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这也能上天堂啊？
    至于恶魔所说的那几个问题，苏凡确实有点好奇。
    但还不至于为了那点东西而给予对方了解自己的机会。
    有头有脸的大恶魔都有相关文献记载，只要不怕麻烦，最后总能在各种传说中寻到蛛丝马迹进而推导出对方的身份以及实力。
    相反，对于恶魔们来说，苏凡是完全未知的。
    祂们完全不清楚苏凡修为的原理，以及真实的实力，只能通过之前的战斗表现进行估算。
    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等，是一大优势，苏凡并不准备放弃。
    他走出地下室，重新回到了老农尸体所在的房间。
    他的灵魂早已在苏凡前来的时候就消失不见，而苏凡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最令苏凡意外的是，老农所进入的竟然是天堂。
    那是和地狱完全不同的漩涡，在短暂洞开的瞬间，苏凡似乎看到了其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辉，以及层层叠叠的云雾。
    散发出来的气息，纯净而柔和。
    由于是第一次见到灵魂进入天堂，苏凡还仔细感受了一番，结果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邪气。
    【老农的一生都在犯错，甚至导致了其他人的死亡，为什么这样的人可以上天堂？】
    苏凡有些不能理解天堂那边的思考回路，在离开房屋之后，拨打了古董店的电话。
    ……
    星光大道古董店内，爱丽丝正坐在柜台后苏凡的专属摇椅上，眯着眼睛一副享受模样。
    怪不得那家伙总喜欢在这上面躺着，原来这么舒服……
    苏凡离开差不多也有两天了，这段日子古董店全部靠着爱丽丝打扫营业。
    好在生意并没有那么忙碌，说是上班，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蹭店内的无线网打游戏看视频。
    日子如此美好而悠闲，没有老板的时光真是太快乐了。
    正当爱丽丝如此心想的时候，店内的电话突然响起。
    爱丽丝起身接过电话，懒洋洋开口。
    “这里是驱魔古董店，有事请留言。”
    “……你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爱丽丝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老板？！”
    糟糕！摸鱼被发现了！
    爱丽丝接到电话的第一想法，但幸好她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法。
    ……
    苏凡皱着眉头。
    他在伦敦落地就开始奔走，甚至都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
    反观爱丽丝在那边过得挺悠闲，感觉就像是那种刚刚从冬天被窝里面钻出来的懒猫一样。
    那声音听着就让人来气。
    不过好在，接下来从爱丽丝那里听到的消息，让他心中稍微有了些许安慰。
    “不，没有啊，店里面一切都比较好，最近还有新顾客拜访。”
    原来，临近农历新年，不少当地华人都开始准备走亲访友的礼物。
    古董价格又贵，又能彰显出送礼人的文化和品味，自然被不少人纳入了选择范围。
    爱丽丝多日以来的学习效果显著，介绍起古董来头头是道，再加上人美声甜，成功推销出了几件。
    “做的不错。”
    员工有了良好表现，作为老板第一时间当然是要对其工作成功表示肯定。不过，他这次拨打电话的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检查营业情况。
    画了一下下月涨工资的大饼之后，苏凡便说起了正事。
    “我在伦敦这里处理了一起事件……”
    苏凡大致将自己所处理的邪教徒诅咒杀人事件说了一遍，最后提出了问题。
    “在他们的教义中，人上天堂和下地狱，到底是由什么裁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但也并没有让苏凡等太久，就有了回应。
    “其他的我不太清楚，但就按照老板你所说的那个老农，应该是因为牺牲吧。”
    “牺牲？他牺牲什么了？”
    苏凡搞不清楚，这个从父亲、丈夫、信徒三方面都没有恪尽职守的男人，到底牺牲了什么。
    他倒是因为自己的溺爱，牺牲了保守五条其他人的性命。
    怎么就上了天堂了呢？
    “可能牺牲的定义范围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狭窄……”
