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双腿辅助,白漓栽倒在地,仅剩的一只胳膊撑住身体。
但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木项东直接按住她的脑袋往地上摩擦。
“给老子磕头!”
沙砾蹭破脸颊,深深的屈辱让白漓握紧拳心。
好得很!
陈家、木家,来日方长!
白漓不降,木项东就一刻不停的折磨。没过多久,她就变成了血人。
木项东还嫌不过瘾,拎起半死不活的白漓,耀武扬威向众人展示:“看见没有?谁再敢招惹老子的妹妹,下场就!如!同!此!人!”
说着,捡起掉落在旁的叨叨镰,往白漓脖子上抹。
他想杀人!
忍不了了!
再耽误下去,女娃娃命都没了!
青老头再按捺不住,身形如烟原地消失。
但还是晚了一步。
青光乍现,刺得人头晕目眩。
木项东困惑的瞧着突然变空的手心。
白漓人呢?
“木!项!东!”
平淡但浸润愤怒的语音贯穿心扉。
抬头看去,场地上不知何时凭空多出一群围汗巾拿铁锹的……农夫?
为首那人怀中抱着白漓,汹涌的怒意冲破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化为洪水猛兽倾泻而出:“你这疯狗!”
这声音有点耳熟。
木项东怀疑:“你是……孟星辰?你居然出来了?”
孟星辰没有接茬。
看着憔悴不堪的小师妹,他的心仿佛被撕碎。
若不是庄羡之担忧小师妹安危,偷偷溜出来观赛,他都不知道外人竟敢这般折辱白漓。当真欺负他阵学院后山无人了么?
唾骂他祸害遗千年,他忍了。
嘲讽他是缩头乌龟,他也忍了。
可是小师妹不愿他背负骂名蹉跎岁月,连累学院被人误解,却遭到如此非人对待。
他忍不了!
原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哪知道退一步只换来剔骨饲狼!还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们不是欺压白漓孤立无援么?
好,那便让这群井底之蛙开开眼,见识什么才是阵学院!
“师傅,小师妹交给你了。”孟星辰平静的抄起大锄头,“师弟们!”
众师弟:“在!”
“屠榜!”
“是!”
孟星辰用锄头对准木项东:“阵学院孟星辰,挑战百强榜木项东。”
……
等白漓清醒过来时,浑身都硬邦邦缠满了绷带。大长老和青老头都守在床边,见她醒来,两个老头都松了口气。
总算醒了,白漓再不睁眼,青老头就要杀去丹王宗把老宗主扛来替她续命了。
瞧见她双唇蠕动似乎有话要说,青老头一下就看明白,这小妮子向来只关心成绩。人都躺着了,关心那没用的东西作甚。
他傲娇冷哼:“仔细养病,其他的别管,老头儿不会告诉你的。”
白漓:“……”
用目光求助大长老,他最面冷心软,应该会满足她吧。
大长老打了个哈欠:“七天没睡,困了,补觉去了。”
说走就走,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白漓:“…………”
只有澹禹舟翘着毛绒绒的大尾巴趴在她身边,时不时亲昵的贴贴。
青老头更嫌弃了:“女娃娃你那相好的小白脸,澹什么船的,实在太不像话!你伤这么重,他居然都不来看看,还不如这只黑毛狐狸忠心。这种男人没有一点点责任心,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澹禹舟:“?”
白漓:“?”
相好的小白脸?澹哥?师傅他老人家是不是搞错了,他俩清清白白啥都没有。
听见白漓内心戏的鹿仔狂笑不止。
叫你小子装狐狸骗姐姐,遭报应了吧?这就叫努力、努力、白努力!
好!
澹禹舟耳朵瞬间就耷拉下去。
青老头还在喋喋不休:“等你养好伤,老头给你挑一山好男儿,女娃娃你慢慢挑中意的。”
澹禹舟炸毛:!
再等不了一点,当即窜出门去。
青老头困惑:“这小狐狸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小插曲暂告一段落,十日之后拆线,终于自由了。白漓用唯一一只完好的四肢去触碰腿脚,虽然大长老妙手回春替她接骨,可依旧不如原身灵活。用大长老的原话说,“幸亏你这皮猴平日训练没偷懒,皮糙肉厚的,否则血肉当场就炸没了。”
若非她勤于淬体,身体韧性强度远超认知,如今已是废人。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竟遭木家兄妹、陈家兄妹四个联手屠戮?
正恼火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嚷嚷。
“师傅,我的好师傅!就放我们进去瞧瞧小师妹嘛,就看一眼!”
听声音像是庄羡之。
青老头无情拒绝:“不行。”
“那至少替我们把金疮药捎给师妹吧,她到底怎么样了?”
“行行行,药等会替你拿进去,快走吧!女娃娃伤势很重要静养,你们几个太吵,都不许进去打扰,听到没有?”
庄羡之难得乖巧:“哦。”
“还没让你走呢,回来!你自己脸上的伤也记得上药,为师让大长老调好了,等会差人送你屋里去。”
庄羡之傻笑:“嘿师傅最好了!”
青老头笑骂:“就你小子嘴最甜,快滚蛋吧!”
庄师兄受伤了?
白漓心底闪过疑惑,捻灵力成蝶,一缕神识飞出窗外跟上庄羡之的步伐。扶桑峰上,师兄们还在务农,可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点彩,就连最稳重的大师兄也不例外。
奇怪,他们打群架了?
孟星辰第一时间发现她,捉住灵力蝴蝶:“小师妹,好好养伤吧,别搞小动作。”
说完,捏碎蝶翼。
画面中断。
白漓扯扯嘴角,大家是铁了心不让她疗养期间心生杂念。
不至于吧,她活的好好的呀。
也就脸点,腿脚瘸点,多大点事?
白漓忍不住瞥了眼妆奁镜。
绷带拆线之后,沟沟壑壑的伤痕布满肌肤,尤其脸上蛇毒未除,青紫淤血堆积,实在……惨不忍睹。
正如疯婆子所说,赤蝮蛇都没有解药,她这张脸算是废了。
真可惜。
白漓伸手碰了碰伤口,她还挺喜欢自己相貌的。
正仔细端详着,银镜中忽然多出一道黑影,黑紫妖瞳透着难以言喻的炽烈,滚烫,以及……幽怨?
澹禹舟从后抱住她,闷闷道:“小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