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忒瑟城城东的国王大道是一座融合了古老教廷风与现代科技风的城市主干道,这些年远近闻名的黯夜玫瑰剧院就选址在国王大道东妃利亚15号。
白星和烈酒刚刚从商场满载而归,九号一架飞行器都装不下她们买下的东西,只能临时呼叫了它的同事驾驶专门的货机来把二人的收获送回酒店。
除了给湮灭者所有人都购置的礼物,烈酒给白星买的东西是最多的,几乎从头到脚都给她添置了个遍,除了说好的礼裙,甚至还斥巨资,送了白星一套辉煌宝石打造的珠宝。
按烈酒所说,可以作为万能燃料使用,天生就散发着紫色光芒且拥有着‘不易破碎’寓意的辉煌宝石是最适合白星的首饰。
所以,她买下了一整颗20克拉的原石,让珠宝店打成了一件项链,此时,正配挂在白星光洁修长的脖颈上,搭衬她身上的黑丝绒绸缎抹胸长裙。
用玉石研磨成镂空的供托型状将紫得近乎发黑的宝石镶嵌其中,极细的锁骨链将其悬挂,远远看上去,锁骨链隐形,垂在胸前的辉煌宝石就像是嵌在人体上面的能量核心,随着光辉的映照之下,反复加深着朦胧的神秘幽光。
白星偷偷计算过,光这一颗石头的价格,就抵得上千机半架机甲的造价,这让她不禁好奇的向烈酒打听,这段时间她在自己身上都赚了多少钱。
烈酒则是一无所谓的摊手“已经光了,所以,进场的门票得你来付了。”
她话音刚落,黯夜玫瑰剧场售票处的员工便将签单许可传给了白星的光脑。
两个人6999星币,不算贵,交了费用,剧场门口自然有身着服务长袍的侍者前来领位,同时,那人还一人一个,递给了白星和烈酒两副可以直接吸附在面颊上的舞会面具。
对此,他解释道“客人,今天是蒙面主题。”
分配到烈酒手里的是红色的狐狸头,而给白星的是件暗紫色的蛇头
眼下,已经有不少看客陆陆续续结伴进入了剧院,这些人的面上也是同样佩戴者样迥异,色彩鲜明的舞会面具,在领位的引路下,经过一条打着柔和的橙色灯光的长廊,众人在一座圆拱形穹顶,半圆舞台的大剧场中的独立卡座中分别落座。
此时距离表演开始,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剧场中已经几乎坐满,在紧挨着烈酒和白星的隔壁桌几名女性客人,正在针对今晚的节目内容窃窃私语。
因为坐的足够近,白星她们也很难避免听到别人的私密谈话。
“不知道今晚楼杰还会不会表演他最拿手的读心术,那是我最爱看的节目。”
“谁不是呢,不过自从上次闹出那么大的丑事之后,楼杰这次不一定会表演读心术。”
“那真遗憾,虽然他的隔空取物,以形换位和海市蜃楼同样很精彩。”
烈酒听着旁边的人的讨论话题始终围绕着那位名叫楼杰的大魔法师,她不由得好奇心被挑动了起来,立刻就发挥了自己亲切的专长,自来熟的和对方几人搭讪了两句。
对方一共三人,都戴着动物面具,穿着看上去颇有品味,应该都是家境不错的富家小姐太太。
戴着白色兔子面具的女士率先对烈酒和白星说道“你们是第一次来黯夜玫瑰剧院吧,不知道楼杰也很正常,他是剧院从其他星球高价请来驻场的秀者,我们已经是第四次看他的表演了。”
“你们一定认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魔术师,只会耍一点让人眼缭乱的小戏法吧。”另一位戴着彩色孔雀面具的女士迅速接过了话,她也是一开始就表明自己最爱看读心术的那位。
“哈哈,等开场以后,你们就明白了,楼杰可是真正的魔法大师。”最后那位女士戴着鹿头面具,也附和了同伴们的话。
几人十分的健谈,不一会,就开始和烈酒白星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起了这个楼杰表演中的精彩历史。
“他上次读出一位女士,亲手策划了陷阱导致她丈夫背上了巨大的债务危机,同时还和丈夫公司的多个股东保持情人关系的秘密,过程可精彩极了,那位女士的丈夫就在台下,当场气得旧病复发,没等到抢救就断气了。“
“楼杰也说了,那位女士就是故意来读心的,她的心里疯狂的在呐喊,要用最卑劣直接的方式要了她丈夫的命。”
“上个月轮那一次也是一出好戏,他读出了一位男士的真实身份是向高官私下提供致幻物,还兼职为合法律所充当白手套的角色,差点就把买家名单说出来了。”
烈酒而白星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认为这可能只是事先彩排好的剧本。
但看三人对楼杰的读心术深信不疑,也没有冒犯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白星也只是感慨道“真的会有人愿意把秘密公诸于众吗。”
听了白星的不解,那兔子女士立刻接茬“所以,只要有楼杰的表演,那晚一定会是蒙面主题。”
“戴上了面具的同时,我们也取下了面具”孔雀女士笑眯眯的“你们能猜到我在面具之后的身份吗?”
