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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命案
    见得兰斯洛特动身,卡特琳娜和老卡特也顾不得吵嘴,连忙跟上,三道人影起起落落,顺着长街人潮流向,俄而到得城中一处广场前。
    三人在广场边缘的一幢房屋顶上驻足,张目下望,须臾辨得布雷克的所在,这位‘佣兵之王’身形壮硕,高人一等,便是鹤立鸡群,实在好找得很。
    此际布雷克正于兰斯洛特三人所来的长街所连接的广场入口处另一头的一幢房屋下立足观望,在他身畔帕拉斯与弗伦迪亦也一道。
    兰斯洛特朝老卡特道:“我说你老人家一大清早跑到某家的房间里来打闹,却不见这三人前来,是一早出门去了。”略是一顿声,又朝卡特琳娜道:“我说你哥哥这是想做甚么?整天黏住帕拉斯,帕拉斯可是某家未过门的媳妇儿,他这是想给某家带绿帽子么?!”
    卡特琳娜吟吟一笑,道:“怎么,醋瓶子打翻了?”
    老卡特道:“我家帕拉斯已经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了,她要跟谁好可不干你小子的事情。”稍是一顿声,又道:“我看布雷克那傻小子挺好,跟我家帕拉斯也挺是般配。”
    卡特琳娜附和道:“卡特大叔有眼光,似我家哥哥这般良人,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兰斯洛特笑道:“我看这兄妹俩是别有居心,想来一个人财两得,到时候你老人家可就落得个人财两空。”
    老卡特闻言,警惕地瞥了瞥卡特琳娜,想了想又道:“这贼丫头虽然不可信,但傻小子老子还是信得过的,是个棒小伙儿,却不受你贼小子的挑拨。”
    “某家挑拨你们做甚么?!”兰斯洛特道:“布雷克老兄确是良配,只不过帕拉斯显然对你老人家之前将她许婚与某家已然老大不满,瞧那位姑奶奶的神气,若非你是她叔父,早便一剑把你给劈了。”
    “如今你老人家不长记性,还要重蹈覆辙,再又来个乱点鸳鸯,只怕帕拉斯分分钟与你断绝叔侄关系。”
    “你老人家既然如此欣赏布雷克老兄,不若将你老自个儿与他配合算了,如此也算是个皆大欢喜。”
    “老子配‘呸’你一脸!”老卡特破口骂道:“你小子他娘的才找男人配合哩!”
    “是吗?!”兰斯洛特笑道:“某家看你老人家打了一辈子的老光棍,想来是不喜女色,偏爱男风之故。”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卡特恼叫道:“你他娘的才偏爱男风!”
    卡特琳娜道:“好了,你二人勿要再吵,咱们先过去与我哥哥和帕拉斯相汇合。”
    语罢,老卡特恨恨地瞪了兰斯洛特一眼,先自跃下房屋去,至丈许高度时,反脚一点屋墙,横地里蹿出,兼而点踩人头,行空往帕拉斯和布雷克所在掠去。
    卡特琳娜也欲动身,兰斯洛特微微一笑,道:“何用咱们过去,且让她们过来便成。再说这上头站得高,看得明,可比那边厢强得多了。”卡特琳娜瞧了他一眼,未即就动。
    兰斯洛特说着,功运双眸,望视帕拉斯和布雷克的眼神忽而一厉,那边厢二人登生感应,转头来瞧,既见得房屋顶上的兰斯洛特和卡特琳娜,还有正向其等掠去的老卡特。
    见得帕拉斯和布雷克注意到自家几人,兰斯洛特旋即伸出手去,把食指朝她们勾了勾,以为示意。
    其时老卡特点踩人头,横过街口,引来些个骂声,但听得“啊唷!哪个王八蛋踩老子的头?!”、“他娘的!快把上头那老王八蛋打下来!”可惜老卡特已去远。
    他老人家才始将身落在帕拉斯和布雷克身畔,还没来得及招呼,就见帕拉斯和布雷克却朝房屋顶上的兰斯洛特和卡特琳娜点点头,就听帕拉斯道一声“走!”即与抓携弗伦迪的布雷克一同拔起身,点踩人头,横掠过街口。
    “喂!”老卡特喊了一声,帕拉斯和布雷克、弗伦迪已是蹬墙腾升,飞身上去了房顶,与兰斯洛特和卡特琳娜站在了一块儿。
    “我靠!”老卡特不由骂了一声,无奈只得重又跃起身来,又听得叫骂声起,“他娘的,哪里来那么多踩人头的家伙?!”、“快!方才那老王八蛋又回来耶,快把他打下来!”
    底下登有许多只手来把老卡特抓打,可惜老卡特身法迅快,倏忽间已然越过街口人群,重又回转房屋顶上。
    才一上来,便听得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音,卡特琳娜瞧着他,枝乱颤,道:“卡特大叔的腿脚可真勤快。”
    老卡特嘴角一抽搐,朝帕拉斯和布雷克埋怨道:“你们俩是怎么一回事情?老子下去,你们便上来,累得老子一顿好跑!”
    帕拉斯和布雷克还未开腔,兰斯洛特笑道:“这天气寒冷的,你老人家可不该多动弹动弹,活泛下本就日益衰朽的血气,免得那把老骨头变僵了去么?要知道这一僵,可就真正离嗝屁不远矣!”
    “放你老娘的狗屁!”老卡特骂道。
    兰斯洛特不理他,转而朝帕拉斯、布雷克和弗伦迪问道:“这般热闹,为的啥子?这儿的城主要嫁姑娘?”
    弗伦迪摇摇头,道:“不是。”
    “那是城主他老娘要嫁人?”兰斯洛特又问道。
    老卡特嗤笑道:“一老太婆嫁予谁,你小子么?”
    弗伦迪也摇了摇头,道:“不是。”
    “难不成是城主他老子要嫁人?”兰斯洛特道。
    “这儿城主的老子老娘都往地狱报到去矣,如何能够嫁人?”弗伦迪道。
    卡特琳娜插口道:“那又是为何?”
    弗伦迪遂道:“这城里连日来已出了数起命案,昨晚却又死了一个。”
    卡特琳娜道:“便是谋杀,死几个人有甚么稀奇的,这大冷的天,也不知每日冻死、饿死、累死、病死多少奴隶庶民。”
    老卡特附和道:“就是、就是!”
    弗伦迪道:“这数起命案死的人却与别个冻死、饿死、累死、病死的不同,听说死的清一色都是芳华正茂的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