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交舰队的舰炮齐射却是比鱼雷先一步落到了目标的头上。
    拜伦虽然没有选择晋升【风暴君王】，但王号【狂猎之王】的集众能力更强。
    挥舞着自家完整的王权铁律狠狠砸下去，给全舰队提供弹道微调、风暴化附魔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一瞬间，密密麻麻的铸铁实心弹就覆盖了整支幽灵舰队。
    长满藤壶、珊瑚看起来比橡木材质更坚固的舷墙，在重炮炮弹的面前跟纸糊的差不多。
    携带着巨大动能的炮弹尖叫着、弹跳着，从一侧船舷“轰隆隆”碾到另一侧船舷。
    沿途挡在它们面前的所有亡灵士兵全都被碾成了残肢断臂。
    从死状来看，他们应该并不是这些幽灵船的原班人马，不知道已经补充过多少轮，因为尸体的死亡时间明显并不一样。
    有的早就成了干尸甚至骷髅，只掉落一堆粘在骨头上的干涸筋肉。
    有的还比较“新鲜”，流出一地腐败的脏器和恶臭发黑的污血。
    还有的沉重火炮被恰巧崩断了绳索，好脱缰的像野马一样在火炮甲板上来回滑动，甚至因为船体向着一侧倾斜，直接撞碎炮门从一侧船舷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更多的亡灵士兵则被木质、贝壳、铁质破片波及，可就算被打的千疮百孔，也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默默装填炮弹。
    而且全程都没有任何一个亡灵士兵发出哪怕一声惨叫。
    简直安静的让人心悸。
    显而易见，即使是重炮发射的实心弹，在针对这些亡灵生物的时候也显得有些过分无力。
    除非能击沉幽灵战舰，一口气把他们送进海底，否则就算把战舰打成马蜂窝，还是会有相当一部分亡灵水手活蹦乱跳。
    于此同时，那些尾迹十分明显的“碳基制导鱼雷”也已经狠狠撞入到了所有人的眼帘里。
    尤其是拜伦只是扫了一眼，就立刻锁定了水下全部五十二颗“碳基制导鱼雷”的位置。
    原本的【神见】只是模拟了神明的视觉，而现在拜伦从灵魂到肉体都是货真价实的神明。
    【神见】的范围大幅扩展到了几十公里，根本不可能在区区百米的距离上被人偷袭。
    “这些东方大陆殖民者确实跟萨兰特说的一样，鲸油科技树点的十分歪，竟然连鱼雷都有了。
    而且正常人的脑洞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种钢铁、火药、鲸油、外加一个黑铁人的零件组合方式？
    能耗多少？百公里一个瓜吗？”
    就算仅靠常识推断也知道，来自水下的攻击跟水面炮击的威胁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水面攻击最多可以击穿水线，让战舰漏水，如果抽水泵摇的足够快说不定还沉不了。
    但来自水下的重型鱼雷却可以直接攻击船底，只要一发就有可能把战舰击沉，即使木质帆船有优越的抗沉性也来不及封堵。
    舰队中的其他人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在风帆战舰时代也确实没有太好的方法可以应对鱼雷。
    拜伦前世反鱼雷的技术倒是有很多，主要包括被动防御和主动的器材对抗。
    但抵御的对象也都是常规鱼雷。
    这种应用黑铁族碳基制导的武器，却是拜伦永远都追赶不上的，名副其实的超级“黑”科技。
    是军事领域不可逾越的高峰，更是工业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
    无论是前世主流的声呐、电磁干扰，还是现在的“龙粪药剂”，都对这玩儿意没什么效果。
    “我们来试试！”
    凡妮莎和薇尔莉特母女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各自取出了自己的一级圣遗物【泵动霰弹枪】和【栓动步枪】。
    吟唱【灾祸咒言】为子弹提供精准和穿透力加持之后先后勾动扳机。
    砰！砰！
    一发独头弹，一发步枪弹拖曳着长长的火线破入水中，却十分神奇的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好像两条游鱼瞬间跨越五米深的海水，各自落到了一颗鱼雷头上。
    轰隆隆！
    水下幽蓝色的火光爆闪，雷鸣般的巨响中，两朵高达十米的巨大水花直冲天际。
    至于鱼雷上作为插件的“碳基制导系统”自然也跟着一起灰飞烟灭。
