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仗着穿越和系统两大杀器的俞红豆万万想不到,自己成了那只螳螂。
这人隐藏的够深的,之前竟是一点痕迹没发现。
俞红豆一路走一路捧着脑袋想,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忽略了,没有发现隐藏在背后的大boss。
“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是骡子是马总归会出现的。”谭燕临看她恼得小脸都成苦瓜了,出声安抚了一句。
若她都这般懊恼生气,无知的他们岂不就是傻瓜附体么。
“世上的秘密多了,总不能都让你一个人知道吧?”俞松不理解妹妹愁啥。
背后有人就有人被,抓出来不就完了。
俞红豆横了他们一眼,他们根本不懂,这涉及到的是尊严问题。
本来她还洋洋自得的显摆自己是个大聪明,结果不知道背后的人怎么笑话呢。
气鼓鼓的踩着月华满天的夜色走出大山,回首处,五袋山的轮廓隐约入眼的时候,俞红豆的气忽然消了。
俞红豆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夜晚沁凉的空气浸入肺腑,在身体内循环一圈,让她的头脑也跟着清醒过来。
“哥,你带着锁子哥一起去三袋山吧,不用送我们回去。”俞红豆转头跟俞松商量。
“嗯,不然你们干脆生了火在这等着吧,我估摸着村里人也快来了。”俞松知道妹妹对一袋山里的东西很看重,也不推拒。
“我跟小松去吧。”谭狼曋主动站出来。
锁子固然对周边地形熟悉,但身手相对比较弱。
在已知背后还隐藏着不知名的人的情况下,放任俞松这般夜行,怕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
俞红豆也想到这点,对着谭狼曋郑重请求并道谢:“那就多谢九哥了。”
目送俞松和谭狼曋离开,俞红豆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点,今夜的月亮实在是亮,但到了崎岖的地方,也不好再强行前进。
锁子升起了火,从背着的皮袋子里翻出晚上没吃完的肉再次烤上后,便拉着另外一个人站在一旁放哨。
“锁子哥,你们也来烤火吧,晚上还是有点寒凉。”俞红豆召唤锁子他们过来。
她已经平息了心里的情绪,这会儿也不想再提这件事,便跟锁子拉起了家常。
“这几年村里变化挺大,怎么没人说要把两个泉眼重新修修。”俞红豆想到寒碜的南泉眼,多少有点惋惜。
哪怕是想给后人留着一口水,也不耽搁把泉眼那井淘一淘盖上吧?
“之前倒是有人说过,但是村长和里正他们商量了一下就没了下文。”锁子旁边的那个大哥接话。
“这事儿我倒是知道,是张里正反对,他说这是子孙泉,之前百年没动它也挺好,真要是动了,反而坏了传承。”锁子还真知道这个事儿。
“哦,这么说倒也是,就是那个井盖,还得弄一弄,前天我差点掉下去。”俞红豆的倒打一耙引来谭燕临嘲笑的目光。
俞红豆斜了他一眼,转头继续问:“我之前不知道,咱那北泉眼怎么封的那么严实,我还想看看井有多深来的。”
说到这个,锁子旁边的大哥忽然来了精神头:“嗐,谁知道了,我爹说,之前的北泉龙王庙虽然小巧,但极其精致,里面的龙王像还是鎏金的。”
“后来年头久了,有天夜里忽然塌了一半,龙王像也不翼而飞,赶巧那几天正干旱,村里人以为是龙神发怒,便急忙买材料重修。”
“买材料的时候遇见个人,说他得过这北泉眼的接济,出钱重修北泉龙王庙不说,还就地盖了一座大庙。”
大哥说完还有点惋惜:“不知道那鎏金的龙王像便宜哪个王八蛋了,也不怕雷劈。”
俞红豆觉得这个鎏金有待商榷,没准可能就是金的。
不过听俞直的话,怕是那金像当时应该是落到井里了,经过多年的冲刷,因缘巧合的才让俞直看到。
“那修泉眼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吗?”俞红豆好奇,那位好心人是真心回报,还是别有意图呢?
“村长应该知道。”大哥摇了摇头。
俞红豆没再追问,撕了一块肉喂给旺旺,这家伙跟着奔波了一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会儿还竖着耳朵保持警戒,也难为它了。
这个话题倒是把锁子和大哥的倾诉欲给挑起来了,二人就着泉眼说起了这几年村子里的变化。
一开始俞红豆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恭维俞三郎和村长他们,渐渐的却听出一点不一样,似乎这几年来往村里的外人有点多?
“只有商货郎,每月便要来两趟,话里话外的打探村里种了多些药材,都卖什么价卖给谁。”那位大哥谈到这个,脸色不是很好看。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别的地方眼红来打探,后来竟发现那些人有的带着刀,还有人拿钱暗中收买张三,幸亏张三不像以前那么混了,一股脑的找村长把这事儿说了,此后村长就派人在村里巡逻,来了人问询一番不说,还让他们集中在村口交易。”
锁子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话里的意思却不得不让人多想。
“会不会是打那金矿的主意?”俞红豆虽然记下了这事儿,但暂时不觉得会跟帽仙有关。
“那倒是不知道,他们想进山,村长没让,说山里的兵传话了,挨近了误杀不管。”锁子摇头,他就是把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说一说而已。
他算是看出来了,怨不得红豆这么小就能做那么大的生意呢,这脑袋瓜子里藏的秘密太多了,还跟城里的贵人一起探秘,没准背后有多大事儿呢。
俞红豆又问了几句,二人知道什么说什么,倒让俞红豆听了不少的消息和八卦,不过其中有一点倒是让她有些疑虑。
“你是说我姥爷那个房子有一段时间好似住过人?你们谁也没见到过人?”俞红豆惊讶的跟锁子确认。
“是,你嫂子要生之前的事儿,我进山去下套子,有一次弄了个狍子回来晚了,就抄近路,从那边回家,结果看到那屋子有灯光,待我靠近,灯又灭了。”锁子皱着眉头回想。
“第二天我又往那边去,特意过去看了一眼,屋子院子都没人,但门框上的灰不见了,回来的时候在村里看到你舅,以为你舅过去了呢,就没多想,直到你嫂子生完,我又看着你舅,聊起来才知道他根本没回那老宅过。”
然后潘栋梁带着他去看了一遍,发觉屋子里似乎有人住过,但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