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柠枝上课也会犯困,她一般会选择趴在桌上听课。
一边听课一边补觉,反正书堆砌得高。
虽然老师站在讲台上什么都看得见,但这玩意主打一个掩耳盗铃。不一定要骗过老师,骗骗自己也行。
此时,张柠枝明显有点困了。
这教室的空气跟吃了安眠药一样,坐着困站着困。没吃饱困,吃太饱也困,下午更是把人困成gg爆。
科学解释就是人多空间小,一个教室六十多号人一呼一吸。
下午不开窗,那更是困到没边了。
班上有人会自备一小瓶氧气罐,感觉上不来气了,对着吸氧口猛吸一口,整个人立马变得精神了。
吸氧这玩意,只有身体状态不好的时候显灵。
以前有的学校会在高考前组织尖子生集体吸氧,甚至有过组织全班集体挂吊瓶的,都没什么效果。
江年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张柠枝手臂。
“咳。”
张柠枝顿时身体坐直,发现是江年之后。转头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对方,抿着嘴明显有些不开心。
“你干嘛?”
“没什么,举报你上课睡觉。”江年只敢小心翼翼迭加她的怒气,生怕稍微惹一惹,不小心给玩脱了。
“你敢!”张柠枝举起了握着的可爱小拳头,奶凶奶凶的,“你举报我,一下课我就揍你一顿。”
她已经不是当初升班那个傻白甜了,在不可名状的江年污染下。已经完全成熟了,有了应对贩剑的办法。
卧槽,对照拆招了。
江年愣了一瞬,也就说自己刚刚那么一下。只是碰了枝枝宝宝一下,但是完全没有惹上她,也谈不上原谅。
嗯.
李华已经清醒了,眼看着物理课快结束了。特地侧着身子凑了个热闹,挤入两人的聊天频道。
“上课怎么能睡觉呢?正所谓少壮不努力”
“你死吧。”江年把他推开,无语道,“你刚刚睡得跟死猪一样,别说话了。”
张柠枝捂着嘴偷笑,也不困了。
计划失败。
第二三节课流水一般过去,无事发生。
江年确实想要奖励,但也没那么迫切。
他想要的是,在不把张柠枝惹生气的情况下完成任务。而不是一次失败了就不断加码,直到完全把枝枝惹生气再去把她哄好。
人还不能贱到这个程度。
为了一个奖励去干这种事,那下次不得干更出格的事情?
下午小自习。
江年百无聊赖的做题,暂时把任务搁置了。
一个逆天纸条传了过来,落在了江年桌上。他顿时愣住了,打开一看上面红笔写着“借我红笔。”
落款贝贝。
他一转头,发现姚贝贝朝着旁边努嘴,示意把纸条交给张柠枝。不由有些无语,直接把纸条捏了。
他从自己桌上抽出一支红笔,朝着她座位的方向随手一扔。红笔跨过小半个班级,精准落在了姚贝贝手上。
姚贝贝顿时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江年。又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接住的红笔,整个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怎么过来的?
“哎哎!年,快看!”李华捂着一个蓝色的鲨鱼形状的笔袋,整出了一个活蹦乱跳的状态,焦急道。
“快!快破开傻呗鱼的肚子!”
江年快被这群人整神了,一个个不学好。
哥们还有正事呢!
不过比起于和李华扯皮,然后陷入不断赤石赤石的怪圈。明显配合他出演,更不会那么浪费时间。
于是,江年一脸无语的拉开了鲨鱼笔袋的拉链。
鱼瞬间不扑腾了。
李华倒吸一口冷气,做出一副浮夸的表情。 “纸条!鱼肚子里竟然有纸条!”
草了,弱智儿童欢乐多。
江年死鱼眼扫了他一眼,一脸不耐烦的从笔袋里挑出了纸条。
【李华兴,芙蓉王】。
见状,江年已经说不出话了,失去了所有的语言模块。
李华哈赤哈赤,跟一条狗似的兴奋道。
“快念出来!念出来!”
江年扫了一眼纸条,开口道。
“刘姥姥七进七出李华。”
“赤石赤石!”李华爆发出尖鸣,受不了这种粗糙词汇,“你这人真没意思,我还是找马国俊吧。”
话还没说完,教室门口忽然爆发出一道声音。
“我一进来就看见李华你在和江年聊天!”
老刘背着手,从教室外闪进了教室。
“又是你们两个!站起来!”
江年和老刘真正搭上线,说起来还得感谢杰尼公子。
那时候江年才刚升班,被杰尼龟背后好一顿蛐蛐。给他气坏了,怼完之后发现这笔东西背景有点硬。
老刘愿意给他背书,江年也顺坡下驴拿了点好处。
这么大度了,给点特权不过分吧?
江年在班上一直提倡遇到扣分问题不要慌,三思而后行。能不能逃掉,能不能赖掉,能不能赖给四班。
身体力行爱护班级,给点好处不过分吧?
只是此刻,老刘属实有些不地道了。江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站了起来,而后就被老刘提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
“我在班上有没有强调过,上自习禁止聊天!”老刘厉声呵斥,“抓到你聊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华站着,承受着老刘的怒火。
“是,老师。”
老刘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点了李华两句。
“行,你站着反省一会吧。”
治班如同烹小鲜,一味的高压或是放养都不可取。
对此,老刘有他的独到见解。
班主任不关心每个人对错,只在乎治与乱。他要确保的是,让学生每天平平安安出现在教室。
而后重点照顾困难学生,保证班级没人在学习生活中掉队。
至于让班级优秀,实际上还是看成绩。老实规矩那是给领导看的,让领导以为奥赛三班很守纪律就行了。
李华对自己被拎去办公室并无怨言,只是.他微微转头。看见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江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老师,江年他也干了。”
闻言,老刘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主犯,他是从犯。”
“卧槽?还能这样!”李华人都要晕过去了,“不是.老师,卧槽,我.”
江年笑了,一指他。
“妈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