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在平时,长公主一定会羞红了脸,但在此刻却感到异常踏实,即将被溺死的恐惧也消失大半。
睁开眼,发现嘴里衔得竟是一根竹管,另一头连着一个皮囊。
随后她就看到李天顺抱着自己在水下快速游动着,那感觉就像是在飞,甚至都能看到身边游走的鱼。
就这样大概过了有半炷香的功夫,眼看前面的水道越来越窄,随即便出现了一个窗口大的洞。
赵麦游了进去后,李天顺带着自己紧跟其后。
此时长公主看到那个皮囊里的气已经所剩不多,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赵麦和李天顺竟然在这么长的时间竟然都没上浮喘气。
游过那个洞口后,长公主感觉自己的身子开始上浮,几个呼吸后,就听“哗啦”一声水响,然后就看到了满天的星斗。
向四周看去,除了一面是高高的宫墙外,其他三面全是一望无际的水。
随着赵麦游向宫墙,长公主看到他从那竟然弄来一艘小船,划过来后叫道:“快上来。”
李天顺抱着长公主,双腿在水下用力一蹬,两人就像鱼跃龙门般从水面上腾空而起,稳稳当当落在小船上。
李天顺从船上拿出一个油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件早已准备好的大氅,披在长公主的身上道:“裹紧点,别着凉了。”
长公主看着周围黑乎乎的水面问道:“这是哪,我们出来了吗?”
李天顺:“还没呢,这里是太液池,过了前面的闸口我们才算出了皇城。”
长公主闻言又看了看四周,借着月光依稀看到远处的群山,认出来还真是太液池。
小的时候,父皇经常带自己在这里泛舟,故此有些印象。
“高总管怎么样了?”她看向李天顺问道。
李天顺现出悲伤的神情道:“我们会永远记住他的。”
“高总管……”长公主的眼泪流了下来。
在船尾划桨的赵麦叹了口气,脸上也现出了悲伤的神情。
太液池的面积极大,赵麦奋力划着船,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到了那处水闸下,远远可以看到上面打着火把的水军。
李天顺让长公主和自己并肩坐在船尾,告诉她一定要放松,就像没事一样。
另一边,水闸上的军士也发现了小船,喊道:“什么人?”
赵麦屹立在船尾道:“是我巡检回来了,打开闸门。”
“哎呀还是赵大哥。”闸门上的军士看不清赵麦,却听出了他的声音,抻着脖子问:
“刚才宫里失火了您知道吧,我们刚接到命令封闭闸门,没有白友三大人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您有令牌吗?”
听到这话,赵麦、李天顺和长公主都是一惊。
赵麦回头小声对李天顺道:“李大人,没有令牌肯定是出不去的。
我现在把船靠过去,然后冲上去把闸门打开,到时你不要管我,赶快把船划出去。”
李天顺道:“你的武功没我高,靠过去让我来。”
赵麦还想说什么,但见李天顺口
气坚决,想想他说的也对,便道:“上面的守军不多,只有十几个人,解决他们了以后,搅动绞盘就能把闸门打开。
不过速度要快,因为堤坝上还有军士,他们听到动静很快会赶的。”
见李天顺点点头,赵麦快速划桨向水闸靠去。
随着小船离水闸越来越近,上面的军士也看清了船上有三个人,有一名头目道:
“赵大哥你怎么还往前滑,船上那两个人是谁?”
可随着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见小船上有个人影骤然()
暴起,像箭一样瞬间出现在他们头顶。
这座水闸也就一丈多高,对轻功极好的李天顺来讲简直是如履平地,两脚还未落在水闸上,手中赤霄宝剑已是挥斩而出。
“噗~”那个头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脑袋就已经搬了家,身体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其他十几名军士大惊,拔出佩刀就向李天顺杀去。
“天顺小心!”水闸下,长公主两只手紧紧抓着船帮大声提醒道。
就见李天顺手中宝剑像游龙在几名军士身前游过,杀得他们连哀嚎的功夫都没有,就已血溅当场。
还有一名军士中了李天顺一脚,在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中跌落水闸,只是眨眼的功夫,十几名军士就已被斩杀。
只有一个心眼活泛的军士见势不妙跳到了湖里,躲在黑暗里不敢出声。
李天顺收剑来到绞盘前,就见这是一个两头都有把的大绞盘,下方连着铁链和生铁铸造的闸门,应该至少四名军士才能拉得动。
抓住绞盘把用力一拉,感觉异常沉重,蹲起马步,两只脚扣在地上运起先天一气功。
随着绞盘转动,下方沉重的水闸开始缓缓抬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倒不是杨天臣教给李天顺的先天一气功不厉害,而是再厉害的武功也要遵循自然规律。
与对手打斗时用的是巧劲,用的是一击必中的招数,但在面对这个沉重的绞盘时,内功再厉害的人也只是比寻常人厉害几倍而已,还是需要用蛮力打开。
赵麦见水闸已经抬起,等不到它抬到顶端,道了句:“公主殿下快趴下”,然后就划动小船从闸门下穿了过去。
与此同时,堤坝上水的军士也发现有异,手持刀枪向这边跑来。
可从堤坝跑到水闸有一百多丈的距离,等到他们跑到水闸上时,李天顺已是从闸门上一跃而下,跳到了小船上。
“放箭,放箭。”一名军士头领大喊道。
一时间飞矢如雨,从水闸上向小船上三人射去。
李天顺站在船尾,将手中赤霄剑舞得风雨不透,把这些利箭格挡了出去。i.c
借着这个机会,赵麦奋力划桨,只几个呼吸间,小船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快用船追,去追!”水闸上的军士头领叫道。
“来不及了,将军。”一名军士道:“我们的船都在堤坝那边呢。”
“哎呀!”头领急得一跺脚。
水闸与堤坝相连接,站岗的军士们都是从堤坝走到水闸上,最近的船也在一里外,现在把船调过来肯定是来不及了。
“那也得追。”头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