    “虽然之前他被愚昧的爱以及愧疚懵逼了双眼，导致了其他人的死亡，但是最后幡然醒悟，打算与被赋予了恶魔之力的女儿同归于尽。”
    “不仅仅是牺牲自己，也算是为了正义和公理，放弃了自己心中对于女儿的感情……大概是这样吧……”
    爱丽丝作为吸血鬼寿命悠久，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其中不乏虔诚的天主教徒。
    比起苏凡，她要更了解这群信徒的教义以及他们的诸多思维逻辑。
    更别说，她还一边与苏凡对话，一边利用谷歌辅助。
    “实际上……很多做过坏事的人只要内心真诚忏悔，就可以被赦免。”
    “例如曾经用长枪刺穿耶稣肋部的士兵朗基努斯，又例如信誓旦旦说要为了耶稣牺牲，但却在天明鸡叫之前，三度背弃耶稣的彼得……”
    “他们都做了错事，但经过忏悔之后，下场都还不错。”
    “或许，在天堂那边看来，老农的举动已经算得上是赎罪了吧。”
    电话那头的苏凡闻言，沉默了片刻。
    赎罪？有些人犯下的罪过，即便是身死也不足以偿还，谈什么赎罪。
    问过那被邪教徒操控杀人，马上就要因此而入狱的那个年轻人吗？
    算了，理解不了西方神明的逻辑。
    “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人来店里面进行驱魔委托吗？”
    “这倒是没有……能找到这里的都是少数。”
    爱丽丝如实转告苏凡这两天美利坚那里的舆论变化。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政治丑闻最终还是被压了下去。
    在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诞生了一批备受关注的驱魔师。
    “和那些只能大致感知鬼魂的三流货色不同，最近冒出来的这一批人是真的有本事。”
    他们毫不吝啬于在镜头前展现自己异于常人的力量，讲解各种灵异现象。
    当然，也不忘记频繁拉踩苏凡这个之前风头无二的驱魔“巨星”。
    因为苏凡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对方的挑衅，也就导致原本数量众多的铁杆“粉丝”，纷纷骑墙转投了其他人。
    再加上看不见的力量推动，苏凡竟然已经在短时间内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说到这里的时候，爱丽丝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些许愤愤不平。
    “这群人，之前自称是你的支持者，疯狂利用伱的名头去攻击其他人，给你招来了辱骂。”
    “现在没有多久，就立即转向了其他人。”
    “除了麻烦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真可恶。”
    “……你没生气吧？”“没有。”
    苏凡的声音中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些许轻松。
    “他们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没了好事者的关注，他乐得清净。
    “你不在乎？”
    “一点都不。”
    除非他脑袋里面的是靠着提升知名度就增加修为的系统。
    若真是如此，苏凡马上就能到那几个什么驱魔师的家门口。
    相较于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苏凡倒是已经通过爱丽丝的描述大致知道了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
    高层还是一如既往的使用组合拳管控舆论转移视线。
    只不过他们显然是查出了迈克尔森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
    故而不甘心苏凡这个始作俑者站在风口浪尖，于是便推出了几个有真材实料的人，接下这一波热度。
    而这一举动同样也验证了苏凡之前的猜想。
    美利坚并非是没有真正有本事的超凡者，而是全部被作为一种高级资源被上层社会瓜分，一点都没有流落到公众社会中。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水准。
    苏凡想到这里，心头竟然升起了些许兴奋。
    他相信自己与对方正面接触的时候，很快就会来了。