    显然这些鱼雷的装药量极为恐怖，一颗鲸油鱼雷炸沉一艘木质战舰绝对不成问题。
    亲眼见证了这玩意儿恐怖的威力，许多水手都不由脸色一白。
    “这竟然是东大陆的炼金炸弹！”
    “这种武器比起前装滑膛炮至少领先了一個时代，完克木质风帆战舰。
    要是在海外遇上，绝对必死无疑。”
    但是，当其他战舰上的火枪手、炮术专家想要效仿的她们打爆鱼雷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两位神话生物的实力，手里也没有一级圣遗物。
    子弹才刚刚进入水中，弹道就立刻歪斜地不成样子，很快就自己沉了下去。
    水的密度是空气的八百多倍，子弹在水里的飞行距离最多也就是两三米，连个人都打不死更不要说打爆鱼雷了。
    另外，水中剩下的那几十道白色的水线还在迅速接近，没有时间让两位灾祸魔女慢慢打爆。
    这时【玛丽乔亚剧场号】上的钢琴声又一次响起。
    水里的那些亡灵士兵眼中赤红的灵光大盛，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速度再增。
    看那样子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制导系统，还要再跟着鲸鱼炸弹来上一发惨烈的“尸爆”。
    拜伦见此情形，果断出手使出了一记“拔舰术”。
    【金鹿号】上全部的58门舰炮轰然开火。
    风暴精灵簇拥着炮弹大角度偏折，好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半空留下光痕，纷纷扑进水里。
    他或许没有海洋权能，不能像两位灾祸魔女一样让子弹免疫海水阻力。
    但高速旋转的风暴却包裹着炮弹强行炸裂海水，纷纷轰击到了那些鲸油鱼雷的身上，让它们接连殉爆。
    眨眼之间。
    双方舰队之间腾起了无数冲天的水柱，最近的一道在落下时，已经打湿了某艘战舰的甲板。
    堪称：你有“碳基鱼雷”，我有“人肉近防炮”！
    双方这种“手动模式”加“落后武器”等于“高精尖装备”的魔幻组合，大概是只有在超凡和科技并举的世界里才能看到的奇景。
    但不等破交舰队松上一口气，对面的水下又有更多的鲸油鱼雷钻了出来。
    显然幽灵舰队准备的“碳基制导系统”十分充足。
    而拜伦也犯了一个经验主意错误，无魔世界的奴隶死亡是奴隶主巨大的损失。
    但在“亚巴顿密教”手里，死亡对奴隶来说只是另一场伟大的冒呃，另一份艰巨工作的开始。
    或许拜伦可以靠着自己的“拔舰术”精准点爆那些鱼雷，但几乎不用再想去干别的事情。
    立刻改变了战术。
    “在研究出具体的常规应对方案之前，只能科技不够超凡来凑了。”
    脚下的一条影子忽然变得漆黑如墨，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和气泡翻涌的声音。
    然后瞬间扩大成一条看不到首尾的长河，把一整支舰队全都给包裹了进去。
    破交舰队行驶在海上，同时也正行驶在了【冥河·斯提克斯】的河面上。
    第二批鱼雷才刚刚冲进正常海水和冥河河水之间的分界。
    那些亡灵士兵就会立刻被河水中载沉载浮的亡魂夺走身体，然后推动鱼雷调头再冲向幽灵舰队。
    “不好，给我回去！”
    【玛丽乔亚剧场号】上的琴声陡然急促。
    魔鬼大君的信徒们也纷纷跪地咏唱她的三段式尊名，提供信仰之力：
    “亚巴顿密教的主宰，演奏死亡乐章的灵魂收割者，徘徊在世界边缘统御所有无底坑眷族的魔鬼大君，伟大的洛琳娜陛下！
    我将肉奉献给您，我将灵奉献给您，我将一切奉献给您”
    【魔鬼大君】洛琳娜虽然是【深渊使者】大红龙亚巴顿的眷族从神，但在冥府权柄的比拼中显然不如拜伦这位凑齐了三方权柄的【狂猎之王】。
    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让鱼雷重新转向之后，只能咬了咬银牙，将这些鲸油鱼雷提前引爆。
    破交舰队中响起一片欢呼声，但拜伦还没有公布自己的尊名，他们也只能高呼：“赞美圣拜伦！”
    一条黑色的冥河继续向前扩展，很快连幽灵舰队一方也被河水笼罩，船上的亡灵都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门奇术或者神术都可以开发出多种多样的使用方式。
    就像是剑士职业一样，同样的一把剑有人只能拿来砍柴，有的人却能成就剑圣，开发能力天差地别。
