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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花无日不春风 作者:冷涧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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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花无日不春风 作者:冷涧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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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一阵窃喜,再看那‘二乔’红、白二色相得益彰不分高下,便似自己和堂姐一般,如今是相互扶持,日后焉知不能平分秋色?不觉更是称意,低唤一声,“姐姐?”

    吴瑕这才将眼从祝斗南那边收回,稍事调整,又是一派端庄。

    廉厉走上前去,双手将牡丹花奉上。

    今晚可谓是一波三折,可终究是尘埃落定。吴瑕心知此时自己便是众所瞩目,所有人一定都在看她——所有人……不知为何,脸颊一阵阵发烫,竟是前所未有的:“‘天下真花唯牡丹’,群芳绝艳,后宫正色,舍此其谁?”

    人花相映,一般的堂皇富丽。

    “放肆!”

    随着一声不高却威严的呵斥,只见侍卫太监们跪倒一片,一个头戴翼善冠,身穿赭黄十二团龙袍之人徐步而来,正是迟来的承平帝。

    众人慌忙下拜。吴瑕正笑脸迎过去,手中那一朵牡丹便被他劈手夺下,掷在地上:“宫中无后,何来正色?浮花浪蕊,敢比牡丹?”

    一霎时,吴瑕面上血色褪尽,僵持了片刻,终于不敢多言,跪倒下去。她想起了,自己忘记了一件事,吴家为何千方百计求得那牡丹栽植之法?是因为她的姑姑,先皇后喜爱牡丹啊。

    太后心里也不大舒服,虽说众人心中多半都会觉得承平帝所说的宫中无后指得是皇后,可太后也是后,承平帝一向心思细密,如此口误,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承平帝的目光已经落在祝斗南身上,注视良久,神色一缓:“你,便是阿南?”

    众人这才放松了心神。太后也若无其事:“夜深风寒,都进殿吧。”

    吴贵妃走在众人之后,眼见着那一朵鲜艳的‘二乔’踩在各式各样的靴履下,践踏成泥。芸芸众人,为什么便没有一个,也能为她将一地花泥重新拾掇起?

    “娘娘——”廉厉沉着脸走过来。

    吴贵妃仍看着地上残花:“那个……祝斗南,说了什么没有?”

    廉厉阴沉沉地道:“他说,‘丈夫捍难,不该摧花’。”

    吴贵妃的眼帘掀起,半饷,又怅然垂下:“是啊,捍难护花,才是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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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

    “你说什么?”

    听到越三千问,越季才发觉自己念出了声,有点尴尬,依旧是难忍笑意:“哎呀,我、我……就是说刚才湖上嘛。”

    越三千深表赞同:“的确如此,湖水冷死了,我真是心肝脾肺都像被冰雪冻上了。姑姑你看啊——”他拧着衣襟上的水,“我里外都湿透了。”

    “‘表里俱澄澈’……”越季轻盈地原地转了个圈,才接着走,今日才发现这长长的马面裙也不错,能转出一波水涟漪。

    “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越三千终于发现什么不对了。

    “诶,看出来了么?”越季忽然问道。

    “看出来了,你快把嘴擦擦。”越三千指着她嘴角的桔子渣。

    “什么啊!”越季狠狠把嘴一抹,好不容易又换做好声好气的,“我是说,那位小王爷。”

    “功夫很厉害……哦——”越三千看她那样子,终于有点开窍,“你是不是想说他出剑救那朵花,是对你有意思?”

    “难道不是?”

    “可是自始至终,人家理都没理你啊,看没看到你都不知道。”

    “那就对了。听过东床坦腹的故事么?越是面上无动于衷的,越是心里有算计。我看呐,不出半个……”越季眼前浮现出那张有点拒人千里的脸,有点心虚,把舌一缩,“一个月吧,准会有所动作。”

    第8章 再见已是金玉砌

    “父亲——”一向稳重的吴伯埙步履有些急躁。

    吴誉挥了挥手,一旁替他梳理长须的婢女退下。

    “什么事,这么急啊?”吴誉半闭着眼,拿着小玉梳继续自行梳理。

    “册封的旨意,已经下达。”

    诸王世子大多经过其父请旨,皇上允准,方能册封。如今尚孝王未还,自然无法请旨,皇上自行降旨册封也并无不妥。这本在意料之中,可吴伯埙却是这样一副神情,吴誉料想到,该是出了什么不寻常之事。

    “难道,不是册封世子?”

    吴伯埙摇摇头:“是,钟离王。”

    吴誉睁开双眼,停下了手中的玉梳。这下,连他也颇感诧异。

    亲王多以封地命名,如齐王、楚王、赵王、燕王……等等。而钟离,是□□祖籍,时称‘中京’。本朝有太子守中京的传统,将刚刚认祖归宗的祝斗南封为亲王已是越级,还是意义深重的钟离王,岂不引人遐想?

    “连他同来的一个乳母,都封为了提毓夫人。父亲,此事真是大出儿的意料。照理,皇上肯迎回尚孝王之子已是难得,难道当真有立他为储君之意?”

    吴誉瞥了他一眼,又闭目思索片刻:“泯王和阎尚书如何说?”

    “此事事先没有征询宗人府和礼部,只是交代他们按旨照办。经手此事的,只有王弼一人。父亲,依您看,是不是张掖大捷,助长了越家声威、太后势力,让皇上不得以而为此?”

    “为人臣者,该当体察君意,才好尽心竭力,这件事,还是要打听一番。”

    “儿知道,只是,王弼那人您该清楚,铜墙铁壁一般。”

    “铜墙铁壁,那是对外头,就让廉厉去办吧,他,在里头。”

    “是。”吴伯埙道,“廉厉办事向来得力。前日瑕儿从宫中捎话,重阳那夜,他尽心尽力,若非祝……钟离王横生枝节,当能遏一遏越家的威风。所以儿说,小妹当年虽未能入宫,下嫁与他,也差可告慰。”

    “糊涂!怎么跟你姐姐一样见识?你姐姐,聪明一世,唯一的糊涂,就在于此。当年,她以四十高龄诞下五公主,身子受损,再不能受孕,可皇嗣,乃国之命脉,怎能因她一人之故断根绝脉?皇上虽曾有誓言,宫中无异生之子,可若同是吴家所出,又怎算异生?若是她当年肯同意你小妹入宫,皇上如今未必无子。若有皇子,一干宗室,又何苦蠢蠢薨薨,你我人臣,又何苦营营逐逐?”

    吴伯埙道:“好在,瑕儿如今进宫了。皇上正当盛年,瑕儿青春少艾,何愁不瓜瓞绵绵?”

    吴誉沉默片刻:“瑕儿进宫的时日也已经不短了,怎么还无一点消息?”

    “说的也是,儿尽快让她娘再进宫一趟,带些补益珍品。”

    “对了,老夫想起一事,是,礼部的钱大人提起过,前阵子,鞑靼为了赎回他们的王子,献上一队女乐,叫做……”

    “十二明妃?”

    “不错。”

    “此事儿也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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