    “没事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先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苏凡便走出了房屋，纵身一跃，御风而行。
    来时路他还记得，原路返回即可。
    飞到半途，苏凡突然停了下来。
    【差点忘了这个。】
    他轻轻抬手，掌心之中顿时有涟漪产生。
    而涟漪的中心，一株朵落下。
    白色的瓣呈现出流动气体模样，看起来十分奇异。
    雾中。
    苏凡从福克斯镇的山中发现的奇异草，以雾气为食。
    这次来到伦敦他便是将其带了过来。
    只不过如此奇异的草，自然不能简简单单放在木盒子之中，否则极有可能会引起检察人员的注意。
    所幸最近一段时间，壶天每部空间的扩展进度相当不错，正好可是放入一株朵。
    苏凡仔仔细细检查过两者之间的相性，确认壶天内部空间不会对雾中造成任何影响，才将其放入其中，一同带来。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天际。
    虽然已经有了天亮的迹象，但还有相当一段时间，不用担心雾气会被阳光所驱散。
    找了一处雾气浓度较高的地方落下，苏凡随意坐在了凳子上，饶有兴致的观赏手中的朵。
    在拿出来的那刻，这雾气所构成的朵便开始汲取周围的白色气体。
    伴随着周围雾气浓度逐渐变低，朵的颜色以及质地也更加凝实了起来。
    【按照这个进度，差不多十分钟左右，这公园之中的雾气就会被吸得差不多了。】
    时间虽然短暂，但也足够稍微休息一下。
    苏凡靠在椅子上，开是思考起了这次所遇到的恶魔。
    与先前硬碰硬的不同，这一次对方似乎清楚意识到自己硬拼的话占不到任何优势。
    甚至在苏凡利用长剑斩落对方透露前的瞬间，光速逃遁。
    没错，那家伙比起拜蒙和马尔萨斯，跑路的本事可要强上不少。
    证据就是苏凡脑海之中的系统，只蹦出来了邪教女子的斩杀提示，并没有任何有关于恶魔的消息。
    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伺机报复。
    【真麻烦……】
    教廷也是个不干事的，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听过他们成功摆平恶魔的消息……
    正当苏凡如此思考的时候，不远处有一道人影摇摇晃晃朝着这边走来。
    对方手中提溜着酒瓶，浑身酒气，典型深夜买醉的醉汉。
    男人朝着苏凡的位置走来，在距离差不多三米的地方停顿，而后改变了方向。
    先前没看清，原来那里已经有个面相颇为和善的亚裔青年落座。
    “该死的雾气……”
    他口中咒骂着蒙蔽了自己视线的雾气，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处空长椅上一屁股坐下。
    粗鲁而随意的动作，导致了他口袋之中的相片落下。
    男子愣了愣，弯腰伸手，想要将其从地上捡起，但视野中重叠的影子，令其怎么都摸不到相片。
    相片之上，金发女子对着镜头投以温柔的微笑，仿佛透过镜头，诉说着对拍摄者的爱意。
    男子的眼中酸涩，泪水大滴大滴落下，这样一来更看不清楚。
    痛苦以及思念令他心脏抽痛，最后忍不住化作了一声呜咽。
    正当此时，一抹清风不知从何吹来，将地上怎么也触碰不到的相片吹动，正好落在了他不断摸索的手边。
    使其马上就要涌出喉咙的哭声，卡在了半道上。
    趁此机会，男子将其拿起，珍惜的摸去了上面的污渍，重新放回怀里。
    呆呆坐了一会，他仰头又咕嘟咕嘟灌了两口烈酒。
    如同烈火一般的酒水让他的躯体迅速燥热起来，缓解深夜的寒冷。
    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厚重的大衣，突然想起来不远处的亚裔年轻人，似乎只是穿了一件夹克。
    那家伙不怕冷吗？
    男子看了一眼青年的方向。
    后者靠在椅背上，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睡觉。
    在这里睡着，可不是明智之举。
    男子犹豫了片刻，朝着亚裔青年所在的方向走去。
    却不知道，此时后者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这货想干嘛？】
    好不容易逮到一点休息时间，结果还能遇到这种人。
    大半夜不在家或者酒吧跑来这里，烂醉如泥拿不起相片还哭。
    苏凡担心这货情绪失控，扰了他清净，便掀起一阵风，把照片给他送到手边。
    可没想到对方没消停下来，反而朝着这里走过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