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传到秦朗的耳朵里,顿时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马上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种音波攻击。
这样的攻击对秦朗用处不大,但却让他动了怒火,正要适当的反击一下,给这个妇人长点教训,突然,妇人的蛇头拐杖,从张开的蛇口中,吐出大量的尸气,这尸气的浓郁程度,比之前在阵法中,还要厉害几十倍。
大量的尸气瞬间将秦朗包围。
同一时间,秦朗发现自己周围的场景突然一变,无数身着铁甲的古代士兵,或持刀或持长枪,或纵马奔腾,或驾驭战车,朝他冲杀而来。
“咦?迷魂阵?”
秦朗马上就想到了在黑风洞里曾经遇到的那些迷魂蝠,当时他就因为迷魂阵,而看到了自己的老对手尸山海,差点信以为真,幸亏及时反应过来。
而眼下,又出现了类似的场景,他自然立刻就有所醒悟。
“桀桀桀桀,扶桑狗,在老婆子的阵法里好好玩玩儿吧,过几天,老婆子会为你收尸的。”妇人的阴笑声在秦朗的耳边响起,又渐渐远去。
秦朗皱起眉头,正琢磨该如何破掉这个迷魂阵。
突然间,一名纵马的士兵,已飞快的靠近他,手中长刀自天而降,砍向了秦朗的脖子。
刀锋临近,带起剧烈的风声,同时一股迫人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来气,就好像下一秒就会脑袋分家一样。
“咦?”
秦朗脸色大变,不敢有任何迟疑,单手一抓,手中居然捏到了如同实质的刀刃,还有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
“竟然是真的!”这一下,让秦朗大为震惊。
所谓迷魂阵,或是借用人的内心世界而造就的假象,或是借用周边景物而形成的幻境,但这些都是虚假,大多时候是让被阵法困住的人,自己和自己战斗,以或者是自相残杀。
断然不会像现在一样,士兵挥砍过来的刀刃,居然完全真实的,没有丝毫的虚假。
若是秦朗刚刚不动手拦截,那么士兵砍来的刀锋,足以对他的脖子造成严重的伤害,甚至直接砍掉了他的脑袋。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不是迷魂阵?”秦朗再不敢怠慢,看到四周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扑过来,数之不尽,而且全都是真实存在的,他连忙挥拳出击,烈芒掌带起滔天热浪,轰杀向这些士兵。
说来也真是奇怪,烈芒掌的阳刚火性,一靠近这些士兵,居然马上就让这些士兵汽化,连人带兵器全都消失。
可士兵数之不尽,消失了一批,后面又有大量的士兵填补上来,继续朝秦朗冲击。
秦朗接连拍掌,看到士兵还没触及到烈芒掌,就被那一股热浪汽化,他眼里顿时有了然之意,“我明白了,这些士兵,乃至他们的兵器和战马,都是以尸气凝聚而成,半真半假,半实半虚,难怪会有如此真实的攻击力,但却又会被迅速汽化。尸气遇到阳刚之火,根本没有抵挡之力。”
明白了这一点,也让秦朗对那妇人的布阵能力有了全新的理解。
能够在瞬间布阵,并且布置出这样一个厉害的阵法出来,足以说明这妇人在阵法之道上,已经有了相当高的造诣。
又拍出几道掌力,秦朗干脆收回了手。
既然这些尸气所凝聚的士兵,害怕阳刚之火,那么想破掉这个阵法,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力将尸气焚烧干净。
没有了尸气,这个阵法也就不攻自破。
但如果一直用烈芒掌,威力虽然强,但无法做到大范围的攻击,四面八方围攻来的尸气兵将数以十万计,光靠一掌一掌拍下去,得拍到什么时候。
所以琢磨清楚以后,秦朗动用体内火种的力量。
阴阳两颗火种早就稳固在体内,当初他在春晚舞台上变魔术的时候,动用的就是火种的力量。
而今,他也可以同样调动火种的力量,来对付这些尸气兵将。
“唰!”
秦朗双掌摊开,两道火焰,从掌心中窜了出来,于此同时,他周身都冒出火焰,将他围绕在其中,如同火神附体。
“给我灭!”
随着一声大喝,秦朗双掌中的火焰,迅速攀升,在空中形成两团火云。
两团火云相互碰撞以后,就化为漫天火雨,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周围的兵将虽然多到数不清,但在漫天火雨面前,也完全没有抗衡之力,一个瞬间,就有十分之一的兵将在火雨下,汽化消失。
秦朗并不停歇,掌心中又是两团火焰攀升而起,形成火云,相互碰撞后,又是新一波的火雨,朝四周漫射。
就这样,秦朗足足耗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才终于将四周所有的尸气兵将,焚烧一空。
当最后一名尸气兵将汽化消失,周围的场景再度一变,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但月光皎洁,照亮了地面,四周景物清晰可见。
秦朗的眼前,还是两座梳理着墓碑的坟头,坟边依然还是躺着三具尸体,唯独那个妇人已经消失不见。
“她走了?”秦朗寒着脸嘀咕道:“该不会是回去生火做饭,等明天来替我收尸吧?哼,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动手,不让你长点教训,你还以为自己无法无天。”
秦朗心头盛怒,但他没急着去找那妇人。
而是走到了三具尸体旁查看了一番,一看之下,他发现这三人的面部确实呈现出扶桑人的特征。
“果然是扶桑人,莫非是樱花组的人?”秦朗皱起眉头,如果真是出自樱花组的人,他们来找这位老妇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莫非这妇人身上还藏着什么让扶桑人感兴趣的秘密?
秦朗琢磨不透,便把目光放在了两个分头梳理的墓碑上。
这两块墓碑打磨的十分精致,即便现在看起来,也十分光亮,就好像有人日复一日,不停的在对它雕琢似的。
其中一块墓碑上,写着:亡夫,徐跃明之墓。
另一块墓碑上则写着:亡女,徐娚之墓。
“看来刚刚那妇人说自己丈夫女儿都惨死,确实是如此了。”秦朗摇摇头,“这倒也是个可怜人。”
他心里的怒意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