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陈酿老酒吧在死岩镇鱼鳞街拐角的第一间,一座两层楼,三件铺子连在一起那么大。
在门口迎宾的是一个年纪特别小的女孩,她有一头十分吸引人的红色头发,发量多到需要用一条可爱的绣黄色小头巾沉甸甸的兜着,反绕到了头顶,系了个小蝴蝶结。
她的皮肤和当地人都一样,透着日晒时间很足的铜色,一张脸跟小苹果儿一样讨喜可爱,看见人,便笑嘻嘻的迎上来,用嘶哑的嗓音大声接待道“两位美人!女士,来喝两杯吧,咱们老麦格今晚有英俊的舞男精彩表演,绝对超值。”
白星和许敏之前路过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孩很有意思了,她对来往的客人说的话都不一样,一会跟别人说“咱们今夜可请了重磅明星”,一会又是什么舞男秀。
看她招揽顾客这么努力的模样,白星似乎理解许敏怎么非要来这里喝一杯了。
“那我们今晚还真是来对了。”许敏和白星并排,由女孩引进了酒馆,开门时,许敏还在问女孩的名字。
“我叫宝尔。”女孩正笑眯眯的回答着许敏的话,只有白星在她推开酒馆的百页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从酒馆内随着吵杂的叫嚷声一起飞出来的木头酒杯。
白星的身体立刻反应,在宝尔即将被酒杯砸破脑袋的时候,将她扯到了一边。
看着酒杯摔到酒馆外,顺着楼梯滚到了土地上,宝尔大感后怕,庆幸的抚着胸口,小声说道“还好有您啊女士,不然啊,我的脑袋就要被酒鬼打破了。”
“真够无礼的。”因为这个插曲,两人再踏进这个酒馆,第一件事,就是用眼睛搜索起了究竟是谁掷出的酒杯。
酒馆内部还是很宽敞的,里里外外摆了十来张大小不一的高脚木头桌,面朝正门,是往二层的楼梯。
酒馆里没有多少人,只有零散四桌是坐满了人的,或许这时候还没到客流量高潮的时候。
此时,正有一位抱着梭梭琴的演艺人员斜靠在楼梯中段的扶杆上,正面露难色的被大厅中的某一桌客人大声教训。
这桌酒客应该是本地人,其中一个裸着上身,蓄着大胡子的酒客正借着酒劲,用十分粗鄙的语言来辱骂歌手。
借光脑的翻译,白星和许敏能听出这个酒客在骂他“每天都唱着同一首歌,就像我每天都排泄的粪便一样臭,有没有新的?没有就滚。”
他的两个同伴一个胖一个瘦,都在用看好戏的表情纵容自己的朋友发酒疯。
这张酒桌上三个人两个酒杯,想也知道,这大胡子应该就是掷杯的人。
白星和许敏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满。
那胖瘦两人也看到了酒杯差点掷到人,对此,他们并不感觉到愧疚和心虚,而是在白星看向他们的时候,甚至还挑衅的回瞪了白星和许敏。
“两位女士,这边,这边可是好位置。”不想惹麻烦的宝尔赶紧一手一个,把白星和许敏拉到了距离那三个人比较远的地方,但这里墙边的靠近吧台,可以俯瞰整个酒馆,也足够不起眼。
“没事的女士们,这种事常常发生,这群酒鬼……”看见白星和许敏落座,宝尔才放心,减低了音量跟她们说起了悄悄话“这群酒鬼是镇子上的暴徒,得罪他们没有好事……”
这话才说到一半,那三人之中一直关注他们的瘦子突然坐不住了,拍桌就指着白星她们大喊“小瘪三,你在议论我们吗!”
他话音才落,那大胡子人也不骂了,便和胖子凶神恶煞的看向了白星她们的方向。
宝尔吓了一跳,赶紧站直了身体。
许敏有些生气,她冲动的就想还嘴,却被宝尔死死的拽住了。
“当……当然不是了先生。”宝尔勉强的陪着笑脸“我在向这两位女士推荐酒水呢,您误会了。”
“外乡人,哼。”瘦子啐了一口口水,语气充满不屑。
白星看了看四周,其他酒客之中也有和她们一样是异星来的,其中最角落,还坐着两名一样身着斗篷的,一看就是外地的旅客。
即便是这样,这小子都敢这么大声的发表出这种言论。
许敏忍不下去了,正想上前去理论,却被白星拽住了。
“不着急。”白星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声,又回头催促宝尔“你刚才推荐的喝的,一样给我们来一杯,她的要无酒精的,在切点吃的给我们,我们真是很饿了。”
“什么,无酒精?”许敏正想抗议,但想到自己的酒量,也只能点点头,跟宝尔说“你快去吧。”
宝尔如获大赦,赶紧跑到了吧台后面。
吧台后是另一个冷漠的酒保,从头到尾,这人一直用一种厌世的眼神旁观着所有的事,直到宝尔带来了订单,他才懒洋洋的动了起来。
在这期间,那瘦子一直认为白星她们畏惧他的威严,所以缩住了脖子做鹌鹑。
他十分洋洋得意,跟伙伴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一边说“外乡人就是不懂礼貌,不讲规则。”
又说“遇到我们三个怎么也该过来请我们喝两杯,以示尊敬。”
她的两个伙伴也附和着他,对白星和许敏两人极尽贬低之词。
把许敏听得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她看着白星,低声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这你能忍?”
“急什么,手上连个武器都没有。”白星用余光示意道“你没看到那家伙腰上有枪吗?”
“十步之外,你快还是枪快?”
许敏这才偷看到那个大胡子的腰间藏着一把老式手枪。
“那怎么办,这群混蛋。”许敏看到枪了以后,果然就冷静了不少。
“不要急,今晚我觉都不回去睡了,绝对要阴他们一手,但是,要等等机会,免得自找麻烦。”白星托着腮,在脑中过滤掉那些污言秽语。
只是不等待白星等待的机会出现,意外就发生了。
或许是这些家伙嚣张的态度和太过侮辱人的言论总算让角落里的那两个同为“外乡人”的酒客忍不下去了,终于有个人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投掷了过去,砸在那三个暴徒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