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よりもっと素敵なひとも
纵使有比你更好的人
君以上の人にはなれないからさ
也无法超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引自歌曲-どうして (acoustic remix)-高瀬統也
好疼。
奋力积聚的力量在海面碎开, 红影自己也在海面碎开,就像是一朵被碾烂的血花。
好疼……
【吃】
【吃】
【好香好香吃——】
就像回到?第?一次死去?的那天?。
它抬头望进?远处无数架陌生的机群,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正在海上闪着?一道?道?的红光, 一时, 仿佛再次见到?了多年前那座大殿里, 许许多多簇拥而来的人头。
……只不?过它们并不?会不?受控地拥挤上来,发出的攻击也并非张开牙齿肆意啃食。
嗯, 更像是它第?二次死去?的那天?,美丽得过分的天?师却带着?一副空洞冷漠的表情, 一把?霜雪般的长剑直直捅穿它的心口,连带着?所有?怨恨不?屈,都被镇在深深的地底。
它抛去?最恶毒最激烈的咒骂,恨得双目流血双手溃烂, 每寸皮肤都随着?挣扎皲裂出被啃食的伤痕,在死相与鬼面中来回切换,可那个天?师却无动于衷, 仿佛根本看不?见这一幕似的。
【阴煞。你该死。】
他握着?那把?剑向?下捅。
唯独手有?些不?明的颤抖。
……为什么?
究竟凭什么?
我明明有?一个夫君。
我明明有?一个孩子。
为什么……我看不?见他们了……全记不?得了……只能看见你捅来这把?剑呢?
它好不?甘心。
不?知?许多年许多年后,它从地底浑浑噩噩醒来, 伸手掏进?那个可恶天?师的心脏,想?要逼问他。
你凭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破坏我拥有?的一切?
你——
可那个可恶天?师只是望着?它流泪。
被绞断的手筋已经提不?起剑, 钉穿骨血封印力量的黑钉也不?会容许他“颤抖”。
唯独能有?力气自由活动的眼睛, 涌出一滴滴透明的液体, 又?不?受控制地铺满它与他之间的视线。
【为什么?】
明明该由它问出口, 可恶的天?师却先一步出口了。
很奇怪。
喉咙已经被它抓碎了, 为什么还要费力挤出这样的问句, 仿佛它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
你不?明白你做了什么吗?你被我找上来杀掉明明是活该吧?你……
为什么千年前握着?那把?剑的手会颤抖?
为什么千年后看着?我的眼睛会流泪呢?
……冥冥中,就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某种可怕的错误。
可是……明明我只想?让……
“夫君……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 似乎是第?三次死亡了。
碎裂的红影浮在海面,稀奇古怪的炸|药几乎要把?海面轰出弹坑,它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击开的手脚缠上一缕缕漆黑的煞气,逐渐被侵蚀、被吞噬。
红光。
炮弹。
铺天?盖地的噬咬。
全是那家伙主导的袭击。
是那家伙——黑色的阴煞——洛安——
杀了我。
杀了夫君。
杀了我与夫君的孩子。
毁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天?师——为什么即便杀死他也无法感到?解脱——不?能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掉所有?稀奇古怪的恐慌或犹豫——
“该死该死该死!!!”
前尘往事,早就在腐朽败落、化作鬼域的地宫中尽数埋葬。
它既不?是那个势要付出一切反抗强权的女奴,也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用资源发动反击的总裁,它只是一抹被镇压千年也无法超脱的执念。
忘记了爱人的脸,忘记了自己的名,忘记了曾经的奋斗曾经的反抗……
只记得,杀自己的那张脸,捅碎一切幻影的那把?剑。
是洛安。
就是洛安。
如今又?夺走?了它给夫君准备的躯壳,安排人这样攻击它粉碎它……
红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咒骂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去?死啊啊啊啊——”
