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疑云重重的儒道世界
    “师弟，师兄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赵公明神色有些不满：“此地妖族，死不足惜，千万妖族当中竟寻不到一个善妖，准时可恶。”
    普化天尊没有说话，但看他的神情，应该也是同意赵公明的提议。
    “两位师兄说的是。”姜妄把敖雨薇的事情传音告诉了两位师兄。
    一听涉及姜妄的小徒弟，两位暴躁的雷部神灵终于不再喊打喊杀。
    “师弟，你确定在未来的某一刻，那位方运小友会前往时间线的上游吗？”
    虽然赵公明和普化天尊对于姜妄保护徒弟的想法很是理解，但两位作为大罗金仙都有些怀疑姜妄的说法。
    本质上，跳出长河之外的大罗金仙很清楚想要逆流时间而上是有多么的困难。
    如果有一位幕后黑手真的在操控着这一切的话，那么这位幕后黑手不会给出任何一个机会，让众生超脱的机会！
    方运在姜妄的口中做到了这件事。
    不止如此，做到这件事的方运还真就改变了历史走向，时间长河也因为他的这次逆流而上，出现了巨大变动，形成了一个闭环式的结果。
    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时间长河上下到底谁是因谁是果呢？在逆流时间而上的时候，方运可不是大罗金仙，他做不到倒果为因。
    即便他后来成为了类似大罗金仙一般的存在，永恒唯一，可在他跳出时间长河闭环之前，依旧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杀死他。
    那位幕后黑手皇天，难道就不阻止他？
    正常情况下来讲，作为证道永恒的大罗金仙，跳出了三界五行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们的。
    即便是另一个大罗金仙。
    每一个大罗金仙都是跳出时间长河之外的一个锚定的点，当他证道的那一刻，时间长河逆流直上、顺流而下，他的每一刻存在都成为了唯一。
    也就是说大罗在证道的那一刻，已经几乎不存在被杀死的可能性。
    像红云老祖那样的倒霉蛋，被数位大罗金仙以绝强的手段击杀，都没有死绝。
    可想而知，大罗金仙证道永恒后，是一种什么级别的伟岸存在。
    方运在没有证道类似大罗金仙的境界前，儒道世界的幕后黑手就应该斩断方运与时间长河的联系，否则当方运倒果为因的那一刻，一切手段都会对方运失去效果。
    最终皇天只能迎来唯一的结局，被方运斩杀。
    姜妄当然明白普化天尊和赵公明的意思，这两位的意思无非就是方运穿越到了过去，培养了祖龙，最后造就了龙族盛世，以雷师的身份成为了龙族贵人，从理论上来讲，如果这件事确切的发生了，那么皇天身为幕后黑手，他难道就一点不关注儒道世界的情况吗？
    皇天不希望帝族留下的文明会毁掉祂，不想万千生灵超脱，祂想要更进一步，因此要聚集万灵之力，毁灭现在的万界，重建新的世界。
    那祂为什么要让方运回到祖龙的时代呢？
    “老实说，两位师兄，你们的意思我能明白，但我也不能理解那位存在为什么不阻止方运。”姜妄微微摇头：“我从我一位道友那儿得来的情报并不全面，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她忽略了的信息吧。”
    废物先知秦无许并非是万能的情报先知。
    她知晓的东西很多都是一知半解。
    只有特定的，她非常了解的世界，她给出的情报才能是完整齐全的，一些她不了解只是有所耳闻的世界，给出的情报只能说能说可以听，但用处不大。
    “先不说这个。”
    “有我等在，那位就算想做什么，我等亦能应付。”
    “想来师弟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吧？”普化天尊目光扫过妖界一域，眸中怒气愈盛：“若是师弟有自己的打算，那么灭妖之事暂且搁置。”
    “多谢师兄谅解。”
    不管如何，只要普化天尊和赵公明现在不灭妖，那问题都不会太大。
    因为现阶段，妖蛮还在皇天的控制之下。
    秦无许那一知半解的情报中，皇天先后控制的存在至少有三个大族。
    分别是太初灭界龙、古妖和妖蛮。
    太初灭界龙是这一方世界最初被皇天控制的对象。
    这一族是不属于龙族的龙，被帝族驱逐，乃是极凶。
    帝族起初以一族之力，众生祖联手，都无法消灭太初灭界龙一族。
