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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潜入
    兰斯洛特不请自来,至于大公府前,正是大展身手之时,登堂入室而神不知且鬼不觉。哪曾想到三入其门,皆被送出。这失手事小,却叫他这贼祖宗颜面大失,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兰斯洛特看罢上述,不由骂道:“露骨小儿,你他娘的是皮痒了,欠抽么?!甚么叫作丢脸丢到了姥姥家?!这胜负乃是兵家常事,失手更乃是贼家常事,只要没被捉,那就还没有输。”
    他稍一顿声,又再嚷道:“失手被擒,那是小蟊贼才会干的蠢事!把脸丢到了姥姥家,那他娘的还是小蟊贼才会干的蠢事!不要扯到某家的头上!”
    露骨道:“那你不把脸丢到姥姥家,又能丢到哪儿去?”
    兰斯洛特叫道:“某家偏偏要丢到姥爷家去,就不遂你的愿!”
    露骨道:“有区别么?”
    兰斯洛特却不再理会,一言甫毕,他扭过头,一甩长发,纵身掠至铁栅门边。探头一望,广场中已不再集结士卒,只剩下了站岗放哨与巡逻的卫卒,这会儿却不好再大摇大摆地行入内去。
    俄而,见得有卫卒过来,兰斯洛特忙不迭沿着广场边的铁制围栏走了开去,以为躲避。而那几名卫卒则就来至门口,分立两边,将大门给把持住了。
    大门处是行不通的了,兰斯洛特于是继往前行,那围栏底下的石制基座足有六尺高,三尺宽,把大老爷胸膛往下都给遮住了,只要稍稍低头,弯下身去,当心些儿,倒不虞被广场之中的人等发现。
    少顷,围栏已尽,挡在他面前的是高达四五丈的楼宇外壁,借着月光,可见得那三丈高处的拱窗箭孔内不时有黑影晃动,是里间的弓兵探头瞧看外部情形。
    但得人影闪烁,兰斯洛特摸黑掩至壁墙脚下,不带起丝毫声响,当下处身视野不及之处,上头的弓兵若不把脑袋整个儿伸出来,确然发现不了他。
    便在这时,来路响起一串脚步声,兰斯洛特没有多所犹豫,轻轻一跃,便就跳上了围栏基座。只见得他侧过了身子,想也不想,即往两根铁条之间那不足盈尺的空隙里挤去。
    哧溜一下,已然钻过了铁栅栏,诺大个人,却浑若流水,寻隙而渗,乃是易筋缩骨,终于入了内里去。
    兰斯洛特甫一入内,便自基座上翻下,蹲身伏低,以免为外面之人所发觉。随即就听得外头脚步声抵近,继而几声呼哨响起。
    而明显得闻暗号,确认来的是巡逻的卫卒,乃是自己人后,壁墙上的箭孔处亦是传出几声呼哨作为回应。
    当然了,如果确认来的不是自己人,那么壁墙上的箭孔处还是会传出些个声响以作回应的,只不过那却是“嗖、嗖、嗖”羽箭破空的声响了,当场就把来人给射成蜂窝。
    兰斯洛特蹲身不动,待得围栏外的脚步声渐又去远,这才立起身来。所处乃是广场边的角落,火光不及,阴暗黑沉。
    在他的右前方二十余步外便有一名卫卒站岗,其面朝围栏之外,站得笔挺,目视前方,一瞬不瞬,而前方自是一片黑暗,无甚可看。
    也不知这名卫卒是在装模作样还是当真如此尽忠职守,反正离得如此之近,他兰斯洛特偷偷地溜了进来,这家伙是半点儿也未曾察觉。
    兰斯洛特看着那名卫卒的模样,也不敢掉以轻心,遂摸着壁墙,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已至其侧后方,小心停下来瞧瞧那名卫卒,见其没有甚么反应,不曾回头来看,显然仍未察觉。
    大老爷不由暗笑一声,心道小样儿,这小·逼装的,还挺唬人,可惜本老爷不吃这一套,嘿嘿。于是乎兰斯洛特腰板一挺,面容一肃,挺着长矛,沿着壁墙大踏步往正殿大门处行去。
    想是听觉侧后方的动静,那名卫卒始才转首来瞧,可是兰斯洛特已行开了去,其也只看到空荡荡的一个角落罢了。
    路上也遇着站岗与巡逻的卫卒,虽奇怪于兰斯洛特独个儿在此胡乱走动,但见着他一身卫卒装扮,又是一副凛然模样,看上去不像是甚么可疑之人,便也未曾上前询问,竟尔让他畅通无阻地拾阶登台,来到了正殿门口。
    那大殿门口,平台之上,左右分立着八名卫卒,但看服饰,明显又比寻常卫卒的级别高明了那么点儿,这也难怪,能够在殿内与殿门口处值守的怎么说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了。
    只不过似此类值守到如今早充斥着各家贵族子弟,皆到大公府里来镀镀金,也他娘混个能文允武的名头,为继承爵位做备,真正百里挑一的勇士已然不多,水分却就是不少。
    见得兰斯洛特走近,这几个兵大爷便待上前阻拦,不料一对上兰斯洛特的眼神,立时心神被摄,脑中一空,浑浑噩噩,呆立当地,也忘了相加拦阻,任他从面前而过,进入了殿内去。
    ……
    兰斯洛特藏身于一座亭子里,亭旁是往下阶梯,阶梯下是半环状平台,那平台上铺着草皮,亦有园亭一座。
    亭台下方,则是一片草坪,中有水池喷泉,更兼殿阁一座,圆顶,三尺高的基座,上立一圈圆柱,往内才是砖石砌筑的殿墙。
    此时,那中层的平台上,园亭边正有两个人切切密语,兰斯洛特避在亭柱后,探头侧耳,窥听脚下二人的行止说话。
    兰斯洛特定睛一瞧,只见得那二人中,一者乃是府中内侍,一者乃是侍女。兰大老爷暗道这死太监莫非势去欲不去,还想跟侍女搞来搞去,玩“对食”、“菜户”的把戏?!
    这般想着,就听得底下那名内侍宦人尖着嗓子道:“怎么说?”其刻意压低了嗓子,但听在耳中,仍不免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名侍女道:“我家夫人也不知道。”
    那名内侍道:“莫要哄我,这可是侯爷交代的事情,你家夫人敢不尽心?”
    侯(猴)爷?!难道大师兄来了?这个鸟地方是藏着仙丹还是蟠桃?能让大师兄如此的上心?!兰斯洛特心下里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