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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99年的会议团(上 十一)
    43899年的会议团(上 十一)
    说实话,一到九龙茶坊,我就后悔不该选这。一进茶坊,闻到那水果茶的香味,我总感觉女友就在身边,仿佛她就躲在这里的某个角落,窥视着我。我还坐在与她常坐的靠窗的座位,春还没来,我朝窗外的马路望去,一看没她的身影,心里才踏实了些,此时我真希望她突然告诉我有事来不了。
    我坐在窗边静静等待,不时回想起往日与女友一起坐在这里的情形,她会坐在我对面,低头翻看她喜欢的杂志,并是不是晃动双脚。虽然她比我高的多,可在我面前更像只小猫,很乖很懒。我倒了水果茶,她半天都没动,我只好把茶端到她嘴边,她才无奈的拿手接住。。。。。。
    我浮想联翩,想到上次约春时女友打的扣机,更觉得她有灵通,顿时一身冷汗,又想到她此时一定在为我的开门红高兴得如同中了头彩,顿时又心生悔意。我害怕自己会把心从这单纯的女人身上带走,那样我今生将无法饶恕自己!
    正当我不住的念佛,求老天保佑春突然生变来不了时,我朝窗外猛一抬头,只见她已与我只隔一条小马路。她也不怎么打扮,便装,长裤、短袖衬衣,长头发大眼睛,高挑苗条的身材亭亭玉立,走起路来如同模特走t台秀,我也有点看呆了,想不到我黄流也有这样的灵秀人物!
    但不管怎么说,我心里很有压力,她一坐下我就感觉自己如坐针毡,很是别扭,我不知怎么开口,只好给她倒茶。
    还是春先开的口:“文哥,你叫我来有啥话就说吧!”我听了这才哈哈笑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喝杯茶呀?想坐在你旁边啊,老乡,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命运让我们这两个老乡在海口相遇,就是缘分!”春摇摇头说:“我没觉得有什么缘分,你也别说的那么文绉绉,欺负我小学毕业吧,说什么我听不懂。”
    本来我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些词,被她这么一泼冷水,心一下拔凉,我立刻感觉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有些难以沟通,万一将来真在一起,文化层次上的差距也许会让我们产生极深的鸿沟,那还怎么心心相印,即使天天做那档子事,也断然无趣!我一下又想起女友的好来,我打的哑谜她也能猜透,我们之间总是那么的心有灵犀,一点就通,这才叫无穷的乐趣!
    我又说了几句不太深奥的词句,可惜春依旧理解不了,我只好把自己整的庸俗,说点市井的笑话,这才打开局面,看她听到市井俗语那高兴样,我心中顿觉无趣。。。。。。
    咳,其实我也只是在找理由,男人和女人,只要没有缘分,总要搪塞些理由,七个不平八个不愤,若是有缘哪怕是扣鼻屎往自己身上乱擦这样的动作也宛若天女散!
    无论怎么聊,一则我心里有负担,二则大家的共同语言不多,很快我们就聊得艰难,不断卡壳,即使挽救过来没多久又继续卡壳,聊得实在费劲,大家渐渐的都没了聊的动力。
    此时天渐渐暗下来,乌云从四面八方噶来摆好阵式,雷公电母一声号令,手下人便开始往地上撒雨点,很快雨点便连成线,整个天地仿佛被无数银线连接起一般。
    雨并不大,但下的挺密,我望着窗外,竟有种“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向贪欢。。。。。。”之感,顿时浑身发冷,虽面对春,可一种孤独和寂寞涌上心头,海南倒好像并非我的故乡,我有种客在他乡的感觉,禁不住对女友的怀抱心驰神往。。。。。。
    春看我呆呆凝望窗外,也着实无趣,此时她早已如坐针毡,直笑着对我说:“文哥,我得回去了,一会就得上班了。”我这才从思绪中醒过来,笑道:“雨不小,等一会再回去嘛。”她笑道:“没事,咱们农村人还怕这点雨?我带伞了。”
    我忙站起身对她说:“我送你吧!”她忙说:“不用不用,你留下来坐会,等雨停了再走,还得等你买单呢!”说完她哈哈大笑。
    春的笑那么让人心动,我不免也笑了起来,对她说:“好吧,那我就送你到门口,路上小心点。”
    我和她来到门口,春把她的碎折叠伞打开,就要迈步走出九龙茶坊,我突然对她有种怜意,又有悔意,竟一时冲动,强拉着自己的手去抓她的手。她的手白白嫩嫩,哪像我黄流农村女人的手,简直就是婴儿的手!