    这一族的存在，在被皇天控制后，成了帝族的敌人，帝族三番五次想要消灭太初灭界龙，都无济于事。
    直到方运穿越到太古时期，帮助帝族进行各种功法、宝物上的改良，才最终攻破太初灭界龙一族，成功灭掉了太初灭迹龙族。
    之后祖龙诞生，横压诸天，却不符合皇天的利益，最终祖龙战死，古妖上位。
    古妖就是皇天控制的第二个大势力。
    只是这个势力的潜力太强了，古妖的传承十分苛刻，但也正因为苛刻，导致每一尊古妖几乎都能成长为祖帝，即便无法成为祖帝，也不会弱太多。
    直到后来，从古妖当中脱离的妖蛮，推翻了古妖的统治，创立了如今的妖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
    妖蛮为何要脱离古妖？
    要知道妖蛮本来和古妖是一家，只是古妖更高贵而已。
    秦无许说是因为妖蛮无法和古妖争夺资源，所以才从古妖当中分化了出来。
    已经知晓了皇天存在的姜妄却不这么认为。
    在姜妄看来，妖蛮从古妖当中分离出来，很大可能是因为皇天的干涉。
    皇天不需要一个几乎每一个个体都强大无比的种族，因此古妖一族被抛弃了。
    妖蛮上位。
    妖蛮并不是每一个个体都强大的种族，这一族里只有个别存在能成长为祖神。
    并且以妖蛮的总数来看，大部分妖蛮其实都很弱小。
    这是一个非常好控制的棋子，至少要比古妖好控制。
    于是妖蛮上位。
    方运前期的种种操作，都没能引起皇天的注意，直到最后，方运才召唤诸多新圣，想要灭皇天，再创终极，也很有可能表明皇天并不能直接干涉此界演化。
    时间空间无法限制的皇天，的确已经超出了万界的限制。
    不管是成圣的孔子，亦或者是妖蛮的祖神，无论他们见到多广袤的天地，皇天的身影永远要大于他们看到的天地。
    可皇天的这种伟岸，很有可能是一种限制，祂比天地伟岸不假，可却也因此不能轻易干涉天地内的发展。
    只能用分身来引导万界的前进。
    秦无许曾说过方运在某一次冒险中，就曾经见到过皇天一具分身的手臂，那手臂差点就要杀死方运，是人族死去的众圣利用文字的力量驱逐了皇天。
    因此这个时间点，皇天很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无法注意到此方世界发生了什么。
    只要不过火，想要改变时间长河的流动方向，应该不那么容易。
    普化天尊和赵公明顾忌姜妄的想法，没有立刻灭妖，在短暂的犹豫后，姜妄决定先带着两位师兄取下一块大域再说。
    其实如果姜妄和两位便宜师兄联手，想要取下整个妖界都不难。
    毕竟这个世界的妖族祖神强大归强大，却没有强过洪荒的大罗金仙，他们更像是某种掌握了奇怪力量的金仙。
    也很强大，在大罗金仙面前就不怎么够看了。
    但妖蛮的历史太长了。
    如果把古妖的历史也融合进妖蛮的历史，那么妖蛮的历史要比圣元大陆上的人族长太多了。
    人族都能诞生人界意志，那么妖族呢？
    圣元大陆有人界意志，人界意志来自于人族繁衍生息中诞生的东西。
    人界意志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当出现大事的时候，人界意识却非常给力。
    如果按照原本时间长河的流向，姜妄等洪荒仙神如果没有出现在圣元大陆，那么方运遭遇神罚的时候，妖皇会因为违反了两界大誓，被人界意志反噬，失去一条性命，从此神通金蝉脱壳失去了效果。
    人族都有人界意志，比人族诞生时间更长更久的妖族自然也有所谓的妖界意志。
    和人界意志相仿，妖界意志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候肯定会来个狠的。
    如果姜妄带着两位便宜师兄，直接诛灭一块大域上的妖蛮，的确也能成功占据这块大域。
    那些妖族祖神或许抗议几句，也就没了下文。
    毕竟他们也不想继续抗议下去，被姜妄等仙神即时诛灭。
    可这种诛灭一域妖蛮的行为，极有可能遭到妖界意志的反噬，妖界意志这玩意相当于洪荒众生的诅咒，是一种业力的另类体现。不管是龙汉大劫还是巫妖大劫，之所以会演变成无量量阶，就是因为无边业力的缘故。
    这妖界本身就业力冲天，再被妖界意志诅咒，他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结果。
    毕竟姜妄很怀疑妖界意志是不是就是由业力构成。
