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支棱起来
    杨戬闻言一怔，心中的惊讶好似那烧开的水壶，咕嘟嘟冒起了泡，发出嘶嘶的尖锐嘶鸣。
    他原本以为越古老的越强大，难道并不是吗！
    似乎是看出了杨戬眼中潜藏的疑惑。
    彩霞仙子耐心解释道：“自洪荒开辟，虽然洪荒一直在吸收混沌之气，让天地不断扩张，但不论先天生灵或者后天生灵，都要寄居在这一方天地之中，而他们所有的力量加起来，便是此方世界的力量的总量，从龙凤大劫到洪荒现世，力量的总量有所增长，但并不太多。
    这就代表着洪荒开辟之后的亘古岁月之间，所有生灵的平均实力虽然有所提升，但提升相对于较小。
    而洪荒之中最先诞生的生灵则是那三千魔神以及众多先天生灵，他们便是鸿蒙开辟之后所有力量的凝结，三千魔神则是其中菁华，他们不死，洪荒其余先天生灵就永无出头之日。
    三千魔神遁入大道洪流之后，就到了万族争鸣之时，虽有凶兽短暂乱世，但最终被承接三千魔神遗泽的龙、凤、麒麟三族所平定，便是此时的上古洪荒。
    等到龙凤大劫之后，这片天地之中高位空缺，大道无有承载之生灵，才有了六圣承载数条大道，登临圣位的契机。”
    杨戬听完，他敏锐的发现了要点，双目瞳孔一震：“那巫妖大劫岂不是~”
    “不错，每一次大劫，便是天地对众生的一场清洗，给后发者上进之机，也让占据高位的生灵无法稳坐钓鱼台。”
    彩霞仙子唇角一勾，其中藏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但这大劫在六圣出现之后便形同虚设，无论大劫来的多么猛烈，劫数都难以降临到六圣身上，更遑论还有那自诩在六圣之上，自比天道的鸿钧老儿。
    这天道推动大劫，初衷是好的，可是执行出了点问题，自龙凤大劫之后，不论是十二万三千六百年的元会之劫，又或是打到洪荒破碎的灭世大劫，都难以动摇六圣至高无上的地位。
    劫来劫去，倒霉的只有高不成低不就的修道生灵。
    每过一次大劫，六圣的实力便会强上一分，因为力量在向着六圣极端的集中。”
    杨戬瞳孔剧震，忽大忽小，他的内心极不平静，彩霞仙子口中所言赫然是洪荒极端的隐秘。
    纵使过去半晌，他依旧未能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木头人一般的转动眼眸，拧动脖子，感觉仿佛生锈了一般，骨骼摩擦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
    他知道，并非是因为他呆坐太久。
    而是他的感受到洪荒天地的苦痛，感同身受了。
    这洪荒，实在是太过腐朽了！
    眼珠一撇，就看到彩霞仙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来。
    “你不好奇吗？”
    彩霞仙子忽地说道，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诧异，为杨戬没有继续追问而诧异。
    “好奇什么？”
    “好奇那天地之间的力量为什么会向六圣集中！若是寻常生灵知晓这些隐秘，说不定会叫嚷着替天行道改天换日呢，一如那不自量力的东皇太一和帝俊两兄弟。”
    杨戬苦笑道：“我只是个还没成仙的小喽啰，能够修成金仙长生不朽我便烧高香了。
    六圣横压洪荒，自然有其他修为更高的大神去反对，什么时候轮得到我！
    我只想被女娲娘娘捞回去，用不死药给苏妲己续命，在天庭混个不大不小的仙官当当，有这些我就满足了。
    再说若是洪荒历史就这么容易被改变，那天地间最大的圣人应当是西王母，哪里有六圣出头的机会！”
    “因为你是变数，只有你才能毫无顾忌地对时空施加影响，而不被察觉！”
    彩霞仙子解释道。
    杨戬还是摇头，他不愿意相信，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敢去面对做出决定后带来的风险。
    彩霞仙子想让他在龙凤大劫争一下天地机缘，以得到一份贪天之功。
    可他始终觉得自己并不能像彩霞仙子所说这般随心所欲。
    他来到这龙凤大劫前夕，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刻意的安排。彩霞仙子可以毫无顾忌，因为女娲娘娘是她的后台。
    但杨戬没有这般强力的靠山，所以他不想去做。
    彩霞仙子眼睛眨巴眨巴，心中猛地苦涩起来。
    她废了半天口水对杨戬讲述了洪荒隐秘，本以为这家伙会义愤填膺，誓要在龙凤大劫前夕做出改天换地的功绩出来。
    却未想到这家伙直接就萎了！
    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这可不行。
    要是杨戬不能发挥主观能动性，那她吊锤女娲的日子可真的是没有着落了。
    其作为变数不仅能够在洪荒天地之间来去自如，此时还拥有灭世黑莲加身，只要不断吞噬生灵，便能汇聚众生之力登临至高。
    其中所欠缺的，仅仅是杨戬的一点点积极性。
    她什么都不怕，不怕前路强敌，也不怕女娲找上门来，就怕杨戬这家伙到时候不配合。
    没来由的，彩霞仙子猛地感觉到一条线划过心神，却一闪即逝。
    这是一条能够串起过去未来的线。
    等她想要追索的时候，却全无痕迹可以把握。
    她的记忆不全，仅仅只有在龙凤大劫之后的记忆。
    因为女娲是在那个时候才将恶尸斩出本体，同时并未将所有记忆与她共享，想来也是对她有所防备。
    记忆不全，让她少了很多可以依仗的信息，此时也抓不住那稍瞬即逝的灵光。
    彩霞仙子从来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她绝然不会忍受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检索念头，势要将方才灵光寻出。
    功夫不负有心的仙子。
    只消片刻过后，她双眼微动，露出笑意盈盈的眼眸。
    她找到了那个关键。
    就是消失无踪的魔眼。
    先前她看出魔眼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而非杨戬的天生神通。
    而且魔眼的痕迹与红绣球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可以随意吸收精魄。
    只是比红绣球少了诸多妙用，没了创生之能。
    再想到此时的灭世黑莲化身，她顿时意识到魔眼可能就是她制造出来。
    因为她知晓红绣球的炼制方法，也有办法借助灭世黑莲炼制出一个阉割版的红绣球。
    “杨戬，伱要支棱起来，否则你的魔眼可就没了，若是不按我说的做，你的魔眼绝然不会出现，没有魔眼你觉得你会是什么结果？”
    闻言，杨戬神色一肃。
    彩霞仙子所言让他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