
只可惜,朱珩青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惹怒了这群地痞。
于是地痞们就雇了些老弱病残的,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在朱珩青的店门口闹事。
现在人人都朱珩青干了什么好事。
于是苏南星过来找魏海东,要邀请他一同前去看戏。
只是赵郁,好像比她还积极。
苏南星多看对方一眼,这人她上次听魏海东讲过后便记住了。
都说无利不起早。
更何况是商人。
对方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拜托自己吧?
所以,苏南星改变了主意。
正巧这会,衙门口沉寂了几个月的鸣冤鼓被人击响。
魏海东让手下去看,就听说来人是要告发朱珩青,当即受理此事,派人去煤市将朱珩青抓来。
但在等待的时间里,赵郁一句话也不讲。
对方既不讲,苏南星是肯定不会主动问的。
——
煤市。
朱珩青的店门口依旧很热闹。
那些人根本就不走。
不管朱珩青如何解释,如何说好话,那些人都不听。
他已经让侍卫去找昨天那几个地痞,可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复命。
朱珩青被缠得没有办法,干脆让店里的伙计都下工。
大不了他今天不开门了。
结果那些人,丝毫不受影响,变本加厉地向看戏的老百姓宣扬,向他们讲诉,自己是如何人面兽心。
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是如何昧着良心,赚老百姓的钱。
这朱珩青如何能忍?!
可他就一张嘴。
他的同行们也不帮忙说话。
那些人全部十几张嘴,一人一句话,唾沫星子都够淹死他了,可别说解释。
这时,官府的人突然冲进人群,把那些人都抓起来,同样包括朱珩青。
朱珩青用力挣扎,“放开我!我又没做错什么,是他们在我铺面闹事在先,我也没做什么!”
官府的人发话,“既然你无错,那你也不必反抗,魏大人自会查清此事,现在请你到衙门一趟,有人告发你恶意抬价,扰乱市场秩序,害死人命。”
百姓们见状,议论纷纷。
“这都告到魏大人那去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铁定是真的,不然谁会闹这么大?肯定是有什么仇怨在里面。”
“你也说是仇怨,万一是诬陷呢?”
“谁知道,一起过去看不就好了?”
——
一波人闹哄哄地围在衙门外看戏。
衙门内。
正堂上坐着身穿官服的魏海东,苏南星与顾淮书一同立于百姓之中,并没有露面。
而堂内魏海东早已开堂审案。
大堂之下跪着两人,一人正是朱珩青。
而另一人,苏南星并不认识。
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衙门外的议论声很吵。
魏海东一拍惊堂木,“原告秋氏,你可确认眼前之人,就是你要状告之人?”
秋氏身着蓝白布袄,一看便是平民出身,她皮肤不算白,但这么大年纪,面容却生得极好。
这会眼眶红润,温婉的声音带着凄凉,“大人,你可要为民女做主,这朱老板就是个奸商,趁火打劫,这种天气下,煤块固然稀贵,
可他也不至于要一块煤卖一两银钱,害我夫儿双双冻死,此等血海仇深之人,我怎会认错!?”
她一开口,瞬间博得不少人同情。
大堂外的百姓,纷纷为她讲话。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这么可怜!”
“父儿双死,她以后在夫家的日子,可难过下去了!”
“指不定日日要被婆婆指着鼻梁骨,骂是丧门星呢。”
“煤市的煤价最高也不超过两百文,这是人尽皆知的规矩,这朱老板居然行职务之便,私底下倒卖煤块?”
“那这种人确实该死!”
“敢赚老百姓的救命钱,这个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
面对大堂外一句句刺耳难听的话语,朱珩青脸上却没有很大的神情变化。
他明明一切行动谨小慎微。
绝对没有在那些地痞面前透露自己的身份,却还是让地痞知道了去。
但朱珩青也不害怕。
反正地痞们也没有证据,他们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留下任何字据。
也不留任何消息。
全靠朱珩青他派人主动联系那些地痞。
而地痞交钱的时候,是连成本价和分成,一次性交给他的。
他也不怕有地痞不肯先给。
反正这个人不要,还有下一个肯干。
朱珩青更是在陈汉康那里,确定同行怀疑自己后。
便让人悄悄处理掉,所有知道这件事的手下。
现在只要他自己抵死不承认。
只要他不露怯。
就不会有人怀疑,更不能将罪定到他头上。
所以在魏海东问他要可否要辩解时,朱珩青只说一句,“你们有什么证据吗?煤市可不止我一家。”
他这话,意有所指。
百姓们又转了话风。
“赚钱的地方就这么多,该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独自揽权?”
“不一定吧,还是要看大家能不能拿出证据。”
人群中,赵郁终于找到苏南星,并挤到她身侧问道:“苏小姐,原来你在这里。”
“嗯?你找我?”
“我是有些话,想和苏小姐说。”
“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苏南星是见识过,这些百姓的耳朵有多灵敏。
赵郁压低声音,“我提一个条件,只要苏小姐能答应,我就能出示绝对有力的证据。”
“什么条件?”
苏南星挑眉,这人看起来是有备而来啊!
不过她还是得问清楚。
就算赵郁不说,苏南星也有能提供的证人。
“我助苏小姐,将朱珩青送进大牢,条件是由我向你举荐一个人,成为新的煤商。”
苏南星没直接答应,“如果你没做好呢?”
赵郁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