    那样的话被妖界意志反噬，恐怕相当于泡在业力当中了吧？那是什么后果？
    龙汉大劫和巫妖大劫的业力再怎么浓厚，也不至于让入劫的仙神整个泡在业力当中啊！
    “师弟，为何带我们来这里？”
    在姜妄的带领下，赵公明和普化天尊被他带到了妖界某一处大域之上。
    在这块大域上，同样生活着数不清的妖族，这些妖族的业力相比其他大域妖族身上的业力要少很多，而且让普化天尊和赵公明意外的是，这块大域上竟然存在着一些奇怪的妖族。
    这些妖族身上竟然没有业力！
    虽然也没有功德。
    但是让两位见多识广的仙神震惊的是，就是这些没有业力的妖族，他们身上竟然流淌着十分纯净的力量，这股力量不沾染业力亦不沾染功德。
    这就导致了这些妖族无功无过，像极了洪荒上那些清修的苦修士。
    可即便是苦修士，这些拥有纯净力量的妖族在普化天尊和赵公明眼里，也已经是极其出挑的存在了。
    赵公明感叹：“我本以为这里的妖族都该斩尽杀绝，没想到竟然还有一批如此干净的妖族，即便是我等，也不能对其审判，在如此泥潭中，能保持本性，实概嘉奖。”
    雷部有着对妖族的审判权力，并且审判过后，有即刻处死的权力。
    之前赵公明和普化天尊对沾染了无穷业力的妖族有了杀意，可不是作假，那是真的想要审判过后，即刻处死亿万万妖族的想法。
    其实雷部并不是对所有妖族都有着杀心。
    有一部分妖族，即便是雷部也不能轻易杀之，就是那一部分专门吸收太阴精华的妖族！
    这部分妖族基本上都能成为妖仙，甚至有一部分妖仙会来天庭任职。
    即使雷部雷神见到了这些妖仙，也得称上一声道友。
    普化天尊倒是看出了一些名堂：“师弟，这些妖族和洪荒大地上那些清修妖族倒是极为相似，竟也是用星辰之力修行，我观那圣元大陆上的人族似乎用的也是某种星力修行吧？”
    圣元大陆上的人族修所谓的“才气”，其实这“才气”更多的是来自天上的文曲星。
    文曲星的星力，对圣元大陆上的人族来说，是一切的根基，若是没有文曲星，圣元大陆不可能发展出那般纯粹的儒道文化来。
    “师兄说的所言极是。”姜妄解释道：“不论是妖族修行借助的天狼星还是人族修行借助的文曲星，都是从这个世界上古时期的至宝大荒苍龙那儿得来，真说起来，不管是妖族还是人族，其实都是借助两种至宝的力量在修行而已，只是妖族被那位幕后存在操控，像这些选择吸收月华修行的纯粹妖族已经很少了，对大部分妖族而言，吃人族，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修行的捷径。”
    “师弟想要做的是？”
    赵公明好奇。
    普化天尊在一旁不言语，他几乎已经猜到了姜妄的打算。
    姜妄苦笑：“二位有所不知，我和日御大神羲和有过交易，要庇护洪荒善妖！可如今的洪荒，哪还有妖族的生存空间？人族发展壮大，势必会挤压妖族生存空间，即便洪荒再大，以如今人族的繁衍速度，资源丰富之地，迟早会被人族占据干净。”
    “我虽也为人族，但既然和日御大神有过交易，就不能不管不顾，因此我一直在想着要如何安置洪荒善妖。”
    “今日倒是见到了机会。”
    之前姜妄也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拿了东皇太一留下的混沌钟，若是不庇护妖族的话，恐怕那些妖族大神会找上门来。
    只是之前，他一直没有想到安置那些妖族的办法。
    这一次意外被赵公明和普化天尊喊来方运的世界，他才突然想起来，秦无许曾经在群里说过，方运的世界，妖蛮其实分为两种。
    一种是血妖蛮，另外一种是星妖蛮。
    血妖蛮通过血祭的方式，接引天狼星主星的力量，力量提升速度极快，代价是容易失控。
    而星妖蛮则坚持传统的修行方式，也就是吸收日月精华，修行速度很慢，却不会失去理智。
    这星妖蛮和洪荒的善妖，何其相似！
    妖蛮一族的崛起可以说是血妖蛮的崛起。
    星妖蛮本身较为平和，一般不会插手万界事宜。
    因此当妖族第一位祖神乱芒终结古妖的时代后，一直是血妖蛮在作妖。
    奴役人族是血妖蛮。
    和人族打了上千年的也是血妖蛮。
    圈养人族的同样是血妖蛮。
    星妖蛮不会针对人族，因为人族和星妖蛮之间没有血海深仇。
    相反，星妖蛮反而和血妖蛮有着血海深仇。
    当初大部分星妖蛮都是被血妖蛮杀死！
    要不是妖祖怜悯星妖蛮，制止了血妖蛮的屠杀行径，又单独开辟一域作为星妖蛮的生存之地，此时的星妖蛮早就被血妖蛮杀的一干二净。
    因此很多时候当人族和血妖蛮发生争斗时，甚至星妖蛮选择帮助人族对付血妖蛮。
