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从黎锡的语气中听出是在夸奖她，这让她觉得十分骄傲，她拿过本子想去给妈妈也看看，跟妈妈炫耀一番。
    黎锡的目光顺着妞妞挪到到了床上，这才发现虞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他这才想起来这女人工作了24小时后，上午只睡了三个小时。
    就在妞妞想要推醒虞凝时，被黎锡叫住：“妞妞。”
    走到床边的妞妞回过头，看到黎锡对她在招手，她又折返回了黎锡的身边。
    妞妞抱着黎锡的腿看着他，等待他说话。
    “不叫妈妈了，妈妈累了，让她睡吧。”黎锡小声说。
    妞妞很懂事，听明白了黎锡的话，点点头，随即目光又看向床头上的故事书。
    她拽着黎锡的手走过去，拿起故事书递给他。
    黎锡忍不住笑了：“让我给你读？”
    妞妞点头，然后拽着黎锡的手绕到床的另一边，自己先爬上床，然后拽着黎锡的手，想让他也上来。
    黎锡看了眼熟睡的虞凝，犹豫着：“我们去爸爸房间好不好？”
    妞妞摇头，一脸倔强的表情倒是像极了熟睡的女人。
    黎锡拗不过她，这种事也不需要严厉，所以他妥协的答应了。
    读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妞妞都不睡觉，黎锡无奈的笑问：“妞妞不困吗？”
    妞妞摇头，眉眼间都是笑意，看得出她今天高兴的过了头。
    “妞妞睡觉吧，爸爸答应你，暑假带你跟小诺哥哥一起去游乐场。”黎锡保证着。
    妞妞眼睛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扭头看向熟睡的虞凝，转头看向黎锡时，眼神中透着询问。
    黎锡愣了片刻，随即感慨血缘的神奇。
    虞凝刚到家里时，妞妞很排斥她，这才多久，就已经离开不开，甚至在妞妞的认知里，虞凝已经是一家人了。
    “妞妞喜欢妈妈？”黎锡小声问。
    妞妞用力的点点头。
    “为什么？”黎锡问。
    小孩子不懂什么叫抛弃，所以也不会记得仇恨，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向喜欢上一个人，并认定她就是自己血缘关系最亲的人，一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妞妞自然不会开口回答，但她笑容更深了几分，眼神也更柔和了几分，仿佛在说——妈妈温柔。
    黎锡也并不是想问出什么答案，于是又保证道：“好，也带妈妈去，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妞妞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立即钻进被子里，乖乖的盖上被子。
    黎锡也没有想叫醒虞凝的意思，就让她在这里睡算了。
    但当他想下床回自己房间时，被妞妞拽住。
    妞妞一只胳膊伸出被子，紧紧的拽着黎锡的睡衣袖子，眼神楚楚可怜。
    “爸爸回去睡觉。”黎锡解释。
    妞妞执着的不肯松手，黎锡跟她对峙了一会，甚至开出了条件，妞妞都没有松手。
    最终，黎锡无奈的躺了回去，妞妞都没松手，生怕一松手，爸爸就会不见一般。
    “爸爸不走，你好好睡觉，明天睡醒了带你去医院看小诺哥哥。”黎锡觉得用小诺谈条件，应该可以让她放手。
    然而，妞妞还是不肯松，这下黎锡是彻底放弃了，叹了口气：“算了，你喜欢拽着就拽着吧。”
    最终妞妞是含着笑睡着的，黎锡今天一天说是休息，但其实也很累，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晨阳透着玻璃照进来，早上六点半，是黎锡的生物钟，不用闹钟他就能准时的醒来。
    他醒来时一瞬间有些发懵，入眼是妞妞压的变了型的嘟嘟脸，他愣了一下，想起来昨天被妞妞拽住，最后在妞妞房间睡的。
    但是……
    跟他们一起睡的还有虞凝……
    他瞬间清醒了个彻彻底底，昨晚妞妞明明是睡中间的，怎么这会儿跑外面来了。
    那……
    他猛得一扭头，看到虞凝睡在他右边，墨黑的长发像泼墨一样披散在粉色的枕头上。
    她的脸色在她泼墨般的秀发下，衬得有些发白，跟她平日里化妆的肤色不太一样。
    化了妆的虞凝多少还有点血色，此刻的她总有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黎锡默默的想：这女人平日里喜欢虐待自己？
    黎锡翻了个身，整个身子都面向了虞凝，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从眉头看到眼睛，再到鼻子，再到……嘴巴……
    他的脑中又不自觉的想起昨天在游乐场时那对小情侣说的话，以为……他在摩天轮上没能亲下去的那个吻。
    那个吻就像魔咒一样在黎锡的脑子里徘徊。
    当黎锡的唇触碰到虞凝的唇时，火化似乎一瞬间在他脑中炸开。
    都说男人每日清晨都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刻，黎锡的大脑被身体支配着，而虞凝却浑然不知。
    直到妞妞揉着眼睛坐了起来，黎锡才从被荷尔蒙的支配中清醒，他转头看着妞妞，妞妞睁着她那双懵懂的大眼睛看着黎锡和虞凝。
    黎锡不确定妞妞看到了什么，也不确定她懂不懂，他将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做了个‘嘘’的动作。
    妞妞似懂非懂的裂开一抹甜甜的笑看着黎锡。
    黎锡看了眼窗外的阳光，活了这么多年，似乎没有一个清晨像今天这样美好。
    黎锡在妞妞的额头上亲了下，对她说：“妞妞早。”
    妞妞扑在被子上，爬了过去，搂着黎锡的脖子，虽然不说话，但在黎锡的额头上也回亲了一下。
    黎锡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唇，嗯，这个清晨确实很美好。
    亲完了黎锡，妞妞又爬到了虞凝的身边，黎锡没有阻拦，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今天还要上早班，也该起了。
    妞妞拱着小身子重新钻进了被子里，在虞凝的身边找了个很舒服的位置躺下，凑过小脑袋在虞凝的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一口发现妈妈没什么反应，妞妞又亲了一口。
    在脸上亲一口，在鼻子上亲一口，在额头上亲一口，在脸上又亲一口。
    总之，亲一口没醒，妞妞就继续亲，在虞凝的脸上印了一脸的口水。
    黎锡看了会觉得好笑，这女人是睡死了么，睡眠质量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