不?知?为何,站在控制室内的安各再次皱眉,捂住了耳朵。
听不?清具体字词的尖叫再一次扎进?脑子,连带着?那恐怖的怨恨与痛苦——
洛梓琪一把?托住她的手臂,令摇晃的她站直了。
“没事吧?”洛梓琪皱眉,“你怎么了,从刚才起脸色就很差。”
安各喘了一口气。胸口的护身符再次悄悄发挥作用,那种眩晕感又?过去?了。
“还好……”
安各拿着?手机,只想?给秘书组那边尽快下达指令一口气解决眼前的麻烦,听到?洛梓琪询问只是遮住话筒,小声回了一句。
“可能是身体原因。我今天?……不?,昨天?刚来姨妈,有?点痛经。”
在无归境发生的事情接受到?的信息太多太急,“月经延迟突然来时弄脏了裤子”“把?脏裤子扔进?垃圾桶却被奇怪红影拿起来追”“昨天?晚上洗完澡突然又?肚子疼”“被老婆照顾着?上了床但又?喂了一杯加料的姜茶不?得不?扛着?药效醒来”……等等经历,似乎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安各一向?钢筋铁骨,从没体会过痛经,忙起正事来自然将小腹那点隐隐的闷痛感忘到?了脑后——
就连之前刚来无归境时被刮起的阴风扰乱了直升机,摇晃时老婆抓住还在挥拳的她往地上滚,仓皇间她之前乱蹬卡门的脚被狠狠撞了一下……安各也忽视了。
那时她混乱中一口给老婆意外咬出了血,正是心疼的时候,后者见她啊呜一口把?鬼血吞进?去?,也正是震惊焦躁、意识到?她与红影的联系必须尽数切断的时候。
谁也没注意到?安各被撞红的脚腕,直到?她刚才接洛梓琪上木枷,用力踢下绳索……才察觉到?不?对劲。
但那也不?是什么大伤,安各刚才嗑药恢复失去?的血气时就自己摸了摸脚腕检查,没青没肿,只是有?点红,撞破了一点点皮——真要是扭折了骨头青肿起来,洛安再焦躁也会第?一时间注意到?的。
如今站在这里的安各再如何能辨清局势,也无法猜到?那边的红色马赛克拥有?“自己一部分的魂魄”,随着?天?道?意识的推动正在迅速地接近自己,势要融合成一鼎能扭转乾坤的法器……
第?二次意识到?身体的古怪后,安各皱皱眉,只将其理解成了“痛经”的后遗症。
虽然脚腕破了点皮以往不?算大事,肚子那点闷痛也没到?影响活动的程度,但可能“第?一次痛经”的身体就是有?点敏感的?
大概吧。
她甩甩头,站直了身体,重新集中注意力。
“琪琪美女,麻烦你再给我几颗补血的药丸。”
洛梓琪见她忙着?调动新一波无人机机群,便不?再询问了,只是把?整瓶丹药摸出来丢了过去?。
被正大光明掀出乾坤袋摸出整瓶丹药的胡令:“……”
喂,差不?多行了啊,我的存货都快被你们霍霍光了,这最后一瓶补血丹可是医术玄学界第?一的大师兄为我特意炼好的!
可他必须站在那个固定?位置驾驶木枷,让一台巨大的古木机关悬浮在海面上的技术难度太高,胡令根本没有?做其他事的余裕,所以想?做出举动抗议也没办法……余光瞥见打开药瓶往嘴里倒的家伙不?是洛梓琪是嫂子,就更不?敢抗议了。
要是让二师兄知?道?他“无视嫂子脸色苍白不?给她补药吃”,那再来十?个大师兄炼药也救不?活他。
而且,嫂子的脸色的确太难看……
“如果之前是用血液连接木枷、意念操控机关术的话,会不?会现在是耗损太大了,这具木枷依旧在无意识地吸取你的血气?”
胡令猜想?道?:“嫂子,你检查下伤口,血是不?是没完全止住啊?”
其实是不?可能的,这架木枷出自于千年前那位家主之手,后者细细雕琢时也只是怀着?“要给安准备能在关键时刻护她万全”的想?法,固然需要安各的血激活控制,却不?可能吸取损耗她的性命。
但安各一愣,和洛梓琪对视一眼,却立刻联想?到?了另一点——
女人的经期也算是“不?停流失血气”的一种表现,不?可能像包扎伤口那样完美止血。
仔细想?想?,之前红影被吸引似乎也是依照自己的血气……
洛梓琪建议:“要不?你离控制室远一点?”
安各当即决定?:“我再叫辆直升机过来,先离开这架木枷再说?。”
她不?喜欢超出掌控的情况,一个突然不?适、可能会拖累自己下判断的身体就更不?行了。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会时不?时地头晕、耳鸣、犯恶心,那不?管此处有?多安全,也必须赶快撤离……
可当安各再次与秘书组联系,却得到?了一个有?些糟糕的消息。
“无归境边境卷起了异常的风暴,改良过材料的无人机可以勉强循着?坐标飞过来,但派出载人的直升机风险很大……老板,不?如我去?联系几个雇佣兵……”
安各不?可能让拿钱办事的属下冒着?生命危险进?来救自己,外人也未必能搞懂无归境境内种种异常的景象,她迅速就否决了这个方案,看向?洛梓琪。
胡令负责驾驶,安各负责指挥,洛梓琪之前一直默契地负责盯视周边情况,闻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