    【木偶王】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差点把一个奇术【血肉无用】给玩成了机械飞升。
    而此刻冥河的河水范围之内就是拜伦的神域，在这里他就是生死的主宰。
    生存还是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只要是他给出来的，就一定是正确答案！
    拜伦抬手一抓，对幽灵船上的那些亡灵生物发出了自己宣判：
    “剥夺不死性！”
    一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幽灵舰队中那些低阶亡灵却突然从对面的火炮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危机感。
    拜伦抬头看着对面的【死亡钢琴师】冷冷道：
    “热武器五大定律：
    第一、热武器从不相信碳基生物的眼泪；
    第二、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第三、口径即正义，射程即真理；
    第四、矛盾的本质是高温、破片和冲击波太过孱弱；
    第五、蘑菇云下，众生平等！
    命令，双舷射击！开火！”
    按理来说，如果拜伦一方的也是普通战列舰，背风一侧应该也打不开主炮。
    但是重巡只有区区两层甲板，不光可以安置重炮，本身炮门距离水面也远比战列舰要高得多。
    根本不影响在海水上浪的时候发射。
    炮门集体打开，虽然另一侧并没有敌人，但全舰队的炮组全都忠实地执行了拜伦的命令。
    轰！轰！轰！轰！轰！
    全舰队三千多门重型舰炮齐射。
    接着就发生了神奇的一幕。
    背对着幽灵舰队一侧发射出去的炮弹在飞行了几十米之后，竟然十分神奇地飞到了正面，产生了一前一后两轮速射的叠加效果。
    这是“莫比乌斯之环”的基础能力之一：空间扭曲。
    可以想象用一张纸条旋转半圈再把两端粘上之后得出一个近似的事物。
    本来一张纸拥有两个面，但形成莫比乌斯之环后，却只会存在一个面（表面）和一个边界。
    如果某个人站在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带的表面上沿着他能看到的“路”一直走下去，他就能沿着“直线”走到纸的另一面。
    而且还能继续向前，永远都不会走到尽头。
    此时拜伦应用的就是这种原理，重装巡航舰两侧同时发射炮弹，却在莫比乌斯之环的效果下，全都集中到了单向一侧。
    两倍火力之下，幽灵舰队中顿时人仰马翻。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疼死我了！”
    “洛琳娜陛下，救救我们！”
    那些亡灵士兵也终于明白过来，拜伦刚刚对他们剥离“不死性”，剥离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本来他们只要不是被炮弹正面击中，打成碎尸就不会有事。
    但现在只要身上出现了常规意义上的致命伤，就会像普通人类一样当场毙命，再也没有重新爬起来的可能。
    从此亡灵之躯不再是他们可以无视普通物理攻击的不败金身。
    更糟糕的是，破交舰队上空一阵小提琴悠扬的琴声响起。
    舰队中随军的【歌唱家】们，在表妹【变色龙】杰奎琳的带领下唱起了战斗圣歌《喀秋莎》：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效果：“己方炮弹装填效率和火力密度提升50％，所有炮弹自带曳光效果和管风琴音效，命中目标时有5％概率将动能转化为热能引发爆炸。
    敌人惊吓度和士气崩溃率提升50％。
    在打防卫战的时候，将触发被动模式‘卫国战争’，效果在原来基础上再增加20％，本方士气增加100％！”
    以前拜伦他们总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搞事情，大概、可能、也许不是那么正义。
    但这一次却是为了保卫王国、保卫北海、保卫湾民五国、乃至是保卫整个巨龙王庭。
    第一次触发了《喀秋莎》的“卫国战争”特效！
    听到歌声，各炮组觉得自己装填炮弹的双手陡然之间充满了力量。
    炮弹发射的频率和威力全都猛然提升一截，几乎在两支舰队之间形成了连绵的弹幕。
    6%的动能转热能，实心弹变开花弹的概率，也在高达3000的巨大基数下，量变产生了质变。