    谁知她一看我抓她的手,竟有些气恼,敏感的把我这手用力甩开,仿佛害怕我要玷污她一般,又笑着对我说:“不要乱动,读书人斯文一点。”我听出她心里不快,那面上的笑只不过是给我个面子,给个台阶下罢了,我实际享受的也还是胡总对我的待遇,顿时我又羞得直想找地缝钻。
    我只好故意不接她的话茬,可也得用话收拾这个残局啊,所以我一本正经的对她说:“阿,路上小心。”春刚才忽然被我这个男人拉了手,大概是之前也在男人身上栽过跟头,所以十分敏感,一时气恼把我归到那类男人中,对我这个老乡说了气恼的话,稍一冷静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海南女人心善,负了别人心就会不安,只见她笑着对我说:“文哥,我没事的,你多坐一会,等雨小了再回去吧!”
    我呆呆的站在门中,看着她俊俏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雨中,又是另一种凄凉,我心里响起赵传的那支歌:“啊,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从此,我俩离心离德,再没太多联系,虽然鸿运酒店我还是常来常往,也常见到她。她依然婀娜多姿,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我们见面虽然还互相问候,但我们已连朋友都不是。她对我的应酬和笑脸,跟她对别的客人相差无几。。。。。。
    两年后我听说她嫁给了饭店的一个经理时,虽然心里还有点醋意,可很快就如释重负。多年后的今天,我已没有她的消息,但我还是要祝福茫茫人海中的她,一切顺利。。。。。。
    与春的道别也宣告我桃运的没落,从此我的桃运一落千丈,以至于无奈时也只能往按摩院跑,以求放松一下焦虑的人生,但老天既然给你关上了门,自然要打开一扇窗,情场失意,商场会给补偿。
    当我冒着小雨惆怅的赶回家中,扣机随机响起,有团,有旅行社要我这车,我电话里连连感谢,之后便通知了老国与导游联系。
    车有了生意,一下便扫去了刚才与春的不快,我端坐沙发上,发出了会心的微笑。此时扣机又响起,我连忙回机,原来是阿哲,他已从下面县城上车,晚些会抵达海口,我听了高兴得蹦起来连声大笑。
    由于得等阿哲,晚饭我也没吃,我把二弟他们的饭一做,便在厅里看电视。
    算着阿哲到海口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提前一个小时给老国打了电话,老国一听要开车到车站接人,又是下雨天,自然是不乐意,便对我说:“文总,这个地方停车位紧张,万一开出去回来没位置就惨了,这下雨天到哪找地方啊,而且这么大的大车,哪里有正合适的位置?”
    老国这么说应该也有道理,但我却觉得很不舒服,作为打工仔,应该百分之百服从命令才对,我第一次指挥不动他,心里很是不快,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我只能打碎钢牙,把这火往肚子里咽。
    我们就这样干着好一会,我不想这冷场继续,我希望阿哲看到的是开张大吉,一片祥和,所以此时我不愿和老国纠缠太多,我咬了咬牙做出姿态说:“那好吧,阿哲是我们这车的合伙人,一会我们就在你们这的火锅店吃饭,你提前下来占个座,我去车站接他,待会我们打的过来,一会还要带他上车看看。”
    老国刚才冒犯了我,心里也是害怕,但他也不想改变自己的主意,一则雨天出行麻烦,二则真是回来再找车位就怕不易,雨天到处泥泞,停在别处取车也是麻烦事,所以他在等我表态,万一我真恼了,他也不得不准备开车接我,这肯定是大家最尴尬的局面。我这一表态,事情总算化解,他赶紧笑着对我说:“好好,我马上照办,我在羊肉店等你们,那这一路就辛苦你了。”
    海南人很少直接说“谢谢”、“对不起”,一般会用其他语言和行动代替,老国这话语和神态就相当于道歉,我也不想多说,说了个“好”,就挂了电话。
    海南的雨只要从下午或晚上开始下,几乎都得下过夜。老国没开车来接我,我只好打着伞冒着雨,踩着泥泞到西站接阿哲。一见面兄弟拥抱自不必说,我俩从小就在一块,比自己家的兄弟说的话还多,此番共谋锦绣前程,兄弟互相支持,更是一种鱼水之情。
    接了阿哲我们又打的到了华山大厦旁边的羊肉店,老国已在那等候多时。
    我一介绍,老国赶紧上前握手说:“老总好,不好意思,下雨天车位难找,不然开车去接你了。”我忙拦住他说:“我跟我兄弟解释过了,没事,理解。这样,我们先点菜,然后趁他们备菜,我们去看看咱们这车。”阿哲连说不用急,我哪容他分说,直接拉上他又喝令老国带路去开车。
    上了车,阿哲一坐,也十分开心。我想他也与我当初的心情一样,只是由于这车全权委托我代行管理,他的主人翁感觉会差一些,或者说他并没有百分百当老板的感受,对他来说,他并不想与我争,只想助我成功,自己分一杯羹即可!
    看完车接着就是吃饭,说道些这一路走来的艰辛;阿哲不胜酒力,老国也不喝酒,我们三人就要了一瓶啤酒,但吃的挺痛快。
    当晚阿哲下榻我附近的海外酒店,我面临着如何跟他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