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酒 朋友还有情郎
    不对劲，不对劲。
    学士只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接受的教育出现了极大的问题，在海塔尔的学城覆灭后，新学城并不是那么排斥，或者说以一种特别别扭的态度对待魔法，神秘学的博士可以公开授课，甚至已经可以复原出不少古籍记载中的魔法。
    尽管并没有古籍中那么大的威力。
    但是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确实让学士感觉到自己的所学受到了冲击。
    油性黑石.
    学士沉默地在心中梳理起了深入丛林的这一个月的情况，有巨龙庇护和龙泽尔的魔法，他们实际上压根没有经历过记载中洛伊拿人难民经历过的被毒蛇猛兽、瘴气湿热屠戮大半的苦难。
    但是有些事情似乎是魔法也解决不了的。
    就像在他们离开嘎达咕嘎的部落之后，经过夷门塔，向夷林的方向出发后，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回荡的诡异声音。学士自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骸骨山脉以西的各种语言，但是依旧无法辨别自己听到的究竟是什么。
    最早听到怪异的声音的是几名来自盛夏厅的银血军士兵，他们都是五十多年前来自瓦兰提斯的移民，体内流淌着瓦雷利亚的血脉。按照银血军的纪律，这些老兵在听到怪异的声音那一刻就向丹汇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学士的记忆中，好像关于怪异声音的所有印象都被抹掉了。而那几位最早听到怪异声音的老兵，反而是靠近夷林后状态最好的几位。
    然后是来自各地的士兵，以及他这个河湾地人。学士虽然已经宣誓放弃了自己的那个小贵族姓氏，但他对自己的血脉还是非常骄傲的，据说他的父系与母系血统都可以追溯到“青手”加尔斯。但是青手的血脉并没有保护他。
    相反，在他回忆起被怪异的声音折磨的那段空白记忆时，学士，还有撤出战场的老兵们都有些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完全遗忘了被怪异声音折磨的那段时间，而看上去丝毫没有被影响的丹和贝勒，大概率根本没有听到怪异声音的记忆.
    学士突然有了一种恐怖的猜测，他强行扭转了自己的想法，继续梳理时间线，在那个背负黑石的鳞甲蜥蜴被龙焰烧死的时候，他们才脱离了怪异声音的影响。
    等等。
    黑石？
    油性黑石。
    学士终于锁定了问题的关键。
    龙焰渐渐熄灭，战斗已经结束，月舞并没有像正常的野龙一样抗拒其他巨龙的指引，而是乖乖地随着两头巨龙降落。
    丹从龙鞍上爬下来，面色沉重地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舅舅.我们”
    “我们必须得立刻离开。”丹和学士几乎同时开口。
    “殿下，我们不能去夷林。”
    学士有些惊讶地看着丹，但是还是继续说出了他的建议。
    话音未落，三头巨龙几乎同时发出了急切的叫声。
    “我知道。”
    丹严肃地说道。
    君临，黑宫。
    这座已经空置了很久的宫殿再次灯火通明了起来。龙泽尔排干了庭院的水池，放置好上好的木炭与果木，从郊外买回来的肥牛，肥鹅、鸭子和羔羊整只地挂在熊熊火焰上炙烤，每一张长桌上都有一只叼着苹果的烤乳猪接受刀叉的切割，宾客们行走在长桌之间，随意地夹取中意的美食。
    大桶大桶的金色葡萄酒、红葡萄酒，浓啤酒、银酒、蜂蜜酒堆放在庭院的角落，铜质的水龙头一刻不停地为宾客们提供充足的饮料。
    二楼。伊戈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楼的热闹，他看到了笑眯眯地转动着酒杯的祖父，也看到了觥筹交错间表情各异的贵族们。
    少年在心中慢慢地盘算着楼下的人们。
    西河间地、北境和边疆地的贵族们最融洽，也最像是在享受一场宴会，戴着面具，一袭紫色宫廷长裙的瑟蕊娜和她的丈夫奥利昂也最爱在那些人所处的位置畅谈。他看到粗壮的曼德勒伯爵爬到了桌子上，举着羊腿与喝的醉醺醺的佛雷侯爵比武。班吉寇伯爵和雷耿·卡翁笑嘻嘻地看着一片混乱，年事已高的克米特公爵和唐德利恩伯爵躺在一旁呼呼大睡，塔利伯爵和毕斯柏里则举着酒杯拉着罗宛伯爵、玛瑞魏斯伯爵和里奥·提利尔爵士大杯畅饮，甚至还猜起了拳。
    他们甚至拉上了达衮·葛雷乔伊和铁群岛的家伙们，那个精瘦的年轻人甚至在给熊岛的莫尔蒙伯爵夫人表演指头舞。
    其他地区的贵族们则有些不那么放松了。
    琼恩·波顿伯爵一直想找机会和多米利克·波顿伯爵搭话，但是回应他的是一个喝蒙的老头子，泰利斯·兰尼斯特爵士则想和罗兰·克林顿伯爵交谈，但是中间隔了太远，只能作罢。
    征服地的贵族里，只有奥斯卡·徒利最放松。
    伊戈尔平静地看着一楼的混乱。
    他的父亲林戈尔举着酒杯加入了雷耿·卡翁和艾拉瑞昂·荷斯伯爵的欢乐中，他们这几位老朋友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祖父则在和阿斯兰·龙德尔，以及已经退休很久的霍法·持律者交谈着什么，就连雷伊叔祖父也参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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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都不是伊戈尔应该思考的问题。
    一个简单的关系网络已经在少年的脑海里成型——瓦雷泽斯家族真正的势力范围。
    少年轻笑了一声，浅浅地抿了一口手中的果酒。刚准备回头，就听到了一道有些慌乱的男声。
    这声音很温柔，也很熟悉。
    “巴斯隆？他在这里干嘛。”伊戈尔好奇地放下了酒杯，蹑手蹑脚地走向了声音传出的地方。
    二楼的露天浴室。
    声音变得清晰，听清楚对话内容的那一刻，伊戈尔顿时乐了。
    “丹妮莉丝，不至于这样吧”
    巴斯隆欲哭无泪的声音从热气升腾的浴室里传了出来。
    “少废话，又不是第一次了。”丹妮莉丝的声音紧随其后。“还是说非得我把你抱进洞房，你才肯让我看看北方的冰原狼究竟有多么强壮。”
    声音还没落下，就传来了丹妮莉丝爽朗的笑声。还有让伊戈尔小脸一红的奇怪声音。
    “开玩笑的，巴斯隆，我记得你还得代表你的父亲和大哥吧，怎么不在下面陪着他们？”
    巴斯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他们不需要我了。”巴斯隆自信地说道：“丹妮，银龙对北境的援助，北境永不遗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