    一道道炎柱在幽灵舰队中冲天而起，不时就有幽灵船因为弹药库殉爆发生惨烈的大爆炸。
    “该死！”
    魔鬼大君洛琳娜终于彻底变了脸色，从自己的钢琴前豁然站起。
    本以为优势在我，拿下拜伦一方不过是小菜一碟，没想到对方的实力远远超出她的意料。
    侧重于集众的舰队海战，被对方死死拿捏，显而易见已经不是对手。
    但身为一位伟力归于自身的五阶【伪神】，她还有最后一张底牌，就是她自己！
    遥遥看着对面【金鹿号】上拜伦的眼睛，低喝一声：
    “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新晋的神明【狂猎之王】，就让我来教教你神战中权能对战的残酷吧。
    神域【玛丽乔亚剧场】展开，请狂猎之王陛下登台！”
    嗡——！
    身上磅礴的神光与脚下的幽灵船共鸣，一圈光波猛然扩散出去，与拜伦的神域【冥河·斯提克斯】剧烈碰撞，发出一团团激荡的光波。
    洛琳娜重新坐回钢琴面前，顶着对面始终不曾停歇的炮火，开始弹奏一曲来自白银帝国的钢琴曲《禁卫军进行曲》。
    其他人听到琴曲时没有任何反应，但当被她“邀请登台”的拜伦听到时，灵性却猛然一跳。
    眼前稍微恍惚了一下，再恢复意识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某座大剧场的舞台中央，一张用黄金铸造而成王座上。
    身穿白袍，头上戴着棕榈皇冠，一副古白银帝国皇帝的打扮。
    接着宫门轰然洞开，一个个身穿金色铠甲，头戴红色鸡冠头盔的魁梧禁卫军举着短剑向他嗷嗷怪叫着冲了过来。
    “禁卫军、皇帝、宫廷政变这大型歌剧的要素怎么会这么眼熟？”
    拜伦虽惊不乱，对这样的一幕感到有些似曾相识，好像从古白银帝国的历史上看到过。
    电光火石之间，第一个禁卫军已经杀到了他的面前，拜伦一个空手接白刃，反夺他手里的短剑。
    再顺势一扭剑刃，就切断了他的脖子。
    立刻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重新变回了凡人，力量被对方的神域全方位压制。
    除了谁也夺不走的心灵境界之外，只能使用这场歌剧赋予的角色的基本能力。
    即使拜伦拥有超越99%剑圣的强大剑术，但在数百禁卫军的围攻下依旧险象环生。
    “杀掉皇帝，我们的禁卫军首领就是新的皇帝！”
    洛琳娜指尖狂风暴雨般的《禁卫军进行曲》越发急促，牵引着整场歌剧表演走上高潮，也走向终幕。
    这就是以其不朽阶梯和权柄为核心演化出来的专属神术【死亡乐章】：
    “每一首死亡乐章都是一个宏大的悲剧故事，只有悲惨和更悲惨。
    只要洛琳娜能投入足够的灵魂货币，就能波动命运的琴弦，用乐章把自己的敌人引导向既定的结局——死亡！
    目标人物与乐章中的角色越契合，她消耗的力量就越小。”
    这一首《禁卫军进行曲》的故事原型来自于古白银帝国时代。
    当时流行“养子继承制”，简单来说就是谁获得了我的认可，我就认他做养子，然后得到元老院见证，他就是我的继承人。
    有聪明人一想，诶，我拿一把刀架你脖子上，就问你认不认可我？
    于是古白银帝国最具特色的政变继承制就此出炉。
    因为政变往往绕不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禁卫军，这一继承法又被叫做“禁卫军继承法”。
    往往都是禁卫军首领干掉老皇帝，自己登上王位，然后又被新的禁卫军首领干掉取而代之。
    据统计，白银帝国364年59帝，44人死于非命，简直可以评选为人类历史上最危险的职业之一。
    尤其是在白银纪238年，一年内曾先后存在过7位皇帝，其中有6位死于非命，堪称帝政史上最混乱的年份。
    因此，这支特殊的部队又有了一个“忠心耿耿禁卫军”的美称，后来又成了他们的军团称号。
    效果：“合力之下能比集众的主君更强！”
    副作用：“有66%的可能弑杀主君！”
    正因为有这一段历史，虽然超凡者在四阶时就可以召唤各种历史上的英雄近卫军，但这一支军队的英灵却从来都没人敢召唤过。
    没别的，就是怕死。
    两相对比，就算拜伦这位【心腹大患】和他们相比都有些相形见绌。
    此刻【魔鬼大君】洛琳娜奏响《禁卫军进行曲》，就是要将拜伦这位和帝国皇帝契合的王者，引向被禁卫军斩首、篡权的既定命运！
    【心腹大患】被【心腹大患】们背刺，也算是命运轮回，报应不爽了。
    看到这个新晋的神明还在挥舞着短剑奋力抵抗。
    洛琳娜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继续发动了座下战舰的能力【天生高贵】：