“如果要让我取下面具面对楼杰,我或许还会迟疑,但我带上了面具,我不仅不害怕被他读心,我甚至还要告诉他,今夜他被允许与我一夜之欢。”
烈酒不由得捂住了嘴低低的笑了出声“那这位魔法师还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兔子女士和鹿头女士早已习惯了同伴的坦荡,还为她补充道“她是个纯粹的外貌协会。”
“你们见到楼杰就明白了,他是一位十分吸引人的英俊绅士。”
就在她们说得火热之际,剧院中突然响起了备场的音乐,场中的谈话声音也立刻被音乐盖过,三位女士纷纷停住了说话声音,兔子女士还指了指舞台,示意表演要开始了。
一段三分钟的备场音乐结束,舞台的红色幕布一拉,场中的灯光骤然暗了下去。
场中寂静无声。
很快,从后台传出密集的鼓点声音,催动着舞台的幕布一点点打开。
开场表演是热情欢快的群舞,舞者以最完美的状态迎合着这支鼓点激烈,律动澎湃的异星舞曲,搭配上恰到好处的灯光秀,在开场的时候,就让看客进入到了沉浸式的愉悦气氛之中。
群舞过后,便是由歌者源.rt带来的独唱,这位歌者的声音十分空灵悠扬,一曲清唱自带混响,整个剧场每个角落几乎都反弹着他的声音波,一曲唱罢,能让听者骨头酥麻,毛孔竖起迟迟不落下。
在这之后,是几出充场的表演,或是舞台脱口秀,或是滑稽秀,多数观众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去方便,或是出去透透气。
直至开场两个小时,幕布再次拉下,那三名女士肉眼可见的打起了精神。
看来是那位魔法师要上场了。
白星不免也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舞台中央,只见一盏孤零零的聚光灯打在舞台上,后台的伴乐风格一转,一种阴郁怪诞的交响曲小调配合着幕布缓缓分开,却空无一人。
就在观众们开始疑惑的左顾右盼的时候,白星也隐约觉察除了不对劲。
就像是倏然之间把她丢进了养满毒蛇的地洞,一种被入侵安全区的不安感仅仅一秒就蔓延至她的全身,她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但肩膀却被右手边的人搭上了。
这不是本该坐在她右手边的烈酒带给她的感觉,这是一种难以捉摸的陌生人的陌生气味,像是冬夜坟地的油桦树草木冷香,透着一股生人退避的阴冷,而这股子阴冷,正在凝视着她。
同时,那人也发出了一声兴趣盎然的疑问,那不是烈酒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且模糊的男人声音“唔,你身上有上古磁场的感应。”
白星手里捧着的玻璃杯在她用力之下破碎,酒液随之从她修长的手臂一路倾洒在她的新裙子上,就这样眨眼间,她的手里就多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随着她摆动的身体,径直刺向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