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阁阁主李非子携着自己的弟弟李直步上生气楼,此楼三层结构:一楼是李非子发号施令的厅堂;二楼是长老们议事的地方;三楼则是李非子的个人休息的所在。
李非子和李直携手直上三楼,相旁而坐。十年未见的亲兄弟自有好多话要讲。但是说来说去,不过是嘘寒问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直到讲到最后,李直才表明了来意。
“什么?二弟是说,魂柱山庄?”李非子听到魂柱山庄四个字后,脸色大变。
“小弟我,入赘杰士帮十年,也算在杰士帮有些地位。帮中兄弟待我早已经亲如一家,但是那日帮中议事,帮主却借故把我支走,我便起了疑心。”李直慢慢的说道。
“二弟慢慢讲,”李非子给弟弟斟了一杯浓茶。
“嗯……”李直噎了一口茶,又道:“我施了些手段,甩掉了随从。这才偷听道,那帮主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原来就是与魂柱山庄合作的事情。”
“喔?那魂柱山庄早在二百年前就已经绝迹于江湖,怎么好端端重出江湖了?”李非子问道。
“魂柱山庄的人一向是神出鬼没,又少参与江湖之事。此次于杰士帮联手,却是意图谋取北海之灵气。”李直
“他们真是痴心妄想,北海集气之战所收集的灵气来自于天地,又归于天地。”李非子一指窗外极远处云雾缭绕的所在,说道:“二弟你是知道的,那收集的灵气都会被坑爹吸收的!”
“事情本来应该如此,但是魂柱山庄是什么门派?他们一直想收集足够的灵气,来复活上古灵兽。几百年了,想是该有他们自己的门道。”李直分析道。
“那巨坑乃是我大央阁灵气之源,断不能有失!”李非子一锤桌面说道。
“我正是为此而来!坑爹之事还需小心行事!”
“二弟说的极是,我们还得提前做好准备。此次幸好贤弟前来报信,要不我大央阁危在旦夕!”李非子握住李直的双手,甚是激动。
“大哥,言重了,我虽离开了大央阁,但是这里有我的根。北海约战乃关乎我大央阁生死之事,即便没有魂柱山庄的由头,我还是要来的……”李直也是眼中含泪,呜咽的说道。
“当年若不是爹爹赶你出阁,也不会有这十年的生死离别!”李非子涕泪道。
“我误入禁地,本该受死,爹爹不忍下手,这才赶我出阁。爹爹的一片苦心,我怎会不知?”李直抽泣道。
“可是……”李非子向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接着说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误入,乃是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去天坑……”
“洗澡!!”李直紧紧一握哥哥的双手坚定的说道。
“对!对!对!只是洗澡!”李直也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弟弟一人担下这罪责,做哥哥真是无颜以对!”
“大哥!我们兄弟之间不谈这些……”李直黯然说道。
“也是,若没有当日离别,弟弟怎么会有今日成就。刘弯李直,早已天下闻名。”李非子终于恢复了常态,坐回自己的位置。
“哥哥谬赞了!”李直抹去残泪,客套的回道。
“刘弯兄可还好?”李非子微微侧颜,似是无意问起。
“哎,那小子耐不住山中寂寞,说是男儿要建功立业,便投去了帝国北朝,听说目前效力于东厂六车间!”李直说起旧时好友又是一阵伤感。
“那也算是一番做为!”
“东厂那是什么所在,哎……”李直不说还好,一说竟然仰头盈泪,甚是伤感。
“哎,尽是离恨匆匆,我们也老了……”李非子眼见弟弟伤感,便转移了话题。
“也是!也是!”李直知道失态,便借机附和。
“贤弟此次回来,当见见我大央阁今日之英雄才俊。”李非子又言道。
“哈哈,说来也巧,路上偶遇了肖老三的儿子。还记得我离去时,那小三子还是孩童,一晃这些年,那小子竟然出落那么英俊潇洒!”李直感叹道。
“喔,你说的是肖老三的儿子肖贤柔吧!那小子是有几分潘安之色!我正欲将我女绿茶许配与他……”李非子似是有些得意。
“那还要恭喜大哥了!”李直拱手道。
“还未成事,恭贺的什么喜!你不知道这孩子,招风的很啊!”李非子说着说着,竟露出为难之色。
“管他什么英雄才俊,若不是当年大哥心软,哪还会有这个孩子的一条小命!”
“嘘……”李非子手打嘘字,小声说道:“二弟,此事只有你我与小妹知道,切不可再提!”
“喔!当是如此,小弟失言了,失言了!”李直歉意道。
“无事,无事,来来来,堂下已备下酒席,你我兄弟二人还要一醉方休!”李直说着,起身招呼。
李直也不推脱,十年未见,自是有许多相思话要说。
但此时却跌跌撞撞的跑来一名护卫,还未站稳身形,便大叫道:“阁主,阁主!”
“何事如此惊慌!?没见我与二弟正谈要事!”李非子喝到。
“阁……阁主!大事不好,坑爹潭水不知何故,卷起大浪,狂啸不止!”来人报道。
“喔!有这等事?”李非子惊讶问道。
“怎么?坑爹巨坑已经解禁了?”李直转头向李非子问道。
“按北海祖训,会在比赛前三天,每天解封一层。”李非子一边解释,一边带着李直向坑爹巨坑御剑飞去。
站在剑上,李直看见前下方就是曾经的禁地坑爹巨坑。
这巨坑方圆十里,深不见底。比帝国天眼巨坑还要更加庞大异常,乃坑中老大,由此得了坑爹之名。
此时坑中一池死水竟然巨浪滔天,大央阁众长老都御剑当空,离的很远。但是仍然被那水浪打湿了衣衫。
“这到底是怎么了?”李非子大声喝道。
“阁主,众长老只是按照书中所写的方法松解封印,没想到只解了一层,便出现如此异象!”一长老秉道。
“这坑爹灵气太强,若没有北海之祖的囚龙封印,想是灵气早已散尽。如今解封,且要格外小心!”一白髯长老说道。
“邱长老说的极是,我们只需按着北海约战规矩,解除三道封印当不会有事。只是这异动实在太大,还需阁主决断!”又一老者拱手说道。
“众位师叔说的极是,我们只要依照北海规矩行事,应无大碍。想来百年前也应是如此这般景象,只是得见者都已不在世间罢了!”李非子郑重说道。
“阁主英明!”
众长老拱手散去,准备明日解除第二道封印之事。
李直见众人散去,对大哥附耳说道:“大哥,可还记得你我当日在此禁地洗……洗澡所见?”
“嘶……二弟是说,那条水中黑影?”李非子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面色突然凝重起来。
“杯中蛇影!坑爹的传说已经不是几百年的事情了。”李直又说道。
“那只是一个传说,不足一谈。而我们当年也只是惊鸿一瞥,也并未看的仔细。这潭死水长年雾气昭昭,那一日所见,也可能只是海市蜃楼,一场虚幻!”李非子乃是一门之主,这说服人的功夫自是了得。
“大哥说的极是,但愿是小弟多想了!”
李直话音未落,坑爹巨坑再一次翻起巨浪,那浪续而向四外拍击而去,续而又似漩涡,旋转着深向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