    “战舰的材料中有一部分来自神话时代至高龙巢【巨龙王庭】崩碎的碎片，战舰主人身处玛丽乔亚大剧场中，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生贵族！
    洛琳娜和她所指定的人就是天命的主角。
    无论进来的是什么人，只要职阶不超过她，那位格就必定要矮她一头。
    不能压过她，就无法挣脱命运，也不能逃出大剧场，就算别国的国王来了也要为她跳舞助兴。”
    拜伦的【航海日志】也悄然窥探到了大剧场的底细。
    一怔之后，心中暗道：
    “位格要始终压我一头？
    我怕你承受不住啊！”
    口鼻之间呼吸微微，用“万物呼吸”调整自身的频率契合禁忌之书《天国福音》中某一个神圣的存在。
    靠着高度契合性，顺利借来那位天使的一丝气息，然后含而不发。
    这时，身穿禁卫军首领铠甲的“最后的约克”克拉伦斯公爵乔治也出现在了剧场里。
    “乔治，快上！你现在已经是这场歌剧的主角了，只要杀了皇帝，就能继承他的一切。”
    在洛琳娜的催促下，乔治鼓起勇气冲向在命运压迫下似乎越来越吃力的拜伦，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
    “哈哈哈，黑廷斯的王国终于要归我了。”
    七步、五步、三步就在“主角”乔治要打败“反派”拜伦，迎来自己的高光时刻时。
    噗通！
    他却一不小心踩到了拜伦脚下的阴影，瞬间消失不见，而一同消失的还有周围一大圈忠心耿耿禁卫军。
    洛琳娜不由勃然色变：
    “这不可能！伱怎么可能突破【玛丽乔亚大剧场】的限制，把自己的神域延伸进来？
    你把乔治和我的禁卫军弄到哪里去了？”
    拜伦对她笑了笑，从阴影里一抓，抓出一个闪烁着金光的“乔治”，又一伸手抓出一个闪烁着银光的“乔治”，再一伸手又抓出一个普普通的乔治。
    对洛琳娜询问道：
    “美丽的小姐，请问您找的是这个代表兽性的金乔治，这个代表神性的银乔治，还是这个代表人性的肉乔治呢？”
    然后又如法炮制，抓出了一支金禁卫军、一支银禁卫军、一支肉禁卫军。
    显然突破了生死的权柄：【千变万化】，已经全面入侵了魔鬼大君的【死亡乐章】。
    接着一双双金红色的龙瞳在剧场上下左右接连睁开，死死盯着对方。
    “我不相信，都是假的怪物！”
    洛琳娜看着眼前这超出她理解的一幕，不由接连后退，看着拜伦仿佛眼前是什么洪水猛兽，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
    她仿佛看到拜伦背后长出了两对洁白的翅膀，一下子就变成了某种比五阶【伪神】更高位格的存在。
    在神域【天生高贵】的效果加持下，让她在试图继续压对方一头的时候，猛然接触到了另一个似乎完全没有了自我，正在不断裂开的伟大意志。
    不由自主发出呻吟般的哀鸣：
    “唯一神，造！物！主！”
    然后
    刺啦——！
    她的身体也瞬间猛然裂开，分成了一大一小的两个魔鬼。
    就在这位【魔鬼大君】裂开的同时，压制拜伦的神域也瞬间崩塌。
    拜伦的意识带着对方遗落的战利品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抬头一看，眼前绿光爆发，世界边缘的门户被打开，以【玛丽乔亚剧场号】为首，所有还有行动能力幽灵战舰开启了集体大逃亡。
    一直在旁边掠阵，就等着这一刻的【蓝龙王号】立刻带领着自己的幽灵舰队同样跳入了亡者的世界。
    “杀！不要让他们跑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掩杀一通的事情，只是战果大小的问题，不需要拜伦再操心。
    只是他看着渐渐消融在【冥河】中的“小洛琳娜”。
    发现自己意外得到了从她身上撕裂下来的一部分神性，竟然以之为跳板触摸到了东大陆的一部分【冥府权柄】。
    这意味着环怪兽之海的三片大陆中，所有的【冥府权柄】都已经被他完整集齐。
    【冥河】的体型都在悄然间膨胀了一大圈。
    一种完满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仅如此，随着【金鹿号】带领巡航舰正面击败战列舰舰队，又一次达成了“挑战不可能”成就。
    全舰灵性萌动，【传奇战舰】的舰灵已然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