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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你等会儿再哭
    牟聿的世界崩塌了,双膝一软,猝不及防的就跪在了地上。
    池子里的人,不是苍伶和白执,又还能有谁?
    “二爷……”储池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能表达自己的震惊。
    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牟聿捂着心口,只觉得一股剧烈的疼痛冲上头顶,像巨雷一般将他的身子劈成两半。
    他来晚了……
    他还是来晚了……
    “苍伶……”她死了……
    那他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活得下去……
    “哎……要不,你等会再哭……”就在恍惚之际,水池里的人竟然发出了声音。
    牟聿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然而,上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苍伶的声音,全部震惊了起来。
    “你先把我们救上去,成不成?”苍伶声音虚弱,也看不清上面的景象,太多的手电打在她脸上,照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苍小姐,你没死?”储池喜出望外。
    “快死了……”苍伶无奈。
    她刚才确确实实的做好了要赴死的准备,可就在她不再挣扎了之后,她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慢慢的浮了上来。
    她身上穿着的羽绒服鼓起了一个个大包,意外的将她的身子托举起来,形成了一个怪异的救生衣。
    而旁边的白执也是如此,苍伶小心翼翼维持着这个浮在水面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破坏了这种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平衡。
    牟聿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跳进了水池中,水花激起,苍伶吓了一跳,立马就往水里沉去,然而这一次,牟聿的准确的将她抱了起来,苍伶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再次钻出了水面。
    可还没等她缓过来,牟聿的吻已经先落了下来,他用力的亲吻着她的嘴唇,想要真实的感受着她的存在。
    储池和其他人纷纷别开了眼,碍于池子里还有一个白执,又赶紧去找了救援的东西,先将白执给救上来。
    “唔唔……放开……”苍伶使劲挣扎着,好不容易从牟聿的魔爪里逃出来,别过头,就是一阵干呕。
    牟聿皱眉。
    “怎么了?怪我来得太晚了?”
    苍伶没有说话,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一副嫌弃的表情。
    牟聿不知道他们如今的处境,可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这水池里有些什么,她甚至有点害怕,牟聿向来有洁癖,要是知道了之后,估计会直接松手将她扔掉。
    他们三个都顺利的水池里上到了地面。
    白执已经陷入了昏迷,储池给他做了简单的急救,他吐了几口水,算是缓过来一口气。
    然而,就当储池想将他身上吸了水沉重无比的羽绒服脱下来,才终于是看到他的身上粘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水蛭。
    “我的天!”饶是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储池都要被吓了一跳。
    白执身上有伤,又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水里,自然就成为了水蛭攻击的对象,寒冷,加上失血过多,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属实不易。
    看到这些,牟聿也终于是明白了苍伶刚在在水池里为什么要推开他,他缓缓的回过头,对上了苍伶那憨憨一笑的神情,尽力的忍住了自己想要作呕的冲动……
    ——
    深夜寂静,医院的长廊之上,整整齐齐的站了许多的黑衣人,将苍伶和白执的病房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苍伶躺在病床之上,看着头顶上的灯光,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现实。
    她之前看过很多电影,电影里,主角最后从绝境中逃了出来,但是其实,他早已经死了,逃出来的,不过是他的魂魄而已。
    苍伶现在也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自己活了几天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消失,然后新闻报道在一个地下水池里发现两具尸体,已经被水蛭吸干了?
    咦!
    一想到那个画面,苍伶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她偏过头,一旁的牟聿已经在窗户前站了许久,话也不说,也不曾换动作,就那么站着。
    “牟聿……”苍伶叫了他一声,可是才发出声音,就剧烈的咳嗽了一下。
    她在水池里泡了太久,寒气入体,她根本就扛不住。
    牟聿终于转过了身,走到了她的床边。
    “好好休息,你已经感冒了。”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可苍伶知道,他越是这样,就代表他的心事越重。
    “你怎么了?”苍伶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牟聿低头,他看着这只已经水里泡了太久有些发白的手,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红了眼眶。
    “在想一件事。”牟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在想,白执没有比我先去,如果我去的时候,你已经……”
    他有些哽咽,“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些,我会怎么做。”
    “怎么做?”苍伶也有些好奇。
    “给你报仇,然后……”牟聿将苍伶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去陪你。”
    苍伶也是愣了一下,她看着面前的牟聿,另一只手在他的肩头上捶了一下,“说什么呢你。”
    牟聿叹了口气,笑容有些苦涩,“在水池里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说着,又抬起手,抚摸着苍伶的脸,“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他,莫末不会跟她结仇,不会让她卷入这些纷争里面。可他明知莫末恨透了她,却还是没有保护好她,竟然还意气用事将她一个人扔下了。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跟你置气了。”只要她平安无事,他什么都可以依着她。
    “好啦。”苍伶安慰他,“我这不是没事么,你老婆命大着的呢,这么多次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一点点的小挫折。”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是我的后福。”苍伶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
    牟聿勉强笑了下,见她脸色苍白得很,扶住了她的背,让她睡了下去,“已经很晚了,先睡一觉。”
    “那,比赛的事,你不跟我生气了吗?”苍伶眨巴着眼。
    “我尊重你的决定。”牟聿回答。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哪里还会为了那些小事跟她置气。
    “早点回去也好,这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我也不想夜长梦多。”
    苍伶乖巧的躺好,牟聿帮她掩好了被角,看着她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夜已深,牟聿起身,他将病房里的大灯关掉,只留了微弱的光,关上了病房的门,退了出去。
    然而,昏暗之中,原本应该睡着的苍伶,却在此时猛然睁开了眼睛。