    这是姜妄给洪荒善妖选择的归宿！
    洪荒的善妖实在太过稀少，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就比星妖蛮多个几倍而已。
    这还是洪荒妖族的基数远远超过此方世界的妖。
    当然也不是说非善妖就该死，而是那些非善妖，有绝大部分都是恶妖，沾染了和人族的因果，要么就是本身业力重的可怕，只有一小部分是中立派。
    有些时候吧，中立等于给出了自身的态度。
    洪荒那种情况，人族必定是天地主角的世代，你一个妖族保持中立？给谁脸色看呢！雷部灭了你，你都要喊一声天老爷仁慈，还保持中立？
    赵公明和普化天尊面面相觑。
    “日御神不是早在巫妖大劫后就进了归墟吗？她怎么找上师弟你的？”赵公明好奇，还开了个小玩笑：“莫不是师弟你也和那方运小友一样，也去了太古年间？”
    姜妄苦笑：“师兄说笑了，我要是能和方运那小子一样，何苦和妖族纠缠，是斗部那些无所事事的星神，因为自身的力量莫名衰减，想要找日御神出来问问情况，他们还以为他们的力量衰减，是因为当年妖族压制他们的缘故呢！”
    “我啊，算是个受害者，只是去瞧了一眼，就被日御大神架在了火上烤。”
    “哦？日御大神难道不知你的情况？竟然敢把你架在火上烤。”普化天尊好奇。
    他们现在都不装了，天庭有多少仙神知道姜妄的存在？数不清！
    有些是从师长那儿得知，有些是从各种小道消息中得知，还有些则是因为自身的传承.
    日御大神不可能不知道姜妄。
    如果知道，还能架着姜妄火上烤？那不是自绝自己的前路吗？
    “那也不是，日御大神给了我一个没办法拒绝的理由。”姜妄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岔开话题道：“两位师兄觉得，我若是让洪荒善妖和这些星妖蛮混居，可有说法？”
    “我劝师弟最好不要这样做。”普化天尊当即道：“师弟成仙应该不久，不知妖族的情况，那些善妖身上没有因果业力不假，可也自视甚高，若师弟强行让他们与这异域妖蛮混居，他们铁定认为师弟瞧不起他们，或成祸端。”
    什么毛病？
    妖族都成那个鬼样子了，也就比巫族强点，还有点声音，还嫌这嫌那，真当是巫妖大劫之前呢？
    姜妄摇摇头：“那我就单独为他们留一域，这妖界资源丰富，十三大域，留一域先让那些善妖试试吧，不行，我再想办法。”
    把和日御羲和的交易尽快完成，善妖这个定时炸弹先腾出手，他就能在洪荒直接对那些非善妖下手了。
    之前姜妄和白泽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白泽对姜妄准备对付非善妖时，根本没放在心上。
    既然连白泽这个妖族都支持他这么干，说明不管是白泽的计划，亦或者是祖师爷、元始天尊等圣人的计划中，非善妖的存在都无关紧要。
    既然无关紧要，那就可以出手了。
    姜妄倒不是要这些非善妖的性命，他需要帮手！更多的无条件听他命令的帮手。
    异域太多，仙神太少又要筛选，实难展开。
    若是有一批听话的下属，那么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正好和羲和大神有交易，作为妖皇的代言人，羲和几乎把妖族整个卖给了姜妄，只不过需要姜妄自己去收服那些桀骜不驯的大妖们。
    这不顺了姜妄的心思吗？
    把善妖送出洪荒，那么剩下的妖.都是工具妖。
    现在他和雷部诸神关系不错，还能借助雷部的力量来处理这些工具妖，完美！
    只要西牛贺洲的灵山诸佛不搞事情，想要让那些非善妖归心不要太简单。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他这么做，很有可能会被玄都大法师训斥。
    毕竟是人教弟子，却行使着妖帝的权力，怎么说面上都不太好看。
    “那这些星妖蛮…”赵公明俯瞰修行的星妖蛮，问道：“师弟要怎么处理？”
    “两位师兄，不如这样吧，我觉得咱们雷部弟子或许能收服他们为自己所用。”姜妄想了想，道：“二位应该见过圣元大陆上那些读书人的妖蛮私兵吧？儒生要认真读书，那些妖蛮私兵可以替他们做些麻烦事情，我在想咱们雷部弟子每日修行，也应当需要类似妖蛮私兵的存在，天人也能胜任这件事，不过天人不能离开天庭，是一大弊端，若是有星妖蛮相助，想来咱们雷部弟子应该能有更多时间修